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上完課,栗蓉去水果店,順道兒把寫好的講稿帶了過去。
可惜袁老師還在學校,栗蓉便跟趙青松一起看店,趙母也在。
趙青松給人稱水果,那種用的秤砣的稱,栗蓉以前在大江村賣鹵味,學了好久才學會,現在久久不接,都忘得差不多了,如果趙青松也在店就會丟給他稱。
趙母比栗蓉還要悉這個稱,栗蓉也會讓來稱。
安安看到栗蓉推了好幾次趙青松去稱果子,眼神疑地看著趙青松,食指在臉頰上刮了刮:“媽媽害?”
趙青松失笑,了小家伙圓滾滾的腦袋:“你媽媽懶,學不會看秤,出去要被人坑的。”
小家伙出兩排小白牙:“媽媽笨笨。”
“......”栗蓉一愣,接著裝作難過的樣子,“安安這麼說,媽媽會傷心的”
小家伙圈著栗蓉,拍了拍的背:“媽媽不傷心,是爸爸笨笨。”
“哈哈哈哈~趙青松!”栗蓉笑的直不起腰,小家伙現在真的是越來越好玩了,總是能說出不逗人高興的句子。
趙青松給人稱水果,回頭看了眼那娘倆兒,眼里的濃的化不開,看了眼稱,笑著給客人說:“三斤陸兩,一共三塊二四,給三塊就行。”
他心很好地給人抹了零。
客人走時說了句老板大氣。
趙青松挑了橙子,拿過去用刀切開給這娘倆吃。
“唔,這橙子好吃哎,好水好甜。”
“剛上市的果凍橙,多吃點,明天帶點去學校吃。”
“話說到現在了,怎麼還沒見著袁老師?平常這時候都見他回來了。”
店里又進來了客人,趙青松看了眼讓客人隨便挑,他對栗蓉說:“不清楚,今天可能事多了,晚點回來吧。”
“娘那里估計做好飯了,那我的講稿還給不給他看呀?”
“你先回去吃,今天客人多,我晚點再關門,到時候我幫你給就行。”
那真是再好不過了,栗蓉不用現場接袁老師的審核,把講稿拿出來給趙青松,抱起小家伙:“那我先回去了,等會兒完稿,你就趕回家,別等那麼晚,錢是賺不完的。”
趙青松笑笑:“知道。安安回去好好吃飯洗澡哈。”
“嗯啊,”小家伙很懂事了,說,“爸爸也要早點回家。”
水果店離四合院不遠,步行十幾分鐘從鑼鼓街進到胡同里,就到了。
鑼鼓街就是趙青松水果店所在的那條街,原本鑼鼓胡同。
因為位置好,還有房屋構造適合做店鋪,逐漸開了一條街,改鑼鼓街。
趙母看到只有們兩人回來,問:“老二又留在店里啦?”
栗蓉點點頭:“挨近天黑,出門買菜的人順路買水果,這時候生意好。”
“那等會兒你給他拿飯過去?”
“呃~”栗蓉頓了頓,“今天不過去了,他準備回來了。”
栗蓉是怕撞上袁老師。
寫得講稿自己覺不錯,很是自信,但要是讓現在跟袁老師當面對看,那只能大眼瞪小眼了。
晚上趙青松回來。
栗蓉把鍋里溫著的飯菜擺上桌,坐在一邊看趙青松吃,手肘撐在桌面上:“袁老師看了我的講稿有沒有說啥?”
“他回來得晚,說是科室里有人結婚,講稿倒是拿了回去,讓我轉告你......”
“轉告我什麼?”栗蓉急了,氣趙青松怎麼說一半就往里送飯,“你別吃了,你倒是說呀?”
“他說,今晚上看,他明天沒課,你下了課過去。”
“呼~那我晚點兒過去。”
趙青松幽幽道:“袁老師說你下午沒課,他兩點多就睡完午覺了。”
栗蓉:“......”
因為袁老師讓趙青松傳的話,栗蓉不敢拖沓,上午上完課連午覺都不在學校睡,直接去水果店。
店里趙青松弄了一個隔間出來,里面有張單人木板床,估著點兒,袁老師也在睡午覺,栗蓉打著哈欠也進去躺了會兒。
安安在店里的角落里玩,那里放了木制沙發,還有一張茶幾。
趙青松作為水果批發的老板,每天上午都要去忙活,不僅僅這邊開了店,市郊那里,也搞了一個鐵皮屋,每天就在那里分發水果給各路小老板去銷售。
他跟那位南方兄弟原來在“自由市場”就一起做的批發,兩人做了大半年,政策開放后,兩人心有靈犀地想到整個固定的批發點。
經過打聽,趙青松發現很多搞批發的,都在市郊,因為市的門店里面的面積不太合適做批發,有合適的,價格也偏高。
后來不人自發地去市郊整鐵皮房,政府也默認可以,趙青松跟人商量完,就去找了做鐵皮房的師傅。
不過他在忙水果店的裝修,那邊也等不了他,所以鐵皮房是那兄弟一手盯著辦好的。
市郊離市區不遠,但也不算近,踩自行車都得要半小時,等公共汽車也得二十多分鐘。
趙青松騎不了自行車,只能每天早早出門趕公共汽車。
忙完批發點的事,算上來回,經常每天都是中午才回到水果店。
所以上午看店的活兒,就落在了趙母上。
趙母現在是早上吃完早飯,忙完家里的活兒,就勤快地出門開店做生意。
來首都給栗蓉夫妻倆幫了不忙,特別是幫著看水果店后,又加上帶孩子,栗蓉說給趙母一個月一百塊錢辛苦費。
一百塊錢真的太多了,上班的都沒這麼多。
攢一年下來,能回村蓋房了。
數額大的趙母心慌,聽了急擺手:“俺不要,這是俺兒子的生意,俺當娘的幫看著哪兒拿什麼錢呀。”
栗蓉給了好幾次都不要,索就算了。
等到時候過年給趙父趙母封個大紅包,如果可以的話,把趙父接過來一起住好像也不錯,公婆又不是不好相的人。
店里這會兒就是趙母看店,趙青松還沒回來。
安安跟著栗蓉進去睡。
大概是有事,栗蓉睡了不到一個小時就醒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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