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個暫時不好說。”林霜遲沉道。

鐘延只好嘆氣，“這個季關，似乎有點邪門。我剛才理了下他的陳述，合理，卻又覺過于合理。一時間，想把人留下，都找不到理由。”

對此，林霜遲頗驚訝。

看來，并非一個人覺得季關有古怪。

想了想，便安鐘延，“沒事。但凡做過，必有痕跡。他若真有古怪，暴也是遲早的事。不必急在這一時半會兒。”

“對了，我要去煙雨樓找人，可要一同前往？”

鐘延立刻起，隨出門。

臨近傍晚，煙雨樓逐漸熱鬧起來。

林霜遲和鐘延一前一后走進去，又命人找來李媽媽，想要再詢問些細節。

卻不想，李媽媽早被他倆弄得草木皆兵，一個勁兒地哀求，“大人，您二位上次不是檢查過了嗎？這次過來，又是所為何事啊？”

“你在質疑本？”鐘延一言不合就給扣上個罪名。

李媽媽臉上的皺紋皺起，苦笑道：“奴家哪敢啊？奴家只是好奇……”

“別瞎好奇。有些事不是你能窺探的。”鐘延再次警告。

李媽媽訕訕應聲，又小心翼翼地問他：“那您這次來，又是想問什麼？”

鐘延隨即把目放到林霜遲的上。

“李媽媽不必擔心。只是問些小細節。”林霜遲波瀾不驚道，“李千蘭在煙雨樓的人緣如何？有沒有什麼特別好的朋友？或者關系特別差的對手？”

李媽媽莫名松了口氣，“的人緣不錯，會做人，出手又大方，印象里并沒有關系特別差的人。不過，倒是有個關系特別好的朋友，做賀姬。曾經有一段時間，兩人幾乎好到同進同出的程度。可需要把那人喊來？”

“要。”林霜遲道。

李媽媽連忙派人去請賀姬。

“媽媽，什麼事呀？王公子可還等著兒呢！”

伴隨著一道俏的問話聲，一個紅子扭著腰肢走進來。

看到的第一反應，林霜遲竟下意識地把與李千蘭做了對比。

賀姬容貌妖嬈，化著濃妝，舉手投足間風萬千。

一蹙眉一勾，盡是勾人心魂的。

就是個妖！

更甚者，從那眸子里出的野心，也彰顯著是個頗不簡單的妖。

這樣的人，能跟李千蘭這個花魁是關系極好的朋友？

還未問話，林霜遲已經對這對“姐妹花”持著懷疑的態度。

李媽媽給賀姬介紹了鐘延和林霜遲，而后才道：“府辦案，你務必要好好配合。大人問什麼，你就回答什麼。可記住了？”

“記住了。媽媽放心。”

賀姬懶懶掃過，卻在看到林霜遲那張臉時，神忽而頓住。

但很快就恢復常態，聲音得能滴出水來，“奴家長這麼大，還是頭一次見到能在大理寺當差的姑娘，尤其還是這麼漂亮的姑娘。媽媽，你說是不是呀？”

李媽媽拼命給使眼，又連連道歉，“這丫頭素來口無遮攔，但并無惡意……”

“對呀，這麼漂亮的人兒，奴家怎麼會有惡意呢？”賀姬笑道。

林霜遲卻比想象中的要坐得住，“在此之前，我一直都很好奇，兩個容貌不相上下的人為何能為好朋友。如今見到賀姬姑娘，才知道姑娘心寬廣，實在令人佩服。”

賀姬神一怔，垂下眸子，似乎被說得不好意思了。

“您真是說笑了。奴家只是個賣笑的，心大不大不知道，這嘛……”

刻意停頓了下，朝林霜遲上溜了一圈，調笑起來，“自然是要比姑娘大一些。”

“咳咳咳咳咳……”

鐘延被如此大膽的挑逗說辭嗆到，隨即劇烈咳嗽起來。

賀姬卻像不過癮似的，居然追問鐘延，“公子，您覺得奴家說得可有道理？到底是奴家的大，還是姑娘的大呢？嗯？”

鐘延臉頰微紅，眼神閃躲著，就是不敢往林霜遲的方向看過去。

就怕一不小心，把林霜遲給惹惱了，當場摔門而去。

不過，林霜遲比他想象的更鎮定，“你比我的大還是小，我并不關心。相反，我更關心李千蘭與你的大小。不知姑娘可否為我解答一下？”

賀姬臉上難掩詫異，似重新審視了，捂吃吃地笑，“姑娘真是個妙人兒。若是能得姑娘這樣的好友，人生簡直無憾了。”

“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。”林霜遲神清冷，不容岔開話題。

賀姬神微僵，朝拋去個嫵的眼神，唉聲嘆氣道：“奴家對姑娘心生仰慕，誰料想，姑娘居然如此冷酷無。也罷，是奴家高攀不上。”

停頓了下，回答一開始的問題，“要論大小，奴家還真不知道呢。”

“你跟關系不是很好？”

賀姬白了一眼，風萬種，“關系好，又不代表可以一起沐浴，更不代表奴家能肆意去的部呀。這是登徒子才做的事，奴家怎麼會去做？”

鐘延簡直被的厚臉皮給折服了。

剛才調戲林姑娘時，可不就是個妥妥的流氓嗎？

在他吐槽時，林霜遲忽然吐出一句判斷，“這麼看來，你跟李千蘭的關系也好不到哪兒去。你應該知道失蹤了吧？但我們在這里坐了這麼久，你連問都不問一句，是因為早就知道的下落，還是本就不關心？”

直到此刻，賀姬臉上終于出一恐慌。

“好啊，說了那麼多無關要的東西，到頭來竟是要掩飾你與關系不好的事實。你果真有問題！”鐘延驟然回神，猛地拍起桌面，厲聲喝道。

李媽媽也不敢置信道：“賀姬，你……難道你……”

“媽媽，冤枉啊！”賀姬淚盈于睫，搭搭地哭開來，“我不知道是怎麼得出這個荒謬的結論，但我二人的關系卻是作不得假的。”

林霜遲冷笑，又問了句，“論年紀，你大還是李千蘭大？”

明明是風馬牛不相及的一句話，賀姬卻下意識繃神經，無比謹慎道：“自然是年紀稍大一些。”

“既如此，你為何從不愿意一句‘姐’？關系好到同進同出的兩個人，連句姐都難以出口嗎？”林霜遲從最不起眼的異常手，卻用最直接的方式揭穿的偽裝。

賀姬徹徹底底地變了臉，只覺的眼睛像鋒利的剪刀，把的遮布全部撕開。

不敢再開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