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儘管放心好了，我從不是出爾反爾的人。只是不想要太過繁瑣的流程，親那日，沒必要的流程就省了吧。」

反正也並非真的是終大事，把老夫人敷衍過去就行了。

「好。」秦墨卿也不在意什麼流程，只想討得外祖母歡心。

到時候場面上熱鬧一點就行了，至於別的，能省則省。

「等下到了錦繡樓，順便再讓他們為你做幾裳。」秦墨卿看著上已經洗得發白的，就算只有一個月的時間，也是他的正妻，就該面地出現在所有人面前。

「你出錢？」蘇若瑯只關心這一點。

秦墨卿無奈一笑，「我出錢。你放心，我不會讓你花一文錢。你大可以將你從我這裏拿到的所有銀子都收起來，需要花錢的時候隨時找我。」

可真是掉錢眼裏了。

「這話可是你說的。」蘇若瑯恨不得能將他說的錄下來，以防他以後不認賬。

這年頭，除了銀子，沒什麼是靠得住的。

可不會嫌自己的銀子多。

錦繡樓是齊鎮最大的鋪，聽聞掌柜的是個殘廢，住在二樓的房間里，常年關著門，並無人見過他。

鋪子裏所有的事，皆是由夥計打理。

若是想讓他親手製裳，一針就要一兩銀子。

錦繡坊屹立在這裏兩年，還不曾有人出得起這個價錢。

蘇若瑯才踏進錦繡樓，目就不由得往二樓看了過去。

那裏線昏暗，什麼也看不到。

卻讓的心尖莫名有幾分涼意。

「若是這嫁由你們掌柜來綉，需要多銀子？」蘇若瑯展開手臂，讓夥計為量，用頗為平常的語氣問了一句。

好似說的事跟買個燒餅一樣簡單。

「嫁上的花紋紛繁複雜，若是真的要算，怕是一座金山也買不到。」夥計愣了半晌，方才回答。

看他那錯愕的樣子，明顯是覺得蘇若瑯太不自量力了。

「就是不知道，他值不值這個價？」蘇若瑯微哂。

若說不好奇，是不可能的。

錦繡樓在這裏兩年，主人一直藏在背後不曾見人，還放出話來說自己一針就值一兩銀子。

如果他當真想將自己藏起來，又何必要放這樣的消息？

彷彿是特意為了給人線索一般。

齊鎮是離國邊陲，是抵擋外敵侵的第一道關卡，地位有多重要，不言而喻。

地方雖小，可一旦有什麼風吹草，很容易在離國掀起一場風暴。

蘇若瑯對離國的況不算了解，卻也聽人說了京城的鬥爭有多雲譎波詭。

若是這時候出現什麼，怕是會生靈塗炭。

「姑娘若是出得起銀子，自然可以試試看。若是出不起，也不必說這樣的話。」夥計對的話頗為不滿。

「是我失言了。既然敢說這樣的話，自然是有本事的。」蘇若瑯眼尖地發現，二樓的窗戶微微了一下，似是有人想要看清樓下的況。

一道落在窗邊，映照出了一個落寞的影。

這個高度……似是坐在椅上？

至，傳聞有一點是對的。

量完畢，蘇若瑯在錦繡樓里看了又看，卻發現這裏沒有能的眼。

夥計不由在一旁嚼舌，「上穿著布麻，還在這裏挑三揀四，也不怕人笑話。」

蘇若瑯斜睨那夥計一眼，嘲諷道:「是啊，我這人寧願穿布麻，也看不上你這裏的綾羅綢緞。著實是難看。」

「難看？真是笑話！我們這裏的可都是當下最歡迎的款式。你出去看看，有哪個大家閨秀沒有穿著錦繡樓的？」夥計怒道。

蘇若瑯隨意取了一件，讓夥計拿來剪刀和針線。

「姑娘能否先付錢？」見拿著剪刀就要剪，夥計慌忙阻攔。

蘇若瑯沒有說話，抬頭看了秦墨卿一眼。

秦墨卿自覺地掏了銀子，而後站到邊。

錦繡樓的夥計們生意也不做了，連後院的綉娘都上前邊來，為的便是看的笑話。

蘇若瑯並未理會周圍嘰嘰喳喳的人，只專心手上的事。

一會兒拿剪刀，一會兒用針線，不多時，就將裳改好了。

明明只是小改了幾，卻讓裳變得分外驚艷，和先前的彷彿不是同一件。

「這樣是不是好看了許多？」蘇若瑯特意將裳舉起來，好讓二樓的人能看個清楚——這才是的目的。

如果錦繡樓的掌柜對的能力興趣，就能多一個賺錢的門道。

總得給自己找個出路。

「你這又是從哪裏學來的？」會醫，已經讓秦墨卿很意外了。

哪曾想，還通紅。

「這是天賦，學不來的。」蘇若瑯和他打馬虎眼。

不能說破自己的份，又想不出個合理的解釋，只能敷衍了事。

秦墨卿並未說什麼，抓著他的手腕就往外走。

只因他察覺到了背後有一道目。

「等等！」二人還未踏出錦繡閣，就被夥計給攔住了。

夥計手中拿著一張銀票，遞給蘇若瑯，「我家掌柜願意出一百兩將姑娘改過的裳買下來，還請姑娘賞臉。」

蘇若瑯心頭一喜，事竟然真的按照想的發生了！

「一百兩，怕是不夠。」但並沒有接。

夥計面難，「不知姑娘想要多？」

「以後你這裏每賣出去一件，便將盈利分我五，如何？」蘇若瑯可不想就這樣被一百兩給打發了。

要的是長長久久的合作。

夥計噔噔噔跑上二樓，俯在窗邊請示。

而後又噔噔噔跑下來，笑著對蘇若瑯道：「掌柜應下了，以後這裏每賣出一件，就給姑娘三兩銀子。」

賣一件就能賺六兩？真是夠黑心的。

不過黑心的是掌柜，和可沒有關係。

「那我每月月底來結賬，這裳就留下了。先前給的銀子，是不是也該還給我？」

秦墨卿聽到這麼說，差點沒忍住角的笑意，可真是一點虧都不吃。

夥計將先前支付的銀兩如數奉還，蘇若瑯連問都沒問，就將銀子裝到了自己的口袋裏。.

門外，不知是誰喊了一聲，「山匪來了！」

店鋪紛紛關上了大門，只余錦繡樓還敞著。

蘇若瑯站在門口，不知是該往前還是往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