賀姬眼神閃躲著，不知該如何回答。

李媽媽從旁勸道：“賀姬，你就實話實說了吧？到了這個時候，你還要替那人瞞嗎？這樣做，真的值得嗎？”

“媽媽，我……我不是不想說……而是……”

“而是什麼？”

賀姬秀眉微蹙，低聲道：“而是因為，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誰……”

“什麼意思？”李媽媽替鐘延二人問出了疑，“人不是你找的嗎？”

賀姬“哎呀”一聲，手在額頭上，十分苦惱。

“做這種事，我肯定不會親自出面啊。只要給錢，不是大把人搶著去做？”

輕飄飄的一句話，詮釋的是對人的踐踏和對生命的漠視。

鐘延面沉如水，指著賀姬，怒道：“你可知道，你找來的這個男人，極有可能是殺害李千蘭的兇手。嚴格算來，你也是幫兇了！”

“鐘大人，你跟多說什麼？既然問清楚了，一切按照規矩辦事。”

林霜遲素來沉靜，極在外人面前表出別的緒。

可這一次，罕見地表達出對賀姬種種行為的厭惡。

足可見，心中有多憤怒。

賀姬頓時垮下臉，哭天搶地道：“大人，剛才不是說了，只要奴家代出那個男人的份，你們就會放過奴家嗎？怎麼現在卻出爾反爾了？”

鐘延冷哼，“你代了嗎？”

“奴家能代的都代了呀……你們不能這樣……”

“帶走！”鐘延懶得跟廢話，大手一揮，直接讓差帶回大理寺。

賀姬拼命掙扎著，回頭看著兩人的目，狠而惡毒。

“你們這麼對我，一定會后悔的！”

歇斯底里地尖著，眼尾泛紅，狀若癲狂。

林霜遲看著，忽覺似乎了什麼。

轉頭問鐘延，“你有沒有覺得，賀姬最后那句話，似乎另有所指？”

“你這麼說，好像有點。”鐘延著下，若有所思道，“說咱們會后悔？難不手里還握著什麼證據？”

見他說到關鍵的點子上，林霜遲點頭，“我也是這種覺。稍后，估計要去審審。”

“這事，我來安排。”鐘延道。

由于鐘延臨時有其他的事，接下來的查訪隊伍，則變林霜遲和玄硯二人。

兩人再次去了脂鋪。

只是剛進門，他們就看到一群人圍著一個姑娘拳打腳踢，旁邊的子被一眾丫鬟簇擁著，神高傲如孔雀。周圍站著不人，卻無人站出來說一句。

林霜遲站在人群外，問玄硯，“這子是誰？”

指的是子。

玄硯看了一眼，便道：“若屬下沒記錯，應該是永樂伯府上的二小姐，好像什麼丁佩玉的。地上躺著的那個，應該是的嫡姐，丁佩蘭。”

嫡姐居然被妹妹打？

玄硯又道：“聽聞，永樂伯府的當家老爺是個寵妾滅妻的。原配生下嫡后，因為難產而死去，留下個兒丁佩蘭孤苦無依。后來，小妾被扶正，更對丁佩蘭愈發看不順眼，多年來一直都在變著法子蹉跎丁佩蘭。”

聽完這些話，林霜遲突然有些同這個丁佩蘭了。

嚴格算來，也算是“寵妾滅妻”的害者。

家里那對母還時不時到跟前晃悠。

只是，近來似乎被林相杰警告過，這種狀況才好一些。

玄硯的聲音不算小，說話時，周圍的人都聽見了，無數道目紛紛向他們。

其中也包括丁佩玉。

看了看林霜遲的穿著和氣質，便給旁的丫鬟使了個眼。

丫鬟便道：“你們是什麼人？居然這麼非議永樂伯府的小姐？”

“難道剛才所說不是事實？”玄硯揚眉反問。

那丫鬟立刻反駁，“當然不是。我們夫人小姐宅心仁厚，豈會欺負人？”

玄硯指著地上的子，一臉譏誚，“那呢？”

“那是因為了我們小姐的香盒子，無論如何都不肯出來。我們才會出此下策。”丫鬟振振有詞道。

至此，丁佩玉才開口，“兩位有所不知，我這姐姐不久前染上了些病，看到喜歡的東西總想搶過來。不過，既然想要，我便送給吧。也怪我不該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失禮，讓兩位見笑了。”

朝林霜遲微微頷首，帶上丫鬟，便揚長而去。

這人，倒是比林一雪更有分寸，也更知進退。

林霜遲這麼想著，上前扶起地上的丁佩蘭，又替拍了拍子上的灰塵。

“你沒事吧？”問。

丁佩蘭躲開的，搖搖頭，轉就溜了出去。

“真是沒禮貌！”玄硯嘀咕了句。

林霜遲眉目含笑地看著他，倒也不在意這聲“謝”。

走到角落的柜子旁，卻發現里頭空無一，連忙找到掌柜，“里面的香呢？”

“姑娘，您來得真不巧。那香剛被人買走了。”掌柜笑容滿面。

可見，賣得價格不低。

林霜遲又問：“是誰買的？”

“就剛才那位小姐。”

永樂伯府的丁佩玉？

“丁小姐很喜歡這個類型的香，當場就結清了賬。您要是也想買，只能等下次了。”

林霜遲只想買回去，看看能不能研究出什麼來。

但既然沒了，也不能強求。

帶著玄硯剛走出脂鋪的大門，忽見不遠一個差匆匆跑來，到了面前，人已氣吁吁的，“林姑娘，卑職可算找到您了。”

林霜遲認出他是大理寺的差，便問：“鐘大人有何吩咐？”

“鐘大人說，城又出現一起命案，讓卑職盡快帶您去案發現場。”

林霜遲心頭一凜，“前方帶路。”

差不敢耽擱，立刻走在最前面。

路上，林霜遲才了解到，這次死的人是顧開宇的小妾。

原因不明。

一行人穿過川流不息的街道，拐過幾個彎，便來到顧開宇的府邸。

雖然顧開宇是個“小紈绔”，但很早就離開父母，在外開府獨住。

當看到林霜遲時，顧開宇臉驟變，仿佛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。

“你怎麼把林霜遲喊過來了？”他揪著鐘延的領，低聲吼道。

鐘延把自己的領拽開，慢條斯理道：“是大理寺特聘的仵作和查案人員。府上既然鬧出人命，當然要把請來了。”

顧開宇聽完，覺天都要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