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秦墨卿並沒有猜到,他在見到蘇若瑯的同時,還會見到慕容夜。
他們兩個坐在林間一棵倒下來的大樹上,幾乎肩並著肩。
他故意用力踩著腳邊的枯枝落葉,發出聲響,卻也沒有一人回頭。
秦墨卿不由怒從心起,喊了一聲:「若瑯。」
蘇若瑯應了一聲,依舊沒有回頭,而是繼續為慕容夜包紮手上的傷。
「我扯你的裳當紗布,你應該不會介意吧?」上並沒有帶紗布,扯自己的裳肯定不合適,就只能從慕容夜上取材了。
「不介意。」
只聽刺啦一聲,蘇若瑯從他的角扯下一塊布來,纏在他的手上,還打了一個漂亮的結,「行了。」
「多謝。」慕容夜輕笑著道謝。
忍無可忍的秦墨卿已經走到了他們跟前。
他不信,他站在這裡還能被忽視。
「你怎麼來了?」蘇若瑯不咸不淡地問了一句,然後就轉過頭去囑咐慕容夜這幾日要注意什麼,不要讓傷口染了。
「不過就是一道小傷而已,哪裡需要你心這麼多?」秦墨卿說著,一把拽住的手腕,將從樹榦上拉下來。
蘇若瑯沒有站穩,徑直撲到了他懷裡。
「跟我回去。」秦墨卿也不管願不願意,將錮在懷裡就往前走。
慕容夜看著他們彆扭的背影,角勾起一抹笑意。
「要怎麼回去?」到了破廟前,蘇若瑯總算從他的懷裡掙開來。
馬車他已經讓給陳氏和蘇雲珊了,他們兩個要怎麼回去?
「景安一直在你邊。」秦墨卿答非所問。
蘇若瑯微微一怔。
「他知道,你不喜歡有人手你的事。所以他一直在暗觀察,如果你真的有危險,他不會坐視不管。」他怕自己解釋得不夠,又補充了幾句。
「嗯。」蘇若瑯也不知要如何回答,於是只淡淡地應了一聲。
「還生氣嗎?」秦墨卿也不知有沒有把話聽進去,但這態度似乎並沒有什麼緩和。
「沒。我沒生氣。只是因為先前不小心吸了一點迷煙,這會兒腦子有點暈。」蘇若瑯倒是沒有說謊。
陳氏和蘇雲珊用的不是一般的迷煙,當時若是沒有防備,怕是這會兒還暈著。
縱然及時屏住呼吸,但多還是有攝,從方才起,腦子裡就已經混沌一片了。
「可是你……」在慕容夜邊的時候明明好好的。
秦墨卿沒有說出來,只在心裡抱怨了一句。
景安駕著馬車前來,停在了破廟門口。
蘇若瑯這會兒已經快要站不穩了,還是秦墨卿扶著才勉強上了馬車。
「不知蘇姑娘打算如何置蘇耕?」景安抓著韁繩,轉過頭來問了一句。
秦墨卿斜睨了他一眼,警告他不要說不該說的話。
畢竟蘇耕是爹,讓怎麼置?
「將他留在那院子里就是。自然會有人置他的。」不是蘇若瑯不想計較。
純粹是怕髒了自己的手。
讓蘇雲珊代勞不是更好?
昏昏沉沉的,腦袋差點就撞到了窗框上。
還好秦墨卿及時扶住了,而後坐在邊,讓枕在自己肩上。
這會兒他才終於相信,蘇若瑯並沒有說謊。
「明知道有危險,為何還要去?」秦墨卿知道一向聰慧,不至於會上這樣的當。
蘇若瑯在他耳邊哼哼了兩聲,沒有回答。
「是傳話的人騙蘇姑娘說,蘇耕生了重病,蘇姑娘才去的。其實蘇姑娘也不算是上當,因為已經察覺到危險了,最後還讓那兩個人自食其果。」
作為旁觀了全程的人,景安今兒個對蘇雲珊就只有一個字:佩服!
在破廟的時候,他差一點就忍不住現了。
就是那時候,他看到蘇若瑯睜開了眼睛。
的眸子里冰冷一片,暗藏殺機。
他便知道,這件事不用他心了。
「下回,若是遇到危險,就算可以解決,也務必讓看到你。」秦墨卿可不想再被誤會了。
「主子不該希蘇姑娘以後平安順遂,不再遇到任何危險嗎?」景安也不知自家主子在想什麼,居然盼著蘇姑娘遇到危險。
秦墨卿看了一眼邊的人,沒有說話。
馬車很快回到了別苑。
蘇若瑯還沒有醒來,秦墨卿只得將抱回了東廂。
正猶豫著要不要請大夫來看看,懷中的人就醒來了。
「到了?」了眉心,從他懷中,了個懶腰。
「慕容夜對你的行蹤如此了解,是因為他派了人跟蹤你。」秦墨卿知道這是最厭惡的事之一。
「我知道。我還知道他這麼做的目的不是為了保護我。」否則他的人肯定會第一時間選擇救人,而不是回去給他通風報信。
慕容夜來這裡到底是來救人的還是來看戲的,蘇若瑯不得而知,也並不關心。
「可就算是這樣,我也沒有辦法阻止他。他不會因為我說不喜歡就放過我。」深知,他沒有那麼善良。
「總之,你以後離他遠一點就行了。」秦墨卿也知道,在這裡他不能拿慕容夜怎麼樣。
「你可有阿阮的下落了?」蘇若瑯問起了自己關心的事。
秦墨卿搖了搖頭,「暫時還沒有。」
「沒有消息,也算是好消息。」蘇若瑯只能這樣安自己。
「那幾個乞丐,你覺得如何置為好?」秦墨卿想聽一聽的意見。
「他們並非是什麼大惡之人,只是被蘇雲珊下了葯才會失控。我想蘇雲珊肯定不會想要將此事鬧大,不如就放了吧。」那幾個乞丐不過是想混口飯吃,哪能想到蘇雲珊這般惡毒?
既然他們本意並非如此,不如就放他們一馬。
的回答在秦墨卿的預料之中,於是他轉頭就吩咐衙門的人將乞丐放了。
回到別苑,才進門,他就看到了蘇雲珊。
臉上還有傷,走路也還不太自在。
「今日多謝姐夫相救,我和我娘才得以。這是我特意為姐夫準備的謝禮,還往姐夫能收下。」蘇雲珊拿出了一個盒子來。
秦墨卿將盒子打開,面一變,「你這是什麼意思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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