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青昭沒好氣地推了推他,力度小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,“瞧殿下把們嚇得。”
唐昀笑意了的手,反正是不管不顧的。
顧青昭沒想著能在這種事上能他收斂,也沒那個必要。
看了眼墻上的西洋掛鐘,“瞧著還有些時候,殿下歇會午覺罷?下午還要見大臣,沒氣神可不好。”
“好,就在你這里。”反正是不想回去的,“你也一同歇息。”
顧青昭莞爾,“好。”
于是兩人就近在西次間和睡了。
都是困倦了的,一躺下去,話都沒來及說一句,睡意就上來了。
顧青昭:zzzz~
唐昀:zzzz~
一覺好眠,醒來時已近暮,外頭竟淅淅瀝瀝起了雨點。
“殿下睡了半個時辰就起來了,急吼吼的就回前頭去了。”沈臨扶著起,“主子睡得久,子可有不舒坦的地方?”
搖頭,“這一覺睡得安穩,覺著腰肢也沒那麼酸脹了。”
“那便好,”沈臨笑著扶到梳妝鏡前,邊拿梳子給理著發髻,邊道:“午后顧夫人的信遞進來了,主子現在看嗎?”
顧青昭驚喜不已,“娘來信?快給我取來。”
緋紫伶俐,不一會就拿了信來。
顧青昭展開看了,笑意就愈發深,
“夫人說什麼呢,主子這樣高興。”緋紫端著首飾盒子,很是好奇。
“說是青影的箜篌小有所,得了師傅夸贊呢。”
聞言,緋紫就笑,“二姑娘和主子一樣,最是勤學。奴婢記得,下個月初便是二姑娘生辰呢,主子可想好送什麼了?”
“原本給準備的生辰禮已然齊備了,如今想想,還得著重再添些才是。”顧青昭眉眼彎彎,想及小妹的模樣,忍不住心里暖和。
正想著呢,外頭就傳,說是白承徽來了。
顧青昭便收拾穿戴整齊了去東暖閣見。
“我也是聽著姐姐起床了才來的,不算驚擾罷?”白氏如今對,時時都是笑意的,也十足真誠。
“我這些日子嗜睡,倒你看笑話了。”顧青昭笑著坐下來,與同在榻上,隔著一個榻上矮幾說話。
“姐姐說的哪里話,左右無事,姐姐有子不舒服,旁人還能置喙姐姐不?”笑著說了,又從守兒那里取過來一個致的長條紅木盒子,“近些天,我做了幾條披帛,想著姐姐或許喜歡,就給你送兩條來。”
將那盒子打開,出里頭流溢彩的披帛來。
顧青昭見得驚了,且不提那披帛的材質,就那上頭的刺繡功夫,就很是獨到了。
“這,無功不祿……”還是頭一回這麼詞窮,實在白承徽舉有點出乎的意料。
“咱們姐妹同,還計較那些做什麼,我是覺得好看襯得上姐姐才拿來的,姐姐莫不是不喜歡,要退還給我?”白氏癟著,腰間帕子一揚,那泫然泣的模樣就出來了。
顧青昭:……
“姐姐是嫌棄我手藝不好?”見不說話,白氏更是難過了,抬眸間淚水已經在眼眶里打轉了。
“怎麼會,你繡功可比我好太多了。”顧青昭頭皮發麻地接下了這禮。
萬萬沒想到,有朝一日,白承徽曾經用在太子上的功夫居然也用到自己上來了。
顧青昭活了這麼些年,還是頭一回見到這樣的弱人給自己撒哭泣,驚奇之余突然就理解了歷史上那些人不江山之人。
白承徽這模樣,誰見了不心疼呢?
即便曉得十有八九是裝的,可一個人為了討自己高興這樣起來,誰能不飄飄然呢?
“我就曉得姐姐會喜歡的,過些時日龔良媛那兒的集會,姐姐正好可以戴這披帛去呢。”哭笑也就是一瞬間的事,此刻白氏已然開心了起來,說起龔良媛時,眸還亮得很。
等好聲好氣送走了,緋紫就一臉謹慎地檢查起那披帛來。
“你這是做什麼?”顧青昭很是困。
“這白承徽,突然跑來獻殷勤,又指定您在龔良媛集會那日戴這披帛,實在可疑。”虧前兩日還同白承徽,覺得白承徽與自家主子好呢。緋紫氣憤地盯著那披帛,眼珠子都快冒出火來了,也沒查出什麼不妥來。
顧青昭笑著搖頭,“放心罷,這披帛不會有問題的。”
白氏誕下皇孫后就失了寵,孤立無援,拉攏顧青昭還來不及呢,怎麼會害?退一萬步說,即便真要害顧青昭,也不會這麼明晃晃地將證據送過來,未免也太蠢了些。
“可白承徽為何這樣做?這披帛料子,可不是尋常。”緋紫皺眉。
顧青昭笑而不語,看著道:“行了,別糾結這個了,娘這次不是送了四壇子自制的果飲子進來嗎?明日給東配殿送一壇子過去。”
緋紫就遲疑了,“那果飲子并不是什麼稀罕的東西,白承徽能喜歡嗎?”
顧青昭就沉了會子,“約莫是會喜歡的罷。”
風刮得重了。
外頭的雨突然下得急了,緋紫忙招呼著人去關上通風的門窗。
顧青昭過支摘床往外頭看,只見滿庭的雨,落葉蕭瑟其中,微微著子。
“總算下涼了。”揚眉,抱著個的靠枕舒服得眉眼都彎著,正慨嘆間,腳邊一個茸茸的東西便蹭了過來。
“喵嗚~”雪團仰頭看,一雙眼睛圓潤而有神,喵喵著惹人憐至極。
便丟了枕,把雪團抱進懷里順著,“下雨了,可就別跑出去了知道嗎?到時候一弄得臟兮兮的,還得你丹青姐姐任勞任怨給你洗。”
貓兒似是聽懂了的話,沖著糯糯“喵”了一聲。
顧青昭便笑瞇了眼。
風雨摧枝起,閉戶逗貍奴。
還有什麼比這樣的景人覺得舒坦呢?
長治十九年都過了大半了,等年末,就沒有這樣好的休暇了。
這一場雨纏纏綿綿下了好幾日,庭院里幾棵經年的老樹也被雨水沖刷得煥然一新。
等天晴那日,傾照下來,滿庭的朝熠熠生輝,閃得人睜不開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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