“為何用人做餛飩？”王斌眼神古怪地盯著，幽幽說道，“姑娘，你不覺得人餛飩很新鮮味嗎？”

他似想到什麼，突然無比惋惜，“那天晚上，應該讓你嘗一嘗我親手做的人餛飩的。真是可惜了，白白浪費了那麼好的一碗……”

林霜遲嚨里突然泛起惡心，“這就是你殺人的原因？”

“對啊，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？”王斌笑出聲，但他聲音沙啞，笑起來如老舊的鼓風箱，說不出的瘆人。

林霜遲皺起眉頭，又問：“你認識李明云嗎？”

一提起這個名字，王斌頓時煞氣外，臉上橫突起，“你提這個賤人做什麼？”

“這麼說來，你承認認識了？”

“是又如何？”

“你似乎很恨？”

“難道我不該恨？”王斌緒變得很激，兩手拼命地搖晃著鐵柵欄，“那個賤人攀龍附，唯利是圖，難道不可恨？”

林霜遲：“你恨的是攀龍附，還是恨背叛你們的約定？”

“有區別嗎？”王斌怒問。

林霜遲卻道：“當然有區別。如果我告訴你，并沒有背叛你們的約定呢？”

“不可能！”王斌不肯相信。

而林霜遲為了讓王斌配合，早就做好了準備，見他死活不肯相信，便命人帶來杏花樓的老鴇王媽媽，以及伺候李明云的紅玉。

王媽媽和紅玉聽著耳邊傳來的吼聲，兩人俱是子發抖。

“林姑娘，您為何讓我們來這里啊？”

“是啊，是啊，要問什麼，直接在外面問不行嗎？”

林霜遲冷眼掃過，兩人齊齊噤聲，著脖子不敢再說什麼。

這時候，才指著王斌，問兩人，“先看看，你們可認識他？”

順著指的方向看過去，是王斌那兇狠到要吃人的目，就把王媽媽嚇得心臟都跳出來了，“林姑娘，這人是誰啊？怎麼看著這麼兇狠？”

“對啊，奴婢確定沒見過這個人啊！”紅玉也搖頭。

豈料，王斌卻猛地搖晃起鐵柵欄，朝王媽媽怒吼，“你個賤婦，當年要不是你從中作梗，我和李明云也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。你該死！”

“還有你！”王斌怒瞪向紅玉，戾氣十足，“當年，你是怎麼跟我保證的？只要我好好對你主子，你說你就會幫我們。結果，你是怎麼幫的？”

一句句話，挑破當年的諸多齷齪，也讓兩人瞬間想起他的份。

王媽媽嚇得跌坐在地上，“你，你是那個王斌？”

相比之下，紅玉則沒有那麼失態，“你是王大哥？”

王斌惻惻道：“我可當不起你這聲‘王大哥’。”

一聽他承認了份，紅玉反而松了口氣，似乎也沒那麼害怕了。

抬頭看向林霜遲，“林姑娘，王大哥他犯了什麼罪？為何會被關在牢里？”

“你自己問他。”林霜遲饒有興味地勾起角，又補充了句，“你不是一直都在找你們姨娘的下落？問問他，或許會有意外收獲？”

紅玉一臉單純，“王大哥，你知道姨娘在哪里嗎？”

王斌像看傻子似的看著，笑道：“你們姨娘是誰？”

像被人當頭敲了一，紅玉想起自家姨娘與眼前這男人的過往，臉倏地慘白無比。

，好像問錯人了？

楚楚可憐的目隨即看向林霜遲，似乎想要爭取的幫助。

林霜遲給了一記安的眼神，隨后對王斌說道：“王斌，你難道不想知道當年的真相？李明云又為何會背叛你？”

“什麼？”紅玉突然瞪圓雙眼，忙不迭解釋，“沒有。王大哥，姨娘沒有背叛你。”

王斌呵呵一笑，“你以為你說一句‘沒有背叛’，我就會相信？你和你主子利熏心，嫌貧富，敢做還不敢當了？”

紅玉急得跺腳，“不是！姨娘真的沒有背叛你。當時，姨娘被王媽媽關了起來，不允許和你見面。甚至向王媽媽絕食抗議，就只是為了見你一面。”

“你說謊！”王斌突然愣住。

第一次聽到這樣的細節，他有些無法接。

他似想到什麼，瞪向王媽媽，聲音沙啞地質問：“你來告訴我，說的是假的，對不對？一定是假的，對不對？”

提起過往做過的那些缺德事，王媽媽也格外心虛，再有林霜遲和蕭眠舟在旁站著，更是一句謊話都不敢蹦出來。

看到王媽媽這副模樣，王斌還有什麼不明白的？

他目怔怔地著虛空某個點，神也變得恍惚起來。

沒多久，他再次看向紅玉，面目猙獰道：“就算被關在房里，不準出門，可以傳信讓我等。我又不是等不起。結果，自己主跟我斷絕關系，又了你口中某個高富商的姨娘，這又跟背叛又有何區別？”

然而，紅玉卻傻眼了，“不是你要跟姨娘斷絕關系嗎？”

“什麼意思？”王斌忍不住皺眉，“不是讓綠來給我傳信，要跟我斷絕關系嗎？”

“沒有！絕對沒有！”紅玉急得大喊，“姨娘從來沒有讓綠去做這種事。反倒是你，讓綠給姨娘傳信，并說了很多難聽的話。姨娘為此悲痛絕，還生了一場大病，幾乎把命都給丟了。”

“姨娘那麼你，怎麼可能會想要跟你斷絕關系呢？”

這些事是王斌沒聽過的。

這個時候，他相信紅玉沒有說謊，那麼說謊的人就只有……

綠！

紅玉也意識到這個問題，“一定是綠！一定是在挑撥離間！”

“這個賤人！”王斌氣得咬牙切齒，“我真是瞎了眼，居然會相信這個人的鬼話！不然，也不會誤會了云兒這麼久。”

他又瞪向王媽媽，齜牙咧道：“綠做的事，你知不知道？”

王媽媽頓時瑟瑟發抖，“不，我不知道啊……”

“你敢說一句廢話，我就讓你死無葬之地。”

許是他的語氣過于狠戾，王媽媽竟一時忘記他已被關在牢里，嚇得趕都招了，“我說，我說。我知道綠挑撥離間的事，但那也是出于無奈啊！王公子，當時你無錢無勢，卻勾走了我樓里的搖錢樹，你知道我有多不甘嗎？”

“所以，你就任由綠編排些謊言，拆散我跟云兒？”要不是被關在牢里，王斌鐵定要沖出去，把王媽媽摁在地上狂揍一頓。

王媽媽還是忍不住辯解，“主要是綠那丫頭做的，跟我沒有太大關系啊。而且，綠知道事敗后，已經逃了。這就說明做賊心虛啊！”

說著，又看向林霜遲，“林姑娘，你快告訴他，罪魁禍首是綠啊！”

王斌的目頓時幽幽地向林霜遲，混濁的眼底似深淵又似深淵里藏著一點。

林霜遲看了，告訴他，“綠的確逃了。但逃的原因，恐怕只有你才清楚。”

頓了頓，又繼續說道：“剛才讓你聽到了你想聽的真相。現在到你來告訴我，李明云到底去哪兒了？”

王斌一瞬間面如死灰，渾像被筋剝骨一樣，癱在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