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霜遲便道：“發現倒是不。這是一尸，十五六歲，最明顯的傷口在腦袋上。的一整塊頭皮，包括頭發，都被兇手殘忍地剝下來。而且，上有不外傷，暫時說不好致死傷是在何。這里驗尸不方便，需要把尸抬回府衙，再重新驗一遍。”

的目掠過那鮮淋漓的腦袋，一冷意突然從腳底竄上來。

“王爺，這案子由京兆府審理嗎？”

蕭眠舟看著，“如果你想接，可以給刑部。”

“這……我不是很懂朝廷規程，還是按照規矩來吧。”

萬一不小心給他招惹了麻煩事，罪過可就大了。

蕭眠舟忽而笑了，邊的小酒窩格外勾人，“你在替本王著想？”

“有點吧。”林霜遲沒聽出他的言外之意，如實回答，“王爺的事已經夠多了，若是我再不識趣，給您招惹上了不必要的麻煩，我會于心不安的。”

“你的麻煩不是麻煩。”

玄硯剛走過來，就聽到這句麻的話，皮疙瘩都起了一。

再看看那些差，早已被自家主子驚在了原地，一時間心復雜。

他清了清嗓子，“王爺，需要屬下去通知鐘大人嗎？”

蕭眠舟沒有立刻回答，而是低頭看向林霜遲，詢問的意見。

林霜遲想了想，點頭道：“反正我現在沒事，送去大理寺，也不會耽誤王爺公務。”

“林姑娘，您真善解人意，居然連這個都想到了。”玄硯的好話不要錢地往外說。

林霜遲被他夸得有些不自在，便起查看四周。

由于發生命案，乞巧節的氣氛生生被破壞了。

橋上和河邊的人明顯了下來，但還有些膽子大的，圍在不遠看熱鬧。

垂眸看著河邊的尸，死者上穿的是綾羅綢緞，花紋繁復，彩艷麗又撞大膽，一時也看不出是什麼份。

此刻，死者上滿是淤泥，被剃了一整塊頭皮的腦袋鮮淋漓，在外的脖頸和手腳呈現出青白的，應該在水里泡了很長時間。

為何到現在才發現？

似想到什麼，問那些差，“這尸是怎麼到岸上的？”

其中一個差弱弱舉手，“是被屬下拖上岸的。”

林霜遲比劃了下，“你拖上岸時，有沒有發現尸上纏繞著什麼東西？比如繩子之類？”

“您說的是這個嗎？”

那差突然往旁邊走幾步，彎腰從潤的草地里拿起一繩子，遞了過去。

林霜遲連忙接過，很普通的麻繩，單憑這個可看不出什麼。

“繩子上必定系著重，你們有誰敢去水底撈一撈？另外，死者的兩只鞋子也不見了，極有可能落在了河里……”

“屬下去吧。”一個年輕的差解下佩刀，撲通一下就跳進水里。

林霜遲又問其他人，“你們上岸時，在河灘上看到什麼腳印了麼？”

“沒有。”差們的答案出奇的一致。

林霜遲又看向呆呆坐在草地里的顧開宇等人，“你們呢？可有看到什麼腳印？”

經過剛才那一番對峙，顧開宇再也不敢對生出任何狎昵或之心，老老實實地回答，“沒有發現腳印。這尸從水里浮上來，肯定跟我一樣，是被人從橋上踢下來的。”

說到這里，他頓覺后背一涼，目驚恐地看著林霜遲。

這個人，剛才要是再狠心點，給他上捆個石塊什麼的，他豈不也了水鬼中的一員？

林霜遲并不知他心中所想，現場勘察結束，便走向蕭眠舟。

“王爺，我們先回大理寺。”

了腰側的隨小布袋，眼神掠過四周，熙熙攘攘的人群里，或驚訝或平靜的目悉數投在的上。

某一瞬間，覺如有芒刺在背，回頭查看時，又沒看出什麼異樣。

直到上了馬車，那種詭異的覺才消失不見。

“你臉很難看。”蕭眠舟看著，微微皺眉。

林霜遲從心悸中回神，“剛才我有種奇怪的覺。”

“什麼？”

“仿佛兇手正站在人群中看我。”林霜遲頭干道。

蕭眠舟一怔，便問，“以前也有過這樣的覺嗎？”

“沒。”林霜遲搖頭，“我已經很久沒出現過這種奇怪的覺了。上一次出現，還是在好幾年前。當時，我帶著縣衙的衙役去查訪案，路過一個水缸，想要從水缸里舀水喝。”

“當時并不知道兇手就是那戶農家的男人，更沒想到兇手的弟弟就藏在水缸底下，在我彎腰舀水時，水里突然刺出一把菜刀，差點刺中我的心臟。幸好帶去的衙役手不錯，人數也多，及時地把兇手和他的弟弟擒拿住。”

比劃了下左側肋骨的位置，心有余悸道：“那一次，真是九死一生。這一次，不知道又有什麼在等著我。”

蕭眠舟沉片刻，對說道：“從今天開始，就讓玄硯跟著你。”

“啊？”林霜遲愕然，連忙解釋，“王爺，我不是那個意思……”

他該不會以為，在故意賣慘，打他侍衛的主意吧？

“就這麼說定了。”蕭眠舟不容置疑道。

不管是什麼意思，他都不敢冒這個險。

林霜遲卻不敢坦然接，“玄硯是您的侍衛，要是跟在我邊，豈不是沒人保護你了？”

“豈會？”蕭眠舟眉目英俊舒朗，聞言就笑道，“你該不會以為，本王就只有玄硯這個一個護衛吧？”

用腳指頭想，都知道不可能。

早在塔中寺廟時，就見識過其他的護衛，比起玄硯，恐怕是有過之而無不及。

只是，是什麼人，何德何能用得上宣王的護衛？

“玄硯會很樂意的。放心。”蕭眠舟如是安。

林霜遲推辭不掉，只好吶吶應下來。

蕭眠舟心里又滿意一分，等下了馬車后，便跟玄硯說起這件事。

正如他所說的那樣，玄硯果真表現得很高興，連進門都一蹦一跳的，只差沒像個小蜂那樣圍在林霜遲周圍嗡嗡。

聽說有新的命案，鐘延頓時從后堂跑出來，“林姑娘，你怎麼知道我最近有點閑了，居然主給我送來新的尸？”

林霜遲：“……”

行吧，原先還覺得有點過意不去，現在看來，倒是自己想多了。

鐘延顧不上，蹬蹬蹬地跑去看尸。

卻聽他咦了一聲，“怎麼是這個人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