卻說，林霜遲離開林府后，直接坐車去煙雨樓。

玄硯坐著趕車，還不忘八卦，“林姑娘，顧小爺這事兒，您想怎麼理？”

“先放著。我自有主張。”

對來說，眼下最重要的是案子。

玄硯心里的，但不說，也沒什麼辦法。

馬車停在煙雨樓前，林霜遲又化“工作狂魔”，一門心思扎了進去。

玄硯看著的背影，想到這麼不解風，忽然對自家主子的未來深擔憂。

煙雨樓。

鐘延坐在椅子里，打了個哈欠。

余瞥到快步走來的人時，他又生生忍住，一臉倦地迎上去。

“林姑娘，這麼早啊！”

林霜遲掃了下他眼下的青，遲疑道：“鐘大人，一夜沒睡？”

“對！”

“辛苦了……”

“不辛苦不辛苦，”鐘延擺擺手，無所謂道，“以前捉拿犯人時，經常在外風餐宿，幾天幾夜不睡都是正常的。這點算什麼？”

林霜遲抿輕笑，又看了下四周，低聲問道：“檢查了一夜，可有什麼收獲？”

“沒！”提起這個，鐘延愁頓時唉聲嘆氣，“昨天半夜就把煙雨樓里的男人檢查過一遍，不是上沒有劃痕，就是劃痕對不上。”

“子呢？”

“也沒有。會不會是找錯方向了？”鐘延有些懷疑。

林霜遲神也有些沮喪，但很快就恢復常態，“既然這里檢查不出來，那就先不管了。咱們先去昨天提到的燈籠鋪和脂鋪看看。”

掃了下一樓大堂，“二丫呢？”

要是去燈籠鋪和脂鋪，可不得引路。

鐘延連忙派人去找。

沒一會兒，二丫跟在一個差的背后，小跑了過來。

林霜遲向簡單說了下行程，確定沒問題后，便問鐘延，“這里的人都檢查完了？”

“差不多吧。”鐘延沖擺手，“你先去探訪下。我理完這里的事，就過去找你。”

“行。”

林霜遲沒有推辭，帶著二丫就出了門。

*

燈籠鋪位于胭脂巷的巷口，生意不好不壞。

林霜遲幾人進店時，還有幾個顧客在挑選燈籠。

“客，需要買點什麼？”店小二迎上來，極其熱。

林霜遲卻問二丫，“你說的是這家店嗎？”

“對。”二丫連忙點頭。

店小二這才注意到，“咦”了一聲，“小姑娘，是你呀！這次怎麼是你來了？你們姑娘呢？”

林霜遲卻詫異了，“你認識？”

“認識，當然認識。”店小二似乎是個話癆，侃侃而談，“這位小姑娘跟一位李姑娘來過好幾次。李姑娘生得貌，教人記憶深刻。前幾天還來買過燈籠紙呢。”

“能點嗎？你最后一次見到，是在哪一天？”林霜遲問道。

店小二果真思考了下，“好像……前天快到午時的時候吧……”

那應該沒錯了。

林霜遲又問他，“來這里，除了買燈籠紙，還做了什麼？又待了多久？”

店小二卻搖頭，“這個就不清楚了。當時，小的把迎進店鋪里，就到門口去招呼其他客人了。您若想問詳細的，恐怕需要問問我們掌柜了。”

林霜遲：“你們掌柜的呢？我們有些事想問問他。”

店小二卻遲疑了，“敢問姑娘，你們是……”

“讓你去，你就去。問那麼多干嘛？”玄硯不耐煩地吼了一句。

林霜遲搖搖頭，向店小二解釋下自己的份。

一聽是大理寺協助辦案的，店小二也不敢耽擱，立刻跑后堂去喊燈籠鋪的掌柜。

玄硯道：“林姑娘，你就是太好說話了……”

他常年跟在主子后，素來不耐煩應付這些小嘍嘍。

有這個攀談解答的功夫，還不如多去查幾個人。

林霜遲無奈笑了笑，剛好看到掌柜掀開門簾走出來，立刻又斂起神。

掌柜是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，在得知大理寺的人到訪時，立刻火急火燎地趕過來。

卻沒想到，只看到一男一，和一個半大不小的姑娘。

他下意識把目放到玄硯上，“爺，請問您有何貴干？”

玄硯一愣，馬上指著林霜遲，道：“這是我主子。”

言下之意便是，你直接問！

掌柜臉微變，再也不敢輕視林霜遲，有些討好道：“不知姑娘想問點什麼？”

林霜遲面無表道：“前天，是不是有個李姑娘來你店里買過燈籠紙？”

“您……指的可是李千蘭姑娘？”掌柜神猶豫。

林霜遲點頭，“就是。”

掌柜手，點頭，“前天快接近中午時分，李姑娘的確來過店里。買了幾樣燈籠紙后就離開了。可是有什麼問題？”

“在店里待了多久？”

“沒多久。大概就半炷香的時間。”掌柜邊回憶邊道，“李姑娘似乎還有別的事，買完想要的燈籠紙后，便急匆匆地離開了。”

“可知道去往哪個方向？”

掌柜神赧然，搖頭，“沒，沒注意……”

林霜遲打量了這掌柜幾眼，又在店里轉了轉，往角落的燈籠走去。

盡管對這些不了解，但也能看得出，這些手工制品特別致好看。

手指劃過，問掌柜，“當時，李姑娘來買的是哪幾種燈籠紙？”

“是這個。”掌柜走到柜臺后，出幾份紙，遞了過去。

玄硯看了一眼，卻道：“這是很普通的紙啊！”

“對。之前李姑娘說，要趕在乞巧節前做一個好看的燈籠，讓能在眾人之中穎而出，還特意讓我們多準備些上等的燈籠紙。誰想到，來買的只是普通燈籠紙。”

“還有這回事兒？”

林霜遲與玄硯對視一眼，皆從彼此眼中看出了疑。

忽然間，一個念頭在腦海里冒出來——

會不會跟李千蘭行蹤匆忙有關？

之后，林霜遲又問了些瑣碎的東西，可掌柜能給的答案有限，也不耽誤功夫，帶上玄硯和二丫，直接去了李千蘭常去的脂鋪子。

與燈籠鋪相比，脂鋪的人顯然要更多一些。

一聽林霜遲要找掌柜，店小二立刻跑去后堂。

林霜遲在原地等了會兒，眸一掃，突然掃到角落立著的柜子前。

走過去，當聞到那香味時，倏地瞇起眼眸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