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黎懂了。

封司夜今天專門來找，其實是來跟借糖糖的，糖糖能幫他治療厭食癥，看病嘛，總要有個過程，他大概是擔心再有今天早上小丫頭不愿意去的況，所以才想用合同來約束。

是糖糖的媽咪，糖糖最聽的話，約束了就相當于留住糖糖了。

“任何要求都行？”

“是！”

封司夜覺得，他這話已經不算暗示，算明示了。這種況下，正常人都知道怎麼提條件吧，他靠在真皮座椅上，靜靜地等著姜黎開口。

姜黎心了，“這個要求我能不能先留著。”

封司夜倏然側眸看向。

“……”

不知道是不是錯覺，姜黎好像從封司夜眼底看出了幾分恨其不爭，咬牙切齒的意味，眨眨眼，再仔細看過去，他的眼底一片清冷，哪有那些緒。

姜黎倒是想直接開口讓封司夜把姜曦踹了，但怕這樣說，封司夜會以為對他有企圖，見封司夜看過來，有些心虛地說，“我還沒想好，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行不行？”

“……行！”

姜黎松口氣。

封司夜這樣的上位者，應該是一言九鼎的人，既然他說了任何要求都行，那等和姜曦徹底撕破臉，讓封司夜袖手旁觀，他不至于反悔吧，他看上去好像也沒多喜歡姜曦。

姜黎很高興。

沒想到剛回國就把姜曦的靠山推跑了，姜曦沒了靠山，就沒什麼好忌憚的了。

正高興著，司機突然猛地往左打方向盤，因為慣，姜黎失去平衡，一下子倒在封司夜上。

“啊……對不起。”

姜黎還沒來得及坐好，司機突然又猛地踩下剎車。

“哎呦喂。”

姜黎驚呼一聲，下一秒，整個人都倒在封司夜懷里，鼻子重重磕在他口，姜黎的眼淚都要冒出來了。著鼻子，一抬頭就對上封司夜深邃的眸子。

兩人距離極近。

近到甚至能到他呼吸間噴灑的熱氣，姜黎第一次在機場看到封司夜就知道他很帥，此時距離近了，那帥氣好像也被放大了無數倍。

墨染般的濃眉，高鼻梁，薄，表淡漠，配上黑到極致的眼，那雙眼深邃幽暗，深不見底，帶著讓人心驚的霸氣凌厲。

目下移。

是他冷的下頜線，滾的結。

姜黎一心只想把兩個孩子帶大，并不打算談，也沒有什麼擇偶標準，但此刻……突然想，如果要談，大概就會找封司夜這種類型的吧，五和材完全是按照的審長的啊。

時間仿佛在此刻靜止。

“咕嘟！”

姜黎不爭氣地吞了口口水，下一秒，看到封司夜眼底黑得像是滴進了濃墨，他緩緩抬起手臂……

姜黎悚然一驚。

他不會要打吧。

怎麼忘了，封司夜討厭跟接啊。

姜黎閃電般地彈開，連連道歉，“對不起，我不是故意的，你沒事吧，我，我剛才好像沒到你吧，隔著服沒事吧，你不會過敏吧……小區門口有藥店，不然我去幫你買點藥回來吧。”

“我懂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他懂什麼了。

他不會以為趁機占他便宜吧，姜黎試圖解釋，“我……”

前方司機回頭跟兩人解釋，打斷了姜黎的話，“總裁，姜小姐，你們沒事吧，剛才后面突然一輛車超速超車，我為了躲車才打方向盤急剎車的，你們沒事吧。”

“沒事！”

“……”

本來以為就算不挨罵，也要被總裁眼刀凌遲的司機懵了，總裁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說話了？下疑，司機降下車窗罵了后車兩句，這才繼續行駛。

車里氣氛更詭異了。

半晌，封司夜突然說，“也不是不行。”

“什麼？”

封司夜瞥一眼，難得說了一長串的話，“我說，你提這種要求也不是不行。”

姜黎懵了。

哪種要求？

他該不會以為，剛才不提要求，其實是看上了他的，所以想拖延時間，跟他有后續發展吧。

對上他了然的目，知道他就是這麼想的之后，姜黎憤地差點跳車，“我不是，我沒有……”

“我理解。”

“你理解個……”

“行！”封司夜打斷，勉為其難地道，“給你個機會，看你表現吧。”

“……”

這都是什麼狗的誤會。

承認剛才那一瞬間被封司夜的了，但就那一瞬間啊！他那格完全不敢恭維，更何況還是姜曦用過的男人，要不是不敢得罪他，恨不得有多遠躲多遠好嗎！

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。

一旁。

眼角的余看到姜黎無語凝噎又無話可說的樣子，封司夜角緩緩揚起一抹弧度。

……

到了封家，姜黎甚至沒去找糖糖，飛速做好了午飯，然后就像后有狼追一樣，落荒而逃。封九辭還沒來得及跟打招呼，就看到一溜煙的消失在視線里了。

封九辭傻眼，“姜姜這是怎麼了。”

封司夜收回視線，看上去心很是不錯，“心虛了。”

“啊？”

封司夜卻沒再解釋，折返回餐廳，“人吃飯。”

“哦。”

糖糖算著媽咪要來了，找借口把封莫寒拉到樓上玩，不讓他們倆面，牢牢記著哥哥跟說的話。

真相不能曝。

媽咪和爹地在一起只能是因為。

小丫頭趴在窗口，看著媽咪走出客廳，對封莫寒招招手，“小寒哥哥，你快過來。”

“……”

封莫寒走過來。

小丫頭眼睛骨碌碌一轉，騙道，“小寒哥哥，你媽媽是個壞人，對你一點都不好，你換個的媽咪好不好？你看。”

小丫頭指著樓下往外走的姜黎，驕傲地說，“那是糖糖的媽咪哦，糖糖的媽咪又溫又漂亮，你別要那個壞人了，以后跟糖糖一個媽咪好不好？”

“……”

小丫頭哄騙小孩的語氣讓封莫寒十分無語，小丫頭想什麼就差沒明明白白寫在臉上了，就這智商還想騙他！

他對糖糖的媽咪有些好奇，趴在窗口順著小丫頭手指的方向往下看。

距離很遠。

他只看到姜黎的背影。

但……

不知為何，他卻覺得那背影……特別親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