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霜遲總覺,自己了什麼重要的信息,但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。
景元帝臉沉沉,問林霜遲,“你也是這麼想的?”
“回陛下,臣不是。”
豈料,王磊聞言大笑,“你說不是,難不想自己建立一套新的朝廷法紀?你憑什麼?”
林霜遲回他一記冷漠的眼神,仿佛他就是個傻子。
“林霜遲,我不過在姑蘇與你有點小糾葛,至于這麼耗費心力地對付我嗎?”
“不至于。”
林霜遲不理會他的“污蔑”,自顧自開口,“王侍郎,你與顧太師好,又在禮部任職,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,敢去對付你?”
“你……”
不理會他的面紅耳赤,林霜遲直接表明態度,“陛下,臣份卑微,并無害人之心。若非想要替死者找出真兇,也不會與王侍郎對上。”
言下之意便是,王磊若不是真兇,也不會與之有集。
王磊怒極反笑,索也不忙著否認,冷笑問道:“好。你如此言之鑿鑿,便來說說我殺害云姨娘的機是什麼。”
“你剛才不是說了麼?”林霜遲神未改,“云姨娘聽見了你的。”
“什麼?”
“那就要問你自己了。”
王磊嗤笑,“剛才我神錯,才會胡言語。所說的話,又如何能當真?”
似想到什麼,他臉驀地沉下來,“那些尸,難道是你安排的?”
“林霜遲,你居然設局算計我!”
說時遲那時快,王磊一蹦三尺高,面目猙獰地揮拳,砸向的臉。
林霜遲早就注意著他的反應,子往后仰去,同時出腳踹向王磊。
“砰——”
王磊再次被踹翻在地上,雙眸泛著狠戾的。
“放肆!”德公公率先替景元帝發聲,“王侍郎,陛下面前,豈容你這般造次?”
王磊心有不甘,但礙于此刻的份,連忙低頭認錯,“微臣,微臣只是不甘心被人這麼污蔑,才會當著陛下的面嚴懲惡人。請陛下明察。”
“我若是惡人,那你又是什麼?”林霜遲一改之前的清冷神,冷聲叱道。
王磊沉著臉,“你口口聲聲說,云姨娘是我害死的。你是親眼看到了?”
“沒有。”
“那我是如何害死的?”
“栽贓嫁禍,借刀殺人。”
王磊子一僵,并沒有急著辯解。
林霜遲卻道:“王侍郎,在這幾樁案件里,你把手段玩弄得很充分。你知道李姨娘患有夜游癥,又喜歡看話本子,還知道在夢游時行蹤到風鈴的控制,便想把殺人罪名推到的頭上,卻忘記了一個事實……”
“什麼事實?”景元帝好奇道。
“李姨娘終究是個弱子,要想在云姨娘主仆三人都清醒的況下把人勒死,又不驚府中其他人,本就是一件難如登天的事。更何況,當晚王侍郎這個主人也還在府上,怎麼可能沒有一點察覺?”
“嚴格說來,為了能把殺人罪名栽贓到李姨娘的頭上,王侍郎可謂煞費苦心。先是借風鈴,把正于夢游狀態的李姨娘引去云姨娘的房間,營造出在案發現場的證據。同時,還留下廚娘梅雪的命,使其親眼看到李姨娘從案發現場離開。”
“只差一點,就能把李姨娘的殺人罪名定死。”
旁聽的方臉男子便問:“從你所描述的容來看,一切都很合乎理。若王磊當真如此設計,理應沒有破綻可尋。為何你卻說,只差一點?”
林霜遲循聲看去。
方臉男子蓄著八字須,目炯炯有神,一張臉卻陌生得很。
鐘延連忙介紹,“這位是都察院左都史蘇大人。”
“原來是蘇大人。失敬。”林霜遲垂下眼瞼,恭敬回道,“之所以說只差一點,是因為王侍郎忽略了一些細節。”
“什麼細節?”
“李姨娘對廚娘有恩,在我和鐘大人去勘察案發現場時,梅雪并沒有當場揭穿李姨娘。因為這份維護,鐘大人沒有第一時間把李姨娘押回大理寺。為了避免夜長夢多,王侍郎不得不兵行險招,引出后面對李姨娘下手的命案。”
“你胡說!我本沒有做過這些事!”王磊大聲否認。
林霜遲看都不看他一眼,直接對景元帝說道:“陛下,臣懇請傳一位人證。”
“準!”
林霜遲便朝鐘延遞去一個眼神。
鐘延了然,把事先帶宮的人證帶上來。
梅雪第一次見到這些大人,心里早已恐慌無比,子趴在地上,險些直不起來。
林霜遲道:“梅雪,你把你看到的事再說一遍。”
“是。”梅雪輕聲道,“那晚,奴婢去給云姨娘送蓮子羹,卻發現院中無人,一片漆黑。奴婢想去敲門,這時李姨娘從房中走出來,后房梁上還吊著云姨娘和的婢。奴婢當時就被嚇壞了,也不敢上前喊李姨娘。而且,李姨娘神呆滯,也沒發現奴婢的存在,好像被什麼妖魔鬼怪附了一樣。”
“后來,奴婢才知道,李姨娘患有夜游癥。”
鐘延看看在場的人,替林霜遲問,“李姨娘患有夜游癥的事,除了你,還有誰知道?”
“奴婢不知。”梅雪道,“奴婢只是個廚娘,平日只在廚房待著,與府中諸位主子并無太多集。若非那晚到李姨娘,奴婢也不知道這件事。”
林霜遲看著王磊,神清冷,“當時,梅雪不僅看到李姨娘的離去,還看到現場有一灘水跡。那水跡,就是你留下的吧?”
“不……”
“案發現場的外面是一個蓮花池。你從蓮花池涉水而來,雖不知是何用意,但離去時,又從蓮花池離開。那我再大膽猜測下,原本你想把云姨娘三人的死推到‘鬼神’之說上,引導府的人往‘自殺’上面去想,故而關門窗,從蓮花池進。但后來,你發現騙不過我,就算計了李姨娘,并暗中準備好一切證據,等著我們去發現。”
“只是,你沒想到,這樣都失算了。”
“云姨娘被殺死的案子,便是后續一切案子的源頭。而你,不惜策劃后續的殺人碎尸案,拉上那麼多人陪葬,只是為了掩蓋你殺人的事實……”
鐘延目驚悚,倒吸一口涼氣,“這案子,分明就是案中案啊!”
王磊眼里閃著幽,如狼的目突然盯住林霜遲,蠢蠢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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