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主！”邱康驟然打斷的話，并沖輕輕搖頭。

阿桑娜咬著瓣，楚楚可憐地看著他，似乎在替他到不值。

只是，到底聽從邱康的暗示，沒有再說什麼。

邱康神微緩，承認了林霜遲的話，“你說得沒錯。我殺，除了冒犯過公主，還因為撞破了我的。這樣的人，的確不能再留下來。”

“那是什麼？”鐘延了句。

邱康看向林霜遲，只是沉默。

“林姑娘，你可知道是什麼？”鐘延問道。

林霜遲若有所思道：“我想，應該與吏部尚書、禮部尚書以及兵部侍郎都有關。”

“林霜遲，別打啞謎，直接說！”景元帝如是吩咐道。

林霜遲應了聲，略一思忖，便緩緩道來：“那就要從那次宮宴開始說起了。”

“當時，宮宴上發生命案，經過簡單排查后，出現在案發現場的人，除了阿桑娜公主和邱康，還有昭華公主、花園值守的宮翠兒，以及禮部尚書陸高明。”

“鐘大人，我沒記錯吧？”

“沒錯。”

這次率先提出疑問的反而是蕭昭華，“雖然知道這個小侍衛就是殺人兇手，但本公主記得，當時他在清波殿陪著阿桑娜公主，也有宮作證。他難道有分之，既能陪在阿桑娜公主邊，又能去殺人？”

林霜遲卻問，“公主可還記得，宮是如何作證的？”

這點小事，蕭昭華不屑于去記得，徑自催促，“林霜遲，你有話就直接說，何必如此吊人胃口？”

鐘延從旁補充道：“我記得，當時有個宮自稱一直都守在清波殿門口，聽到大殿里傳來兩人的說話聲，以此來證明兩人一直都沒有離開過。”

“對。”林霜遲頷首道，“宮的證詞，說明大殿的確有兩個人的聲音，聽到里面的人唱歌舞劍，可里面的人是不是邱康和阿桑娜公主，宮便無從得知了。”

鐘延了下，若有所思地分析著，“我認為，阿桑娜公主肯定在大殿里面。而那個侍衛，卻不是邱康侍衛，應該是找人假扮的吧？”

阿桑娜罕見地氣起來，冷笑道：“你們說不是就不是嗎？有什麼證據？”

“自然有證據。”林霜遲朝鐘延遞去一個眼神。

下一瞬，鐘延便轉出去，不一會兒就帶來幾個宮人，并指著其中一人，說道：“事發之后，我一一詢問過在宮宴上伺候的宮人，得知邱康曾經提著酒壺離開過設宴大殿。而在靠近花園的另一個墻角，我們還發現了被砸碎片的酒壺。”

“阿桑娜公主，請問如果他真一直陪在清波殿，又是如何出現在設宴大殿的？”

阿桑娜頓時閉上。

鐘延隨即冷哼道：“由此可見，你們都說了謊。你可能真在清波殿里，邱康卻不在里頭。甚至，你們還聯手找出一個假扮邱康的人，對外一致說謊，并瞞了邱康的行蹤。”

說完，他又指著那些宮人，讓他們當著景元帝等人的面，一一說出自己的證詞。

景元帝當即冷笑，“朕尊重你們北蠻，是看在宋太后的面子上，卻不意味著任由你們北蠻人胡作非為，視人命如草芥。阿桑娜公主，今日這事兒若是不給一個代，朕只能讓底下的員按照本朝律例行事了。”

按照本朝律例，殺人償命。

景元帝顯然沒打算給他們留面了。

阿桑娜公主泛白，卻道：“景元帝，你要無視兩國邦嗎？”

“是如何，不是又如何？你以什麼份來質問朕？”景元帝沉聲道，“你們為北蠻使臣，卻敢在朕的宮廷中肆意殺人，真把朕放在眼里了？”

“要麼你們給一個代，要麼，朕讓你們去蹲蹲天牢，再邀請宋太后來京城談談。”

涉及到國事，阿桑娜也不敢輕舉妄了。

畢竟，一旦破壞了兩國邦，就千古罪人了。

可一邊是自己的意中人，一邊是國家大義，也不知該如何抉擇。

求助的目頓時投向旁的男子。

邱康給一記安的眼神，隨即道：“不用為難公主。我承認，那些都是我做的。”

“好啊！你居然膽大妄為到如此地步！真當我們不敢辦了你嗎？”蕭昭華怒道。

邱康直視著，儼然無所畏懼。

就在這時，大臣中突然有人發出疑問，“林姑娘，嚴格來說，這位侍衛金蟬殼的本事不算高明。若真是他做的，為何還會被宮人看到他的臉？”

林霜遲說道：“那是因為，他本來就沒打算在宮里鬧出命案。宮阿秀的死也不在他的計劃之中。若非阿秀撞破他的，他不會生出殺人之心。”

“而且，就算后面查到如此明顯的破綻，也拿他沒有辦法。”

“因為那個時候，他已經被人‘殺死’了。”

經過這麼分析，眾人頓時恍然大悟，對策劃出這一切的邱康更多幾分畏懼。

邱康饒有興味道：“你怎麼知道，我殺人只是一時興起？”

這兩個問題，同樣是其他人心里的疑。

“因為宮阿秀與其他三個死者并無任何聯系。”林霜遲如是說道。

這句模棱兩可的話，除了為數不多的幾個人，再無其他人懂得其中含義。

景元帝同樣不明白的言外之意，“其他三個人有何關聯？”

提到這個，鐘延立刻拿出那本務府的名冊，又翻到陸高明、沙遠和任景山三人的生平履歷頁面，呈送到前，畢恭畢敬道：“陛下請看這里。”

他把之前與林霜遲發現的問題大致說了一遍，末了又道：“經過微臣與林姑娘的查驗，除了陸尚書這三人，其他人的履歷沒有任何問題。因此，微臣懷疑，有人在多年前就布下這個局，留下如此明顯的破綻，就是為了今日的命案。”

景元帝盯著那名冊，暫時沒說什麼。

最先沉不住氣的反而是顧太師。

他怒瞪著鐘延，冷聲呵斥，“簡直是胡說八道。鐘大人，你找不到確切的證據，也不該拿這種制濫造的名冊來蒙蔽陛下吧？”

鐘延一臉無辜，“太師何出此言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