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據說是個尼姑庵。”鐘延挑眉，“怎麼？你認為有必要去尼姑庵搜一搜嗎？”

林霜遲抿不語。

只是，視線在掠過蔥郁的竹林時，腦中倏地閃過什麼。

如流星般，轉瞬即逝。

神微變，再想去追尋那個念頭，卻已無可尋。

良久，跟鐘延說道：“你把昨日抓捕了明的過程跟我說一說。”

鐘延點頭。

“昨日，我帶人來到這里，先對寺中僧人進行了例行審問。沒發現異常后，才開始帶人去搜查僧人所住的禪房。一直搜到這間屋子……”

他停頓了下，英俊的眉眼隨即染上一抹疑。

“怎麼？”林霜遲正沉浸在思緒中，見他突然停下來，頓時向他投去一記疑的目。

鐘延又繼續道：“一直搜到這間屋子，把了明當場抓了個正著。如今想來，似乎太過順利了。你說，會不會是……”

他與林霜遲四目相對，心頭那點猜測已然真。

“了明暴，其實是兇手算計好的？”鐘延握著拳頭，眉眼染上戾氣。

林霜遲卻問，“你們發現了明時，他是什麼神？”

經這麼提醒，鐘延回憶起昨日的經過，便道：“被我們撞見，他顯得比較驚慌。”

“只有驚慌？”林霜遲擰眉問道，“沒有一點恐懼之類的？”

鐘延了后腦勺，似在分辨這兩者的不同。

林霜遲又問，“當時他站在何？姿勢如何？”

“就站在窗前。我們推開門時，他正驚慌地轉，整個子地在窗戶上。”

林霜遲閉上眼，試圖在腦海中復原這個畫面。

下一瞬，睜開眼，快步走到窗前，往窗外看了看，而后說道：“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，當時你們進來時，兇手正好從窗口離開。了明子窗戶，其實是為了掩飾兇手離去的行蹤？”

鐘延臉微變。

那不是意味著，他們曾經離兇手那麼近過？

林霜遲再次看向面前的竹林，目犀利，如能穿過竹林一般，看到兇手的藏匿之地。

“不用等寺中僧人集合了。你把方丈來。我問幾句話。”

“行。”鐘延立刻派人去安排。

不一會兒，方丈就被喊過來，“兩位施主，不知老衲能幫上什麼忙？”

林霜遲問他，“你們寺中的了明，與其他僧人相如何？”

方丈思考片刻，回了兩個字，“好。”

“有沒有跟他關系特別好的人？”林霜遲又問。

方丈又思考片刻，搖頭。

“平日他在寺中都做些什麼？與什麼人有接？”

方丈把了明的行程都講了一遍，其中特意提到一點：寺廟與尼姑庵的關系聯結，主要通過了明來完。因為尼姑庵的香火不及寺廟的香火旺盛，而方丈又與尼姑庵的管事師太同出一門，平日里也頗多照拂。

聞言，鐘延怒道：“本昨天也問你了，但你沒說過這些。”

方丈卻道：“施主稍安勿躁。昨日是老衲一時沒想起來……”

“好你個一時沒想起來！”鐘延氣得不知該說些什麼。

要是知道了明與尼姑庵有接，他豈會不去搜尼姑庵？

林霜遲給他一記稍安勿躁的眼神，又問方丈，“您還有什麼要告訴我們的嗎？”

“了明究竟與尼姑庵什麼人接，老衲并不清楚。或許，你們可以去問問那邊的管事師太。”方丈道。

“好。多謝方丈。”

方丈看著，又有些言又止。

“方丈可是有什麼難言之？”

“了明雖是寺中弟子，但其他人卻是無辜的。可否看在寺中香火……”

“這個稍后再議。”鐘延想也不想就打斷他的話，冷笑道，“你們寺中的弟子暗中謀害人命，你為方丈卻毫不知，可對得起每日誦讀的經書，跪拜的佛祖？”

方丈臉難堪，再不敢提要求，退下時形還踉蹌了下，撞到了門上。

“你確定這麼說，不帶點私人緒在里面？”林霜遲好笑地問道。

鐘延哼哼兩聲，“他耽誤大理寺辦案，不連坐已經是輕的了。”

林霜遲搖頭，余不經意一瞥，卻瞥見門后的一個木。

剛才怎麼沒發現？

忽然間，方丈離去時撞門的作重復在腦海，似乎就是那時候，讓這藏在門后的木現形了。

走過去，拿起那木，卻發現這木很糙，整個呈圓柱狀，四周還有些小小的突起。但突起過去，又很，說不出是什麼手。

這時，一奇怪的味道鉆鼻息之中。

再湊近些，這氣味有些腥，又有些難以言喻的酸氣，混合在一起，就顯得很古怪。

遞給鐘延，“你聞聞看，能聞出上頭沾染的是什麼氣味嗎？”

鐘延立刻接過來，只吸了一口氣，便捂著鼻子皺著眉頭，把木拿遠了些。

“什麼味道？”

他搖搖頭，表示他也不明白。

兩個人都想不通，林霜遲決定不再去想，讓鐘延帶上人，直接穿過竹林間的小徑，往尼姑庵走去。

迎接他們的是管事師太。

但對方以尼姑庵的清規戒律為由，不允許男子。

鐘延與之涉過幾次，都沒辦法讓對方改變主意，最終忍無可忍之下，直接讓人控制住管事師太，推開山門，一行人直接沖進去。

“阿彌陀佛！你們不能這樣！”師太急得兩眼發紅，臉上的褶皺似乎更深了些。

林霜遲著子與之講道理，奈何講不通，索隨去。

但他們很快就遇到一個難題。

若想找出與了明接的庵中尼姑，不僅要把所有尼姑聚集起來，還需要師太配合。

“那個老頑固，怎麼可能會配合我們？”

不把他們趕走都是輕的。

鐘延頗是頭疼。

這時候，林霜遲顯現出的決斷和魄力，“鐘大人，讓你手下的人，先把人趕到這里。再去師太禪房看看，是否有名冊之類的東西。有的話，全部搬過來。”

今日，哪怕把這里鬧個犬不寧，也勢必要找出那個兇手。

正這麼想著，敏銳地覺到后背來一道視線，如被人監控般，令后頸一涼。

倏然扭頭看去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