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林霜遲！”

蕭眠舟從口飛掠進來，一眼看到這個畫面，心臟幾乎要停止跳。

沒等妙清做出反應，他直接一腳飛過去。

只見妙清的子如同破布般砰地撞到壁面上，是從旁看著，眾人都能到骨頭碎裂臟移位的劇烈疼痛。

蕭眠舟卻覺得不夠。

當他手把林霜遲抱懷里時，著輕而冰涼的溫，以及毫無生機的臉龐，一恐慌止不住地蔓延上來。

素來冷靜的人，甚至因此手腳抖了。

玄硯跟在蕭眠舟后多年，從未見過他這般驟然驚變的神，也多年未見他出手傷過人，更別提對方還是個人。

但眼下這一幕，著實有點顛覆他的想象。

“愣什麼？抓人！”蕭眠舟臉上滿是暴風雨來時的震怒。

似乎與皇宮里的九五之尊一樣可怕。

沒等玄硯應聲，他又手去扯那張包裹著林霜遲的網。上手后，才發覺那網沒有那麼容易扯開，眸跟著沉了沉，索直接用力震碎。

他作輕地把林霜遲抱在懷里，顧不上山里的形勢，匆匆往外走。

“王爺，林姑娘這……”

鐘延既驚又懼，尤其在看到林霜遲滿頭鮮時，呼吸都跟著滯了滯。

然而，蕭眠舟像沒看到他一樣，火急火燎地沖了出去。

這個時候，雨已經停了。

宣王府的侍衛跑上來，“王爺，山下的路已通……”

“即刻回京！”

蕭眠舟果斷下了命令，似想到什麼，又吩咐了句，“去看看玄硯在何。”

侍衛們心頭驟冷，低下頭，不敢去看他殺意騰騰的神。

蕭眠舟抱著人火速下山，上了馬車后，從馬車夾層里掏出藥瓶和繃帶，小心地理著傷口。早些年，在外奔波時，他也經常遭遇各種刺殺，傷也是家常便飯。當時覺得痛都習慣了，面對屬下們的擔憂，總認為他們在大驚小怪。

可此時此刻，他才知道，原來這樣的疼痛放到另一個人上時，有多難以忍。

許是下手重了些，林霜遲在昏迷中還痛呼出聲，嚇得他心頭跟著一，作愈發小心。

回到京城，已經是子夜時分。

宣王府里卻燈火通明。

太醫們被提前請了過來，此刻正圍在床榻前，商量著什麼。

蕭眠舟坐在床沿，忍著脾氣聽了一陣子，突然敲了敲桌子。

“還沒商量出來？”

男人的聲音低沉醇厚，卻猶如魔音穿耳，直教人打了個寒。

太醫們你看看我，我看看你，終于推舉出一個稍稍年老些的，走上前稟報，“稟王爺，這位姑娘的傷勢比較嚴重，又涉及和頭部，若要治療，可能需要查看……”

話還沒說完，蕭眠舟一記凌厲的眼刀徑自掃過去。

那太醫心尖兒一抖，接著改口，“宮中有醫，可以協助查看傷勢……”

“人呢？”蕭眠舟看似平穩的聲線下，抑著的是濃濃的不耐。

太醫立刻明白他的意思，“下這就去喊人，這就去……”

蕭眠舟又掃了眼其他人，煩躁地揮揮袖子，徑自把人趕出去。

沒多久，醫到來，代替太醫們查看傷勢。得到準確的傷匯報，太醫們立刻斟酌治療，開了藥后，又由醫幫忙上藥。

折騰完，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后。

醫已經退下，蕭眠舟重新坐在床邊，眸深沉地凝視著床上的子。

許是傷控制住，又及時上了藥，林霜遲的臉稍稍恢復些。那掌大的小臉上，似乎還能窺見不久前的恐懼和驚慌，瓣干燥無，說不出的楚楚可憐。

哪怕于昏迷中，仍舊睡得不安穩，秀氣的眉頭蹙著，也不知夢到了什麼，間溢出一痛呼，又開始不安地輕。

蕭眠舟呼吸一滯，聲安住，拿慣刀劍的手輕輕拍打著的肩頭，像哄著心尖兒上最重要的人一樣。

若是他的屬下看到這一幕，眼珠子鐵定要瞪出來。

*

蕭眠舟一夜難眠。

晨從窗欞照進來，也照在床上床邊的兩人上。

林霜遲慢慢睜開眼，目便是蕭眠舟那張英俊絕倫的臉。眨了眨眼睛，剛要抬起手，悉的痛鋪天蓋地席襲來。渾的骨頭像被敲碎又拼接起來，一個小小的作，牽引出的是難以名狀的痛苦。流出生理的眼淚，倒吸了一口涼氣。

“醒了？”蕭眠舟立刻坐直子。

一晚上的看護，他已經訓練出條件反，自顧自地出手，去探額頭的溫度。

很好，沒有發熱。

他又小心地拉過的手，手指搭在的脈搏上，作絡得仿佛做過千百遍。

林霜遲怔怔地看著這一切，有那麼一瞬間，懷疑自己再次穿越了。

“王爺，您……您一晚上都在這兒？”

“對。”

蕭眠舟聽聲音沙啞，又從床邊的小桌上倒了杯溫水。

走到床邊時，卻不知該如何喂。

“給我吧。”

林霜遲強忍著手臂的疼痛，想要去接那杯水，卻被他輕輕按住。

正怔愣間，卻見他不知從何尋來一個小勺子，一點點地舀著溫水，送到的邊。

有那麼一瞬間，林霜遲覺自己不會思考了，機械地重復著張吞咽的作。

“嗓子好點了麼？”見傻傻的，蕭眠舟擔憂地問道。

林霜遲連忙點頭，終于平復下此刻慌的心，問道：“王爺，這里是王府？”

“對。”

“我……在這里待了一夜？”

“不然呢？”

林霜遲不咋舌，眼神飄忽著，就是不敢看他。

讓本朝宣王爺親自伺候整整一晚，這得是多大的臉面啊！

而且，不知是不是的錯覺，這一覺醒來，似乎蕭眠舟看的眼神都不一樣了。

怪怪的，眸中似乎又包含了千言萬語，看得心復雜。

“對了，玄硯如何了？”林霜遲想起昨天的事，連忙勸道，“昨天去尼姑庵時，我們就發現很多那個妙清有問題。后來，為了讓主出馬腳，我也沒來得及知會玄硯……”

話沒說完，卻發現蕭眠舟倏地轉頭，神冷肅地看著。

忽然卡殼了，也忘記自己要說什麼。

“王爺，您怎麼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