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純凈的眼神,被黑的漩渦覆蓋,他彷彿在頃刻間失去了所有的理智,抓著其中一個侍衛就咬,那人本能地將他甩開。
他又沖向了另外一個人。
眼看著場面就要控制不住了,棲宮的門口突然出現了兩個人。
蘇若瑯看過去,看清來人的臉時,只覺得眼前一黑。
還真是一出好戲。
不然高貴妃也不會帶著皇上前來看戲。
「還不快將他給打暈,以免他傷到了皇上!」高貴妃故作驚慌地大聲說道。
侍衛正要手,就被蘇若瑯攔住了。
「祁兒,沒事,有我在,他們不敢傷你。」簡單的一句話,卻讓發瘋的人立刻就平靜了下來。
南宮祁的目落在上,眼中黑的漩渦一點點消失,又恢復了先前的純凈,還帶著幾分委屈。
「母后,母后!」他撲到蘇若瑯上,哭了起來。
「好了,沒事了,沒事了!」輕輕拍著南宮祁的背,聲安。
高貴妃看到這一幕,心中也很錯愕,但仍舊冷聲質問道:「到底是怎麼回事?為何二皇子會從崇安殿里跑出來?」
「是……是!」侍衛的手指指向蘇若瑯,「今日路過崇安殿,被二皇子看到,故意騙二皇子說是先皇后,故而將二皇子引到了這裡來!」
難怪南宮祁一來這裡就喊母后,原來是他們一早就編排好的。
可蘇若瑯卻連崇安殿在哪裡都不知道。
「祁兒,快過來,不是你母后,你莫要被給騙了。」高貴妃走過來,想要將南宮祁從蘇若瑯邊帶走。
可南宮祁看到,就跟見了鬼一樣,不停地掙扎,差一點就又發了瘋。
「祁兒,不要怕。」還好蘇若瑯及時地安了一句。
只能慶幸這張臉與先皇後有七八分相似,不然南宮祁肯定要懷疑。
一旦他起了疑心,只怕會更瘋。
「好端端的,你為何要去崇安殿?」皇上沉默半晌,總算髮了話。
「我不曾去過,這分明是有人有意陷害。」蘇若瑯大聲反駁。
「是嗎?那你要如何解釋二皇子出現在棲宮的事?若不是你去見過他,他怎麼會到這裡來?」高貴妃咄咄人地問道。
蘇若瑯將南宮祁護在後,不讓他們再有接近他的機會,而後才說道:「他們說今日我去過崇安殿,不知能不能說出我去那裡的時間?」
既然是謊言,就必定有破綻。
是這一句問話,就能讓他們回答不出來了。
更不用說別的。
「儘管我並不曾去過崇安殿,卻也知道,它在皇宮的偏僻,想要去那裡,須得經過許多地方,你們的話是真是假,沿途問問就行了。」蘇若瑯見他們不說話,乘勝追擊道。
幾個侍衛這下徹底跟霜打的茄子一樣,連腦袋也抬不起來了。
「二皇子,是你們故意放出來的。你們還和他說,先皇后在棲宮,讓他到這裡來找我。所以他才會一直將我誤認為先皇后。」蘇若瑯說這話的時候,小心翼翼地眼角的餘看著後的人,生怕他會聽出這話里的意思。
「皇上,屬下沒有!二皇子會從崇安殿跑出來,是屬下失職,但絕非是屬下有意為之,還請皇上明鑒。」幾個侍衛見已經沒有辦法辯解,只得跪在地上請罪。
「朕倒是難得看到祁兒這般安靜。」皇上還是第一次看到南宮祁如此安靜地跟在一個人邊。
儘管那是因為他將蘇若瑯當了先皇后。
但至,這宮中終於有一個可以安他的人了。
「不如,就讓他留在這裡,由你照顧。」皇上當然想看到自己唯一的兒子好起來。
哪怕他不能繼承皇位,可他一旦好起來,旁人可以拿他的點也會一個。
就是不知道,蘇若瑯值不值得信任。
「這樣怕是不妥,祁兒如今這樣子,隨時有可能會失控,留在這裡,怕是會傷到蘇姑娘。」高貴妃沒想到自己又弄巧拙了,氣得直咬牙。
皇上卻沒有看一眼,只對著蘇若瑯問道:「朕見他對你這般依賴,想必他留在你邊,病會有所好轉。你可願意?」
「照顧皇兄,原本就是兒臣的責任,沒什麼不可的。」蘇若瑯原是不想答應的。
可知道,南宮祁在崇安殿里過的日子定然很凄慘,如果讓他回去那裡,他的病不但無法得到緩解,反而還會加重。.
雖然將他留在這裡會多一個麻煩,但在慢慢獲取他的信任之後,就能為他施針了。
先將他的毒解開,再看看要如何治療他的神失常之癥。
「既然如此,朕就將他留下了。一會兒會有人將他的東西送過來,朕還會再找兩個強力壯的人過來,以免他失控。」皇上說完,就轉走了。
高貴妃不不願地跟在他後離開。
幾個侍衛消失得飛快,生怕遲了就會被責罰。
蘇若瑯看著他們的背影,不由笑出了聲。
這皇宮裡的笑話可真多,不過才來幾日,就已經看了好幾齣了。
「公……公主,當真要……要留下二皇子?」小荷還以為皇上過來,會將二皇子帶走,心裡還輕鬆了一會兒。
哪知道皇上卻將他留在這裡了。
見過二皇子發瘋的樣子,那可是六親不認,誰勸也沒用。
是想想已經嚇得渾起皮疙瘩了。
「不用怕。皇上不是說了,會找兩個強力壯的人過來專門看著他嗎?而且你看他現在這樣子,哪裡有半點危害?」蘇若瑯轉過頭,對上南宮祁那雙漉漉的眼睛。
到底是得多狠心的人,才不會被這樣的眼神打啊?
讓沒想到的是,南宮祁憨憨一笑,然後就問了一句——
「母后,我可以跟你睡嗎?」
「不行!」
蘇若瑯厲聲拒絕。
天,就算真是先皇后,他這麼大一隻,也不好睡在一起啊!
更不用說他們還是有緣關係的兄妹。
真是救命!
「可是……可是我怕。」南宮祁的眼圈一下就紅了。
他了太多苦,會怕也正常。如果沒有人陪著,他可能又得發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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