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對電子產品大概天生就有悟,栗睿之只搗鼓了一下,就把表帶調短了些,他遞給沈若寧:“來試試,看看合適沒有。”
“你給我戴,”沈若寧將手遞過去。
在這個男大防的年代,隨意異的是很不禮貌的,且容易落人口舌。
栗睿之卻不知道怎麼地,看著那白如同藕一般的手臂,鬼使神差地將手表給戴上去,等回過神,他倏地把手回來,不自在地說了句:“抱歉。”
“嗯?”沈若寧湊到他面前很近的位置,“你為什麼要道歉?”
香氣襲進鼻間,栗睿之蹭地從沙發坐起,不管小家伙的喚,往外快步走出去,剛到沈若寧手臂的手好似還殘存著,讓他不自覺捻了捻指尖。
出到天井,趙母正在那里補東西,見他急匆匆走出來,問:“咋啦?他三舅,走這麼急?”
“有點熱,出來洗把臉。”
趙母疑,這立秋都過了,哪里會熱?
搖頭,繼續補,看著手里的服,也不知道趙青松怎麼穿的,為什麼肩膀那麼容易磨損破爛。
栗睿之打井水,大捧捧起來洗臉。
往復幾次,才覺得臉上的熱意消退了些,他深吸一口氣,心想:肯定是在部隊男人見多了,怎麼見個生,就這樣失態?
吃飯的時候,沈若寧安靜了許多,估計是趙青松和趙母都在,才收斂。
栗睿之松了口氣,真怕沈若寧還來。
“哇!這個排骨,做的真好吃!”
排骨是裹炸過,然后放上制香料做的。
沈若寧是第一次吃到這樣做的,以前只吃過糖醋排骨、酸甜或紅燒的排骨,一連吃了好幾塊兒,驚訝完,問:“怎麼跟我以前吃的不一樣?”
“這橋頭排骨,”栗蓉笑笑,“也是偶然間吃到,厚著臉皮找師傅要了配方。”
其實橋頭排骨在后世也會某地方名菜,做法在網上隨便能搜到。
“不錯,哎,對了,這個蟹好啊,昨晚上我爹地還說是到吃螃蟹的季節了呢,還有這個粥,怎麼弄得那麼鮮甜?”
栗蓉很樂意給解釋:“這是生滾海鮮粥,煮的剛剛好的白粥,加理好的海鮮丟進去,很快就燙了,加鹽撒蔥花,就做好了。南方那邊很喜歡這樣吃。”
“哇!”沈若寧崇拜地看著栗蓉,“沒想到你還會做飯,而且手藝還不錯,忽然覺得自己好廢啊,什麼都不會!”
“啊?”栗蓉挑眉,“想啥呢?你還會談鋼琴,你會打扮,你還考上了清大,怎麼廢了?”
沈若寧被栗蓉三兩句就哄好了,剛才的失落消失得無影無蹤,心舒暢地連喝了三碗粥。
栗蓉笑笑:“你不是說要減?”
“吃完再減!”沈若寧滿足地了,“栗蓉你做的飯,真的好好吃啊!”
栗睿之不經意間看到了沈若寧俏皮的表和小作,心頭了,又不懂聲地收回視線,裝作什麼也沒有發生地跟趙青松聊天。
知道趙青松在做生意,栗睿之很興趣,兩人聊了很久。
栗睿之最后問趙青松能不能帶帶他,當個打雜的也行。
趙青松哪里會安排他去打雜。
把自己的經驗毫不保留地傳授給了栗睿之,他相信以栗睿之的機靈,是可以很快上手的。
如果還不行,他提出,可以帶栗睿之一起干。
這妹夫果然是親的,栗睿之很高興,兩人相談甚歡。
這頓飯真的像是栗蓉請客,栗睿之和沈若寧做客,不像栗蓉特意給他們牽線的飯局。
主要是栗蓉同沈若寧講話,趙青松跟栗睿之講,趙母早早吃完就回屋去了,安安吃完了跑去客廳玩自己的玩。
吃完飯,趙母才走出來幫收碗筷。
栗蓉打了水準備洗,被趙母趕走:“小蓉,你上屋里去跟客人說說話,俺笨,俺來洗就行。反正俺也沒事兒做。”
栗蓉點頭,回客廳去陪沈若寧他們說話。
栗蓉覺得自己跟趙青松可能是礙著他們接了,在客廳里,沈若寧跟栗睿之接或者說話真是得可憐。
他們也沒坐多久,半個多小時消食后,栗睿之就想回去了:“晚上跟戰友還有事,我得先回去了。”
沈若寧跟著告別,也要回家了,還說下次一定要再來栗蓉家吃好吃的。
栗蓉表示歡迎,接著問:“你怎麼回去,司機來接你嗎?”
沈若寧目移到栗睿之上:“你可以送我回去嗎?”
栗睿之清了清嗓子,第一次到不知所措:“我騎的自行車過來,送不了你.......”
“沒事啊,你可以送我到供銷社嗎?我得去買點東西,等會兒我家司機回去供銷社接我。”
栗睿之在好幾雙眼睛下,本說不出來拒絕的話,至于心深的小歡喜,他選擇不去深思。
趙母突然低聲音道:“那什麼,你室友,是不是看上安安他三舅啦?”
栗蓉看過去,角上揚:“娘你也看出來啦?”
趙母滿臉驕傲:“那肯定呀,俺都活到這把年紀了,見到的男男多了去了,只消一個眼神兒,俺就能看出來那些人懷春的人的心思。”
頓了頓:“不過安安他三舅好像對人家姑娘還沒什麼意思,但俺覺得他們還配的。如果能,肯定是樁好姻緣。”
“哈?”栗蓉忍不住笑了,“娘,你還會看相啊?”
“喲,看相那就是破四舊,封建迷信可不興搞,俺可不會看,就是眼緣,懂吧?”趙母像是想起什麼一樣,頗為自得地笑了笑,“你當初也是俺給老二相看的,俺覺得你不錯,你看,現在過得真不錯吧?瞧這小日子,紅紅火火的!”
紅紅火火的小日子,讓時間過得非常快。
栗蓉開學了。
七八年的高考競爭同樣慘烈,因為過了這一年,好像說,已婚的和超過一定年紀的,不再被允許參加下一年的高考。
所以,那些沾了點兒邊的學子,還有去年沒考上的下鄉知青,再加上應屆高考生,人數也非常龐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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