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被擋住了線,南宮祁艱難地抬眼看過來,在看到的一瞬,一雙眼睛驀地一亮。
彷彿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線生機。
「再有兩日,你就能重獲新生。」蘇若瑯俯在他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話,又往他手裡塞了一粒能幫他減輕痛苦的葯,便走了出去。
南宮祁看著的背影,眼角不自覺落下一滴淚。
終於,要熬到頭了。
南宮辰見到這麼快就從崇安殿走了出來,對之前的猜測深信不疑。
若不是已經放棄了南宮祁,為何會不為他醫治,甚至不願意在崇安殿多停留?
「崇安殿,還是和之前一樣令人生厭。」蘇若瑯眉心皺一團,著不滿。
「皇兄若是知道你如今待他是這樣的態度,必定會很傷心吧?」南宮辰原以為在外多年,不曾見過朝堂和後宮的黑暗,或許會有所不同。
但終究流著皇家的,骨子裡便是這樣的人。
冷,殘忍,為達目的不擇手段。
與他並沒有什麼區別。
「他不過是個瘋子,知道什麼?從前在我面前表現得那般乖順,也不過是將我當了母后。枉我還以為可以借著這一點讓他清醒過來。」蘇若瑯自嘲一笑。
「這倒是。他什麼也不知道,甚至不知道他已經死到臨頭了。方才我去看他的時候,他還笑呢。」南宮辰回想起那傻兮兮的笑容,忍不住覺得他可憐。
這樣也好,省得他手。
「聽聞林如薇要宮為妃?」蘇若瑯將話題引到了林如薇上。
「林大人還在牢里,怎麼可能宮為妃?不過這幾日京城裡的確有這樣的傳聞。也不知是從哪裡傳出來的。」南宮辰擺出一副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。
「難道說,林大人的案子當真有什麼?可我不相信,父皇會是這樣的人。」蘇若瑯眉心微皺,「你覺得,父皇會是為了人兒不擇手段的人麼?」
南宮辰顯然是被的話噎住了。
他著實沒有想到,蘇若瑯會懷疑到父皇上,認為是他想讓林如薇宮,故意設計林大人獄,以此要挾。
「自然不是。父皇若是想要人,哪裡需要用這般手段?皇姐想多了。再說,林大人的事已然是板上釘釘,沒有迴旋的餘地。若只是為了威脅,何必做到這個地步?」
南宮辰必須將的思緒拽回正道來。
否則他之前的苦心就要白費了。
「說得也是,是我想多了。」蘇若瑯打了個哈欠,「近日事多,是該回去好生休息一下了。」
轉,緩步走向不遠的馬車。
才從馬車上下來,蘇若瑯就聽到有人在嚼舌,說著和羅廣正的「風流韻事」。
說得有鼻子有眼的,好似親眼看到了一般。
正想著要如何應對這鬧心的傳聞,就聽一旁有人反駁道:「京城裡尋常人家的兒尚且瞧不上羅廣正,更何況是嘉禾公主這樣的份?怕是連看都不願多看羅廣正一眼。你們捫心自問,若是邊有攝政王那樣的人著護著,你還能瞧得上旁人?」
蘇若瑯眉心微皺。
說就說,扯秦墨卿做什麼?
澄清看不上羅廣正,也沒有必要把不相干的人扯進來吧?
不過,這話說得也沒錯。
至這京城之中,還找不出比秦墨卿更優秀的人。
有人幫澄清,也就不用多廢話了。
反正這京城之中,除了傻子,不會有人相信與羅廣正會有什麼。
蘇若瑯路過賭坊,聽到裡面人聲鼎沸,不有些手。
正想著要不要進去玩兒兩把,就聽到裡頭的人在討論新開的賭局。
賭的竟然是,和秦墨卿會不會親。
好奇地湊進去看了一眼,結果發現,沒幾個人認為他們能親。
這結果,倒也算是意料之中。
「這賭局也不知道有什麼好開的,嘉禾公主和攝政王怎麼可能會在一起?除非……」
「你可把你的給閉了,不要胡說八道!」
「我倒是覺得,只要是真心相,就沒什麼不可能。說不定最後當真能有人終眷屬呢?」
賭坊里的人正討論著這個賭局,突然一隻手將一沓銀票扔到了「會」那一邊,那銀票看著說有十萬兩。
是誰這般糟蹋銀子?
明明知道不可能,還下這麼大手筆?
蘇若瑯抬眼看過去,看到的卻是一張悉得不能再悉的臉。
秦墨卿?!
他瘋了嗎?居然花十萬兩賭他們會親?
「攝……攝政王親自來下注了?」賭場的人見到他,也是錯愕不已。
為了不被人認出來,蘇若瑯默默地往後挪了幾步。
不知道秦墨卿出現在這裡是不是因為看到進來了。.
亦或是聽聞這裡有賭局,所以特意來湊個熱鬧。
不過花十萬兩湊熱鬧,也太大手筆了。
賭場的管事聽聞消息,飛奔出來,差點直接摔在了秦墨卿面前。
他扶著桌子,一張臉煞白,彷彿看到了閻羅王一般,雙發地道歉:「小的這就將賭局撤了。」
「你們之前,也沒有開跟本王有關的賭局,說明你們本就不怕本王,不是麼?」看秦墨卿這樣子,他是來砸場子的?
看來這十萬兩,不過是個引子?他想利用這十萬兩賺更多?
管事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,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。
賭場的確有不和秦墨卿有關的賭局,但先前正主從來沒有理會過,他們哪裡能想到,有朝一日攝政王會親自出現在這小小的賭場里?
「別怕,本王不是來找麻煩的,只是來下個注而已。」秦墨卿一副「與民同樂」的樣子。
出手就是十萬兩,會不會太與民同樂了一點?
蘇若瑯看他這樣子就知道,他本就是特意來下注的。
也不知道他腦子裡究竟在想什麼。
明明是不可能的事……
蘇若瑯擔心繼續留在這裡會被人發現,悄然穿過人群。
因而沒有聽到後那言之鑿鑿的一句——
「這賭局,本王一定會贏。」
秦墨卿的目在人群中逡巡了一圈,發現蘇若瑯已經不見了蹤影,頓覺失落。
他轉過,快步走出了賭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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