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別站著了,快坐下吃飯。”栗蓉邊擺碗筷邊說道。
男人們湊一桌,栗蓉幾個人跟小孩子坐一桌。
落座,栗蓉問宋小山媳婦:“沒什麼要忌口的吧?”
宋小山媳婦看了眼桌面上的菜,說:“沒有。都能吃,冬瓜俺吃點,有點寒。”
“嗯嗯,你看著來。”栗蓉說。
一頓飯熱熱鬧鬧吃完,各回各家。
隔壁家聽著趙家的聲音,猜測應該是有什麼喜事兒,但鄰居家也沒人高考,都是上工的社員。
哪里會關注高考績的事。
一時間也沒想那麼多。
不過,聞著趙家院里飄出來的香味兒,都流口水就是了。
都在納悶:這老趙家怎麼又吃上了啊!
而且這次的肯定不,聞著怪香的。
甚至有些覺像是香,但是又沒吃過的覺......
小家伙很早之前就開始自己吃飯了,栗蓉把類撕小細條放在碗里,還有幾片素菜,骨的兔子也放了幾塊。
安安用小勺子,坐在有護欄的高凳子上面吃的噴香。
栗蓉跟趙母們說話,時不時看一眼安安,發現他吃兔也是香的。
果然應了何杏說的那句話,不知道的況下,吃得指不定誰比誰香呢。
飯吃飽了,各回各家。
第二天,知青點就傳出來了只有三個知青考上大學的消息。
七七年恢復高考的第一年,不分一本二本,上線就有大學讀。
理科是260分,文科是290分,過線就有大學上。
知青點考上大學的有三個人,胡學博,楊得寶,和另外一個知青陳玲玲。
楊得寶能考上,栗蓉不是很意外,畢竟背景在哪里,而且他跟栗蓉幾乎是同時復習的,比別人早那麼久看書。
楊得寶沒出門看績,他的績,早兩天家里就打電話過來知道了,沒必要出去。
也就不知道栗蓉考的多分,出于避嫌的心理,他也不會主去向其他知青詢問。
畢竟當著知青們的面,他不可能去跟栗蓉這種有夫之婦牽扯。
因此,他到今天才跟羅冰出門去看績,可惜前面幾名的名字都被糊掉了,本看不到是誰。
兩人就默認栗蓉沒考上大學。
回到村里,羅冰見著李香,故意給說栗蓉沒考上大學。
對,就是沒看見栗蓉的績,默認栗蓉沒考上。
上次也是“不經意”地讓李香知道栗蓉報了理科,還暗示栗蓉肯定考不上......
下午上工的時候,社員們就在熱議那些高考的知青。
包括一向沉默寡言的趙父跟趙青楊,干起活兒來都不覺得累,眉飛舞的,特別有干勁兒。
趙母跟旁邊的人們聊天,人就這樣,聊天會讓枯燥乏味的農活兒顯得不那麼難挨。
想到栗蓉考的第二名,心里正喜滋滋,想著等會兒問到上再說出來好炫耀一番呢。
畢竟又不是誰家都有大學生。
你看知青點,只有三個考上的。
栗蓉高考完,幾乎沒什麼事了。
昨天剛知道了績,現在渾干勁兒,反正閑著也是閑著,特意做了不綠豆糕拿去上工的地方給趙母們吃。
做的多,連著上工的社員也有份。
栗蓉拿到那里,就看見趙母跟似乎在哪里見過的人在爭吵,趙母臉漲紅,像是了天大的委屈無從辯駁。
周圍還有人攔著,趙母袖子都擼起來了!
栗蓉走過去:“娘,你們在干什麼。”
那些攔著趙母跟人的社員們,看見栗蓉,臉各異。
栗蓉不打算理會們的目,徑直向趙母走過去:“娘,怎麼你了?”
語氣的,但聽起來,莫名覺得,就是來給趙母撐腰的。
“沒事兒,”趙母抹了把臉,說,“李香個臭不要臉的,說你考不上大學,要爛在俺們村,還說俺們家老二......”
最后的話,趙母沒說出來,但栗蓉猜也猜到了李香后面說的不是什麼好話。
李香...栗蓉恍然大悟般想起,這不就是那年臘腸的黃大蘭婆婆嗎?
栗蓉哼笑一聲,語音婉轉:“誰說我沒考上大學呀?”
可不是那種低調的主兒,一旦是確定的事,都不在乎全世界的人知道。
李香還記得栗蓉之前自報家門的家庭背景,這輩子最遠的地方都沒出過縣城,更別說栗蓉那樣的家世。
像們普通老百姓,不管好事壞事兒,最怕的就是見公安。
然而栗蓉當時口口聲聲說報公安的底氣,是李香這樣的人不可能有的。
如今栗蓉一個眼神掃過來,下意識一哆嗦,把責任推到出去:“俺中午下工見著羅知青,告訴俺的,剛從縣城里看績回來,可沒有說。”
怎麼哪里都有羅冰啊。
栗蓉大無語,睨了眼李香:“你年紀大了,耳朵不好使,羅冰說的是沒考上,不是我沒考上。大嬸兒,耳朵有病趕去治。”
趙母一拍手,哈哈大笑:“聽到沒有,李香,有病就去治。”
在旁聽到的其他社員,也是強忍著笑意,想笑又不敢笑。
就怕惹上李香。
這個人厲害著呢。
要是惹上了李香,以后這個人就會盯著你家專門說你家的八卦,一旦你家有點不好的事,第一個站出來說風涼話。
總歸讓你不舒服。
栗蓉就是很好的一個例子。
李香瞪著眼睛,眼部的皺紋都被的更皺了,氣得尖:“恁說誰有病?”
栗蓉:“我可沒說你有病,只是覺得大嬸兒,你耳朵不好使,建議你去看醫生罷了。”
“你!”李香指著栗蓉半天說不出話來。
栗蓉不再看,跟這種被人當槍使的人沒什麼好說的。
可李香仍舊不依不饒:“你要是考上大學,為啥知青隊長說他們知青點只有三個知青考上呢?”
栗蓉轉看,只覺得有些可憐:“胡隊長說的是知青點,我現在可不住知青點了,沒把我算上去也很正常。”
旁邊有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圓臉人,小聲說:“是的呀,栗知青考的就是第二名,我們當時看績就看見了,可高分了,只比第一名了四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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