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地里。

長孫鏡玄負手而立，站在雪下若有所思。

玉衡穿的極厚，他們巫族人本就弱，怕冷的很。

抱著一個暖手爐，玉衡都凍得瑟瑟發抖。“鏡……鏡玄公子，什麼事兒……不能在屋里說，還非要……非要在雪地里。”

玉衡看傻子一樣的看著鏡玄，他穿的也太單薄了。

鏡玄看玉衡的眼神，同樣像是看傻子，有那麼冷？

子骨也太弱了。

“你們巫族，到底有什麼計謀。”鏡玄蹙眉，對玉衡沒有多好。

若不是在西蠻的國界上，他不介意殺了玉衡。

當年巫族大長老都有備選之人，殺了他也無用。

“鏡玄公、公子，若是為了這事兒。你就、就不要折騰我了，咱們進屋喝著熱茶聊一聊，不好嗎？”玉衡雙打。

鏡玄冷哼了一聲，實在看不得男子這麼弱。“走吧。”

玉衡松了口氣，還好他還有良心這種東西。

太冷了，這個人比大雪天還要冷。

“我知道鏡玄公子送下元寶……不，是西蠻王以后不回歸山，而是暫時留下。”玉衡進了房，溫暖的氣息包裹，慘白沒的臉頰也有了些和紅暈。

不得不承認，巫族人，天生絕，如同世外仙人。

鏡玄沒心欣賞這些，坐在玉衡對面。“耍小聰明，我的忍耐有限度。”

“鏡玄公子，都說歸山的人都是室外高人，避世居，雅俗共賞。”玉衡給鏡玄倒了茶，頗有拍馬屁討好的架勢。

鏡玄冷眸看了玉衡一眼。

“鏡玄公子想知道那個小怪上的，是什麼人能與蠱人生下孩子，還是個娃娃。”玉衡笑著抬頭。“對嗎？”

“直說。”鏡玄不想與玉衡過多廢話。

“聽聞，歸山帝蕭君澤曾經有個純統控蠱脈的妹妹，也是二十年前轟一時的暗魅樓后來的掌控者。”玉衡安靜的看著鏡玄。

“你什麼意思！”鏡玄蹙眉，他在懷疑他們歸山的人？

“公子不必怒，蕭君澤前輩的妹妹邊一直跟著一個蠱人，是二十年前那場大戰的英雄，民間流傳的故事有很多的，公子隨便找個人問問都是知道的。”玉衡求生很強。

這些年，巫族經歷的風雨和殺戮太多了，求生已經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了。

“你懷疑，阿雅姑姑與那蠱人有了孩子？”鏡玄警告玉衡說話注意點。

“阿雅，原來暗魅樓的消失的掌權者，阿雅。”玉衡呢喃的說了一句，搖了搖頭。“只是猜測，畢竟二十年前曾經轟一時的暗魅樓組織與阿雅前輩突然銷聲匿跡，再也沒有了音訊和蹤跡，怕是你們歸山的人也不知道與蠱人去了何吧？”

這難免，不讓人懷疑。

鏡玄搖了搖頭。“不對，如若這個小怪是阿雅姑姑和蠱人的孩子，那與元寶之間是有一緣羈絆的，并沒有。”

鏡玄，其實自己也懷疑過。

這個珍珠的小怪，不是阿雅姑姑的孩子。

玉衡點了點頭。“既然如此，那可能是我想多了。”

玉衡喝了口熱茶，暖和過來以后整個人都舒服多了。“我與巫族幾位長老之間稍有聯絡，他們的計謀我不知道，我是因為不想參與巫族部太多紛爭才選擇獨自躲避追殺，從而被慎刑司的人抓到的。”

玉衡解釋了一下，想說他沒有太多瘋狂的黑暗想法。

他只是想要天下一統，盡快結束巫族被奴役，被殘殺的日子。

“但愿如此。”鏡玄警告的看著玉衡，抬手喝了口茶。

“咳咳咳……”鏡玄蹙眉，怒意濃郁的看著玉衡。

他是歸山的人，知藥理，這是？紅糖姜棗茶？

“可是不夠甜？”玉衡一臉驚愕，趕又夾了一塊紅糖放進暖壺中。

鏡玄深吸了口氣，巫族都是些怪……

“自己喝吧。”

他無福。

紅糖姜棗茶，這不是他爹爹每月都要給娘親煮的暖宮茶嗎？

一個大老爺們，喝什麼暖宮茶？暴殄天。

……

奉天，紫竹林。

沈慕離親自來見長孫臨，可紫竹林卻空空如也。

長孫臨走了。

“大人，長孫大人去了歸山，給陛下請了旨意的。”手下小聲開口。

沈慕離瞇了瞇眼眸。“這麼巧？”

巫族大長老天樞親自來紫竹林見他，之后他便去了歸山。

長孫臨，你又藏了什麼？

“大人，您讓屬下查的……關于奉天前陛下蕭君澤的第一任皇后沈蕓之事，有了消息。”

沈慕離走著的腳步猛地僵住，蹙眉回頭看著那人。

深秋了，竹葉飄落，沒有了人氣兒的紫竹林，凄涼的很。

“當年，皇后沈蕓有扶持子登基，除掉皇帝的想法，可皇帝忌憚沈家勢力不會讓懷上孩子，據傳聞自始至終沒有過。為了有自己的籌碼，沈蕓在皇帝出事失蹤期間假孕，讓人去尋找合適的孩子，待到產期，來一出換太子。”

沈慕離垂眸，這些都是他知道的。

了眉心，沈慕離沉聲開口。“說點兒我不知道的。”

“大人……那小皇子是沈蕓的父親，也就是當年轟一時的沈丞相沈清洲幫挑選，聽聞為了不留后患，斬盡殺絕，皇后沈蕓下令除掉所有知人……那是一戶普通人家，那個孩子……是那家的第一個孩子，沒想到招惹來了殺之禍。”

聽說，那家人死的很慘，被殺以后扔下了山崖，尸骨無存。

沈慕離的手指一握，抬手扯住手下的領。“我不要聽說！我要確鑿的證據！繼續給我查！”

沈慕離呼吸急促，推開手下。

當年的事過去這麼久了，又怎麼可能找得到切實的證據……

呵，他不過是在自欺欺人罷了。

他不相信那麼護他的娘親是殺父仇人，他不信。

“哥哥若是有疑問，不如直接去問娘親。如若被有心人利用了，哥哥要如何選擇？”

紫竹林，南古雪晴嘆了口氣。

這幾日哥哥有些奇怪，只是跟上來，想看看哥哥又來抓誰，是不是又來抓巫族的人，卻聽見了這些。

沈慕離愣了一下，方才緒激，居然沒有發現南古雪晴在附近。

“雪晴……”先是慌了一下，沈慕離上前。“這是哥哥的事，你別過問。”

“可哥是我的家人，我要如何做到不過問？”南古雪晴走到沈慕離前。“哥，你是我哥哥，永遠都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