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是如何知道他會瞳的？」秦墨卿覺得奇怪。

俞公公這本事，一般人可不知曉。

就連他，也是在差點中招之後，才發現這世上居然還有瞳這般可以控制人心的妖異之。

「先前看了本江湖傳聞，裡面正好提到了瞳。今日遇見俞公公的時候，覺得他的眼瞳異於常人，我與他對視時，覺得渾抑，甚至差點就陷到他那雙眼瞳中去，與那書上描述的一模一樣。好在我有足夠的定力，並未中招。只是讓小荷吃了苦頭。」

說起來，還多虧這段時間在皇宮裡沒事做，才會讓小荷去給搜羅各種奇聞異志來看。

不然還不會知道有這樣的異。

「原來是這樣。一般人可沒有這樣的定力，你倒是比我想的要厲害。俞公公必定氣急敗壞了吧？」秦墨卿腦海中車浮現出俞公公氣得跺腳的樣子，不由勾了角。

要知道，這俞公公也算是這宮裡很讓他頭疼的人之一。

「是你一直在低估我的能力。俞公公的瞳算不上太厲害，但保不齊他的能力會提高，所以，還是得想一個能對付他的法子。最好的方式，當然是廢了他那雙眼睛，但太難了。」蘇若瑯嘆了口氣。

「這法子，我從前也想過，但要做到並不容易。畢竟他並不會輕易讓人近。」秦墨卿當然也知道最簡單的法子就是讓俞公公再也用不了那雙眼睛。

可要做到，談何容易？

「你可知道他的過去？他為何會出現在這裡，又為何會……為太監？」蘇若瑯有些懷疑他太監的份。

畢竟，他那雙眼睛可以輕易控制旁人，怎麼可能會心甘願地被人割掉命子？

「其實，他的來歷我並不是很清楚。當我知道有他這麼個人存在的時候，他已經是慎刑司的掌事了。」秦墨卿也曾讓人去查過俞公公，但沒有能查到任何蛛馬跡。

他就好似憑空出現的一般。

沒有過去。

「不過今日也不能算沒有收穫。慎刑司里果然有南宮祁的人。」蘇若瑯走到書桌前，拿起自製的炭筆，幾筆就在紙上繪出了一副肖像。

「是他？」秦墨卿看著畫像上的人，覺得有幾分眼。

「怎麼，你認得？」蘇若瑯原本還想拜託他查探一下這人的份。

如果他認識，這中間環節就能省了。

「他可是京城那家德善堂的大主顧，我怎麼會不認得？幾年時間斥重金買了許多昂貴的藥材，說是家中母親重病，只能用貴得驚人的葯續命。如今想來，他的葯，應該是拿去給南宮祁用的。」秦墨卿解釋道。

「難怪南宮祁的況會那般嚴重，原來是他在用藥。」蘇若瑯終於明白了南宮祁中毒為何會那般深。

他手底下的人，也真是夠不靠譜的。

「我會讓人去調查他的況，手中有了把柄，以後也好能拿住他。」秦墨卿正說著，門外傳來了小荷的聲音——

「公主，奴婢害怕，今晚能不能睡在你這裡？」

「好。進來吧。」蘇若瑯話音才落，門就被推開了。

小荷好奇地往屋裡張了一眼。

「怎麼了？」蘇若瑯知道這時候說要進來，肯定不是因為說的那個原因。

「奴婢……方才路過，發現公主的房間里有兩個人影，奴婢擔心，所以才會那麼問。既然公主沒事，奴婢也就安心了。」小荷想了想，還是說了實話。

見蘇若瑯的神並沒有半點張，便知道就算方才房中有人，也是信任的人。

不用太過擔心。

「你看錯了，這房中只有我一個人。時候不早了，去休息吧。」蘇若瑯敷衍了一句，眼底卻有笑意。

小荷，可真是越來越靠譜了。

第二天一早，蘇若瑯正要出發，就聽到了高貴妃告病不能去南山的消息。

「高貴妃昨日不是還好好的嗎？怎麼會突然就生了病？也不知道況如何，要不要去看看？」其餘妃嬪上說著關心的話，角的笑卻本藏不住。

後宮之中，高貴妃的位分最高，這些人平日里沒有的欺負。

此番前去南山，沒有了高貴妃，們就有更多的機會可以與皇上相，自然是高興的。

「真是活該！誰讓天天欺負我們公主？」小荷在一旁笑得合不攏。

了這麼久高貴妃的氣，老天總算開眼了。

「公主可要去看笑話？」小荷想看看高貴妃的醜態。

但蘇若瑯卻搖了搖頭，「我們這時候去，怕是會惹來的懷疑。原本與我們無關，也要被扣在我們上了。」

可小荷終究按捺不住，自己去了。

回來時，笑得前仰後合，吸引了不目。

就連俞公公都往這邊看了過來。

嚇得蘇若瑯趕遮住的眼睛。

「怎麼了？是不是俞公公？」小荷抓著蘇若瑯的手，想讓移開，卻驀地想到了昨日發生的事。

這俞公公，還真是魂不散。

「你笑得太大聲，連他的目都吸引過來了。你在穠華宮究竟看到了什麼，高興這樣？」蘇若瑯見俞公公已經轉離開，方才鬆了手。

「公主，你不知道，高貴妃那張臉，跟癩蛤蟆一樣！連我看一眼都想吐，更不用說皇上了。我看啊，的恩寵是到頭了！」小荷潛穠華宮，原本只是想看看高貴妃生了什麼病。

結果卻看到高貴妃那張長滿了膿包的臉。

要不是及時捂住了自己的，怕是已經出聲了。

馬車就在不遠等著，因為蘇若瑯的份尚未明確，所以乘坐的馬車規制明顯和旁人不同。

二人邊說話邊往前走。

「高貴妃怎麼會得這麼一個怪病？」蘇若瑯裝出一副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。

「誰知道呢？這的大概就是報應吧！」小荷哼著小曲上了馬車。

蘇若瑯正打算上去，卻看到慌忙退了出來。

「怎麼了？難道這馬車裡有狗不？」看到小荷那驚恐的樣子，正要撥開簾子探往裡看，就聽小荷說道：「是……是俞公公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