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說。”鐘延用腳拖了張椅子過來，大大咧咧地坐下審問。

白子便道：“陸姐姐對我們還算不錯的，出門都會給我們其他人帶一些小玩意兒。大家都喜歡跟在一起玩，但極與我們提過外面認識的朋友。”

“不過，不久前妾給送湯時，聽到似乎迷上了調制香。那幾日，因為調制失敗，的脾氣也不算好，還把妾罵了一頓。”

“那大概是什麼時候的事？”林霜遲接過話茬子，坐到了椅子上。

白子道：“妾記得，好像是一個月前……”

“給你們送過調制出的香嗎？”

“沒有。”

“那你聞過嗎？”

“也沒有。”白子輕聲道，“陸姐姐對那些香很寶貝的。從來不讓人。而且，妾聽說，也沒有調制功過。后來實在惱了，才去找朋友買了一盒。”

停頓了下，忽而神古怪道：“陸姐姐私底下跟妾抱怨過，那一盒香雖然是買的，但實際上花了不力氣。為這，似乎還差點跟人家翻臉了。”

林霜遲暗暗嘆氣。

問出來的結果，似乎都在某個關鍵信息上徘徊。

但因為不知道陸姨娘的“好朋友”是誰，竟然不得其門而。

了眉心，有些疲憊。

這時，白子突然了一聲，“妾想起來，陸姐姐有一次跟妾提過一個地方，好像就是從那里買的香。”

林霜遲頓時坐直子，“什麼地方？”

“給妾畫了張圖……”

“圖在哪里？”對于這個重大突破，鐘延也顯得十分激。

白子怯生生道：“圖被妾放在房里了……”

“那你現在去找過來。”鐘延和林霜遲異口同聲道。

白子連忙點頭，起匆匆地離去，不一會兒，又匆匆地回來。

手心還拿著一張紙。

林霜遲接過來，攤開一看。

上面畫的是個簡陋的房子，房子后是一個塔，門前是一條河。

除此之外，便再無其他特點。

林霜遲把圖遞給鐘延，又問道：“除了給你一幅圖，還說了什麼嗎？”

“陸姐姐說過，這個地方不好找，當時坐船沿著河往上走好久，又走了一段時間的山路，才終于找到這個地方的。還特別囑咐我，如果要去這個地方，一定要穿得好看點，因為賣香的那個人喜歡穿漂亮服的子。如果穿得寒磣了，那人是不會搭理的。”

直到此刻，林霜遲終于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——

“口中的那個人，是男是？”

白子一頓，隨即搖頭，“妾也不知道。陸姐姐也沒提到過。不過，喜歡穿漂亮服的子的，十有八九是男人吧？”

林霜遲起眼皮，掃了下顧開宇，淡淡道：“你們可以隨意去見外男？”

顧開宇瞬間黑了臉。

他覺頭頂的帽子很綠了。

“不，不行，”白子低下頭，輕聲道，“正因為不能去見，所以陸姐姐每次出門都是的……”

顧開宇直接跑出去了。

“他這，至于嗎？”林霜遲十分不解。

鐘延朗聲笑道：“估計就是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。”

拿到了關鍵的紙，再加上也問不出什麼，林霜遲便去發現尸的地方看了看。

但顯然，那個地方并非第一案發現場。

并沒有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。

一行人準備打道回府。

至于陸姨娘的尸，則暫時存放在大理寺的停尸房。

剛走到門口，林霜遲往前看了看，忽然停住腳步。

不遠，顧開宇正背對著，與蕭眠舟說著什麼。隔得遠些，聽不到兩人談話的容，但能看出顧開宇的態度很畏懼，甚至還稱得上畢恭畢敬。

這個就有點不尋常了。

這時，蕭眠舟也看到了，撇下顧開宇，徑自朝走過來。

仍舊是那暗紫蟠龍朝服，只是他神繃著，無端多了些威嚴與迫。

“下見過王爺。”鐘延趕打了招呼，并拉著迎上去。

蕭眠舟朝他微微頷首，而后看向林霜遲，語聲溫和，“查完了？”

“是。我們正準備打道回府。”林霜遲回道。

“那就一起吧。”

蕭眠舟幾人走到馬車旁，先讓林霜遲上了車，鐘延推自己累了要蹭車，也眼疾手快地爬進車廂，作麻溜兒得跟只猴兒似的。

“王爺……”顧開宇見他要走，連忙出聲喊住，“太師那邊……”

蕭眠舟直接打斷他的話，“你自己解決。本王只看結果。”

顧開宇如喪考妣，也顧不得什麼形象，雙手捂著臉，跌坐在地上重重地嘆氣。

*

馬車里。

鐘延毫無形象地半躺著，大長直接抵在另一邊的車壁上，里氣的樣子，實在讓人很難將其與大理寺這麼嚴肅的地方結合起來。

蕭眠舟踢了他一腳，提醒他，“你收斂些。”

“放心，林姑娘不介意的。”鐘延大大咧咧道，“一起查過那麼多案子，我早已把林姑娘當我的好哥們了。”

林霜遲：“……”

瞥見這麼無語的表，鐘延拍著膝蓋哈哈大笑，正高談闊論一番，又被蕭眠舟一記眼神凍在原地。他無奈地翻了個白眼，說起今天的收獲。

“王爺，你恐怕不知道，那個顧開宇府上居然有那麼多姨娘，虧得顧太師還想給那小紈绔提親呢！就這樣子，給林姑娘提鞋都不配。是吧，林姑娘？”

林霜遲正襟危坐著，不參與他們的討論。

蕭眠舟卻道：“這跟案子有何關系？”

“當然有關系了。”鐘延湊過去，神兮兮道，“顧開宇那個死掉的姨娘，就是因為不想被他趕出去，離家出走，才被人害死的。而他之所以要趕走那些姨娘，據說是為了給林姑娘騰位置。”

他邊說邊地瞄林霜遲，看似有所顧忌，實則一臉八卦。

林霜遲本來在閉目養神，聽到他這麼說，頓時無語地睜開眼睛，“我怎麼不知道，鐘大人居然如此八卦？”

又在鐘延開口前，拿出那張紙，遞給蕭眠舟，“王爺可知道，這里是哪里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