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”蕭眠舟頗是哭笑不得，“你難道就沒想過其他？”

林霜遲一臉茫然，“其他什麼？”

可能是案子還盤桓在腦海里，一時竟意會不到蕭眠舟的意思，忍不住拿炭筆抵了抵額頭，無害得如同不諳世事的孩。

蕭眠舟徹底放棄這個問題，著眉心道：“不說別的了。還是先把案子破掉吧。”

提起正事，林霜遲的興致頓時來了。

可這回沒等開口，一個宣王府的侍衛便大步走進來，手上還拿著那個香盒子。

“王爺，經大夫檢查，這香里含有催香，致幻等多種藥。尋常主涂在上，多聞幾次，便會徹底失去意識，任人擺布。”

“真是好惡毒的心思！”

饒是林霜遲已經猜到個中本質，但在切切實實地聽到大夫的確認時，仍舊骨悚然。

無法想象，聞了這香味的李千蘭和陸姨娘，又是怎樣被凌辱至死的。

當時，又該有多絕。

蕭眠舟神未改，接過那盒子，又問：“有解藥嗎？”

不是侍衛，便是林霜遲都到十分驚訝。

“王爺，要解藥做什麼？”林霜遲忍不住問他。

蕭眠舟指腹挲著盒子邊緣，聞言抬眸看一眼，“以防萬一。”

林霜遲想了想，突然后知后覺地意識到，防的“萬一”該不會是吧？

越想越覺得有可能，有些不解，“王爺，至于嗎？”

“至于。”蕭眠舟回了兩個字，見沒多想，忽然心中發悶。

他把盒子往后一拋，等侍衛手忙腳地接住，便道：“把東西拿回去。讓人盡快研究出解藥。本王要的是盡快！”

“是。”侍衛立刻去辦。

蕭眠舟還回頭叮囑道：“在解藥沒出來前，你暫時不能去危險的地方。”

林霜遲：“……”

“這是命令！”蕭眠舟生怕不放在心上，又額外囑咐了一句。

林霜遲也很激他的好意，鄭重地點頭，“謹遵王爺的旨意。”

這時，玄硯終于回來了。

在他后，還跟著提著箱子捧著書的差。

“王爺，屬下把季關的家和燈籠鋪都搜查過好幾遍，從中找出了這些東西。”

一共三個箱子，三捧書。

箱子里是些七八糟的東西，如刻刀、剪刀、鑷子等生活用品，大大小小，形狀和尺寸各不相同。但不知為何，滿打滿算居然裝了三個箱子。

蕭眠舟沉聲道：“不是讓你出季關說謊的證據？你搬來這些東西，有何用？”

玄硯苦著一張臉，地瞥了下林霜遲，“王爺，屬下、屬下不知哪些是證據啊！”

“事出反常必有妖。你能抬回這些，已經很不錯了。”林霜遲打了個圓場，又問，“季關的屋子已經控制住了吧？”

玄硯忙不迭點頭，“控制住了。屬下還特意讓手下的人暗中監控著。一旦發現任何異常，隨時稟報。”

他又踢了踢那三個箱子，“還有這些，并沒有放在明面上，而是放在屋角挖出來的大里。正因為位置特殊，屬下才特意把它們搬回來的。希能幫上林姑娘一點忙。”

“辛苦了。”林霜遲由衷謝。

事實上，剛才應該跟著去現場的。

不過，剛才被蕭眠舟的問話了心神，才把這事兒給忘了。

走過去，仔細地查看箱子里的東西。

刻刀、剪刀、鑷子、漿糊、甚至還有針線……

季關又不是做紅的，為何會有這些玩意兒？

忽然間，眸凝住，在兩把鑷子的疊位置，發現了一長長的發。

玄硯瞬間骨悚然，“這是誰的頭發？”

“暫時不知。”

林霜遲小心地放到一旁，再把箱子里的東西一一拿出來，直到箱子空了，箱底暗紅的痕跡才顯在眾人面前。

“這是，干涸的跡？”

林霜遲湊近聞了聞，肯定道：“就是干涸的跡。”

再去翻另外兩個箱子，不是在箱底，就是在箱子四壁上，發現干涸的跡。

同時，還有麻麻的針孔，分布在箱底和四壁上。

一瞬間，林霜遲頭皮發麻。

似乎知道，這箱子曾經裝過什麼東西，又用來干嘛的了。

“把季關帶過來吧。”如是吩咐。

玄硯強忍著心中的好奇，跑去大理寺牢房提人。

趁著這功夫，林霜遲還特意看了看那些書籍，居然看到類似“植皮”“針”等相關的容。

為何死者被剝去頭皮，忽然就有了解釋。

季關再次走進這個花廳，還沒靠近，就已經兩戰戰。

“進去！”玄硯嫌他磨蹭，一把推在他的后背上。

他子一個趔趄，險些直接撲到地面。

“大，大人，又怎麼了？”

林霜遲合上書，眸冰冷地問道：“季關，這是你第幾次被審訊了？”

“三，三次？”他舉著手指，神驚惶不定。

林霜遲指著那些箱子，面無表道：“這些東西都認識嗎？”

順著的手指看去，季關眨了眨眼，一一掃過那三個箱子，搖頭，“草民不認識。”

“真不認識？”

“真，真不認識。”

林霜遲輕呵一聲，走到他面前，突然拿起一旁的剪刀，直接將他的右手按在地上。

“如果都不認識，你手上的針孔又是從何而來？”

“這，這不是針孔。”季關連忙辯解，“這是草民在扎燈籠時，不小心被細竹刺刺傷的。細竹刺跟繡花針差不多大小，故而留下這樣形狀的痕跡。”

蕭眠舟瞧見這一幕，忽而覺得兩人靠得太近了些。

他走過去，把林霜遲拉起來，吩咐道：“既然分辨不出是細竹刺還是繡花針的痕跡，索就現場展示一遍吧。玄硯，把他所說的細竹刺和繡花針都準備好。一手指頭扎過去，十指不夠就換腳趾，總會辨別出來。”

玄硯立刻應聲，從一旁拿過繡花針，一步步走過去。

季關被得節節后退，低垂的眉眼遮住眼中濃郁的煞氣，在即將被玄硯至角落時，突然狂跳而起，五指化做鷹爪，扣向林霜遲的脖子。

“林姑娘小心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