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所見，不是穿紅戴綠的青樓子，就是彎腰不語的奴。

“林姑娘，你怎麼了？”鐘延察覺到的異樣，低聲問道。

林霜遲抿，一一掃過面前的人，同樣低聲道：“剛才那一瞬間，我有一種奇怪的覺，好像兇手在看著我們。”

“什麼？兇手就在這些人里？”

鐘延大驚，半瞇起的眼睛里出寒芒，與玄硯一起掃視過去。

對面的人愈發瑟瑟發抖。

玄硯猶記得主子的吩咐，挪到林霜遲的旁，“林姑娘，您一定要跟著屬下！”

“嗯。”林霜遲點頭，再次審視著對面那些人。

這時，一個瘦瘦高高的中年子提著擺蹬蹬蹬地跑下來。

這子臉上化著濃妝，顴骨很高，狹長的眸子微微瞇著，看著人著幾分明。

“大人，這是我們樓里的李媽媽。”

李媽媽揪著一方帕子，站在原地看了看幾人，小心翼翼道：“奴家姓李，是這煙雨樓的管事。不知大人怎麼稱呼呀？”

“這是大理寺卿鐘大人。”一差立刻給說道。

李媽媽心頭一驚，臉變了幾變，有些不自在道：“原來是鐘大人。您不去查案，怎麼來了奴家的煙雨樓了？”

“就不能是你樓里發生了命案麼？”鐘延挑眉，問，“你們樓里的李千蘭姑娘呢？”

李媽媽猛地張大，子止不住發抖。

鐘延哼笑，“看來，你也知道出事了，對吧？”

李媽媽子又抖了抖，再多的都掩蓋不住臉上的慘白。

鐘延靠在椅背上，盯著李媽媽，道：“說吧，你都知道些什麼。”

“奴家不知道啊……”李媽媽皺著一張臉，神為難。

鐘延輕嗤一聲，“李千蘭是你們樓里的花魁，人不見了，難道你不派人去找？”

李媽媽拍著大，唉聲嘆氣，“找了。但沒找到啊！”

“為何不報？”

“丟了個人，又不是什麼彩的事。再者，以前也有過幾次夜不歸宿的況。剛發現時，奴家也派人滿京城地找過，隔了好幾個時辰，卻自己回來了。有一次，甚至還隔了一夜才回到樓里。奴家以為這次也跟以前一樣。”

鐘延和林霜遲對視一眼，又問：“這次，又是為何徹夜不歸？從失蹤到現在，過去了幾個小時？”

“這……奴家有點記不清了……好像是前天午時，或者是晚上……”李媽媽神為難道，“樓里那麼多姑娘，奴家也不可能一一看過來。這幾日，李千蘭又剛好不舒服，奴家也沒讓下來接客，一直待在房里的話，恐怕只有的婢才知道了。”

“既然問什麼都不知道，你說那麼多廢話做什麼？”鐘延不耐煩地拍桌子，不容置疑道，“就喊的婢過來。”

李媽媽子一震，“是是是，奴家立刻去喊人……”

立刻朝不遠探頭探腦的丫頭大喊一聲，“快！去把二丫過來！”

見那人跑開，重又扭頭看向鐘延，尷尬地解釋道：“二丫就是李千蘭的婢。主子去了哪里，應該最清楚不過了。”

鐘延冷哼，“最好是你說的這樣。”

李媽媽神一僵，絞著帕子，乖乖地站到一旁。

這時，一個下人帶著二丫過來，朝在場的人行了個禮，“大人，這就是二丫。”

眾人看向他后。

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正怯生生地看著他們，眼睛大又圓，虎頭虎腦的，十分可。

鐘延擰眉，不想去審一個沒長大的小娃，于是暗中給林霜遲使了個眼。

林霜遲無奈搖頭，聲音清冷道：“二丫，你們姑娘去哪兒了？”

豈料，二丫直接癟癟，當場哭起來，“我，我不知道……姑娘不見了……”

“什麼時候不見的？”林霜遲問。

想了想，又補充了句，“你先別哭。要是你說得準確些，就能更快找到了。”

二丫果真停住了哭聲，半信半疑道：“你們真能幫我找到姑娘嗎？”

“能。”一個字，給足了二丫底氣。

二丫用袖子了眼淚，“姑娘是前天夜里不見的。說，乞巧節快到了，花燈還差點材料才能做好，就決定親自去買材料。姑娘去了胭脂巷的燈籠鋪，我去了花柳巷的燈籠鋪。我們說好午時在樓里匯合，誰知道，一直等到了晚上，我也沒看到姑娘回來。我才慌了，連忙去告訴李媽媽，讓李媽媽派人去找。”

李媽媽跟著點頭，“對對對，奴家聽到李千蘭失蹤的消息，立刻派人去找了。”

“都去哪里找過？”林霜遲問道。

李媽媽想了想，隨即說道：“就二丫說過的燈籠鋪，還有胭脂巷附近的其他宅子、店鋪，都去找過了。別說人了，連個影子都沒看見。”

林霜遲在腦海里過了一遍地圖，忽而問鐘延，“胭脂巷距離清水河有多遠？”

“坐馬車前往，大概要半個時辰。”鐘延回答。

“離煙雨樓呢？”

“很近。步行最多也就一盞茶的時間。”

二丫又跟著說了一句，“姑娘跟我分開時，快到午時了。我在午時三刻才回到煙雨樓，等了大概一個時辰的時間，才告訴李媽媽的。”

“你為何不在失蹤的第一時間去找李媽媽？”林霜遲盯著，開始追究底。

二丫子一抖，連忙回答，“我，我以為姑娘會晚點回來。以前，姑娘也有過這樣的況，去燈籠鋪總會晚半個時辰到一個時辰。等一個時辰，是姑娘跟我約好的。”

林霜遲：“從什麼時候開始去燈籠鋪的？”

“一個月前。”

“去燈籠鋪做什麼？”

二丫卻地瞥了下李媽媽，似是有所顧忌。

李媽媽頓時被氣到了，“問你話，你就答。看我做什麼？”

“一個月前，姑娘私下里說，平時接客太累了，要做個燈籠打發時間，并且要在一個月后的乞巧節上，用的燈籠驚艷眾人。”

這是什麼奇奇怪怪的想法？

林霜遲有些茫然，“你們姑娘會做燈籠？很喜歡做燈籠？”

“會做！但之前姑娘嫌燈籠做起來麻煩，基本不怎麼手。平日里，反而更喜歡弄些香，香料之類的，打發打發時間。”

香，香料……

林霜遲驀地想起清水河邊聞到的香味和李千蘭指甲里的末，面驀地冷肅起來。

“把的香和香料拿過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