掛了電話，栗蓉走出屋，看天亮了，家里靜悄悄的。

趙母送小家伙上學了，趙父不在家，該是去水果店了。

走去廚房，果然，鍋里還有熱乎乎的玉米和粥。

栗蓉吃過飯沒多久，莫婆婆們就來做工。

們要做的事，之前就分得差不多了，栗蓉跟們說了一聲，拿起自己的包就出門。

百貨賣場。

栗蓉走進賣紉機的店。

早幾年普通人塵莫及的紉機，還是人們奉為結婚買的四大件之一，現在個戶做生意，紉機不要票，不限購，在首都能買得起紉機的人多了。

賣紉機的也有了專門的店。

不過這種大件兒唯一的不同就是每天到店的人不會特別多，因為不是米面糧油那種必需消耗品，買一件兒，能用三代人。

店里沒什麼人，栗蓉一進來，賣紉機的老板臉上掛著親切的笑迎了上來。

走到栗蓉面前，老板了手：“閨，買紉機啊。”

栗蓉：“我先看看。”

“您是結婚還是自家用？”老板問，開始自吹，“您今天進了我家的門，真是來對了，我這兒有三種牌子紉機，貴的有便宜的有，都好用得很。”

“老板店大，”栗蓉笑了笑，“都是什麼牌子，多錢。”

“這個飛人牌紉機，145元，旁邊這個是東方紅，168元，你看這個就比較高端一點啦，這是蝴蝶牌子的，要賣到185元。”

栗蓉家里用的是蜂牌的，用著順手，問老板：“蜂牌的沒有嗎？”

老板不好意思笑笑：“剛走完最后一臺。這個東方紅也是很不錯的啊，跟蜂牌差不多的價格。說實話，蜂牌買的人了，我才沒進貨回來。”

“東方紅一臺168元？”栗蓉又問了遍。

不想買最貴的，是想減本；

也沒想買最便宜的飛人，因為做出來的服都是的招牌，可不能因為摳搜買最便宜的，到時候機子不好用，做出來的服不好，那因小失大可不劃算。

“是，沒錯，168。”

“能點嗎？”栗蓉試圖砍價。

老板一臉為難：“這......閨，咱都是小本生意，這大件兒錢，也沒賺多......”

“我買四臺。”

老板眼神一亮：“閨說多。”

“150吧。”

老板臉皺得跟苦瓜似的：“哎呦，這可不行，進價都劃不來，165吧。”

栗蓉砍了18塊，也沒奔著老板一口答應下來的意思，如果對方一口，栗蓉反倒心慌。

“155最多了。”栗蓉也跟他演戲，一臉為難，“我這一下買四臺，再給我點嘛，老板。不行我就只能去別家看看了。”

栗蓉作勢要走，老板攔住：“哎，閨，160了，行吧？四臺都了幾十塊錢了，我這里要人工還要房租，你多給我留點兒錢賺吧？”

栗蓉思索了陣，說：“那老板送上門不？”

“送上門找人另外收費，大概五塊錢一臺。”

“哎，買四臺都不送，”栗蓉有些失。

最后跟老板談下來的是162一臺，四臺給送進屋。

老板問栗蓉什麼時候方便送上門。

“現在就行。”

老板要去人來裝東西。

“那——”

“哎，你就是栗蓉吧？”

栗蓉剛想要說話被打斷，看過去，是兩位生牽著手走進來。

兩人穿的極為靚麗，頭發也是弄得現下新的卷兒，上面還扎了蝴蝶結。

不知道們是不是買紉機的，但看起來們現在對栗蓉的興趣反而要大一些。

栗蓉非常確定自己不認識們，但對方又準確把名字說了出來，凝眉想了想，問：“你們是？”

“我王珍，齊彩蘭，”其中一位穿著泥土大的生先開口說，“我們都是清大的學生。”

“原來是同校的學妹，你們好。”栗蓉在腦海里仍然搜索不出們的信息，甚至是覺得自己跟們連面兒都沒見過，但好歹是同校學妹，栗蓉禮貌地打了招呼。

“學姐好。”兩生回應。

栗蓉還沒說話，王珍眨了眨眼，笑嘻嘻地說：“學姐應該不認識我們，我們是設計院的，服設專業，這次也是參加了比賽，知道學姐不僅專業參加我們院的比賽，還順利晉級了，我覺得學姐好厲害，而且學姐長得又漂亮，誰不知道你呀。”

栗蓉覺對方說的話怪怪的，但又說不出來哪里怪。

隨口問了句是嗎？

然后又不等對方回答，像是隨口一問：“你們是路過還是來買紉機？”

紉機這種大件兒店，不像吃的穿的誰都可以隨便隨時進去看看，一般都是有想法有需求要買才會進店。

齊彩蘭第一次開口，聲音溫溫的，出一個在栗蓉看來極為靦腆的笑：“我們是來看紉機的。”

的笑給一種很悉的覺。

“學校不是有紉機嗎？你買紉機？”栗蓉多問了句。

王珍有些得意：“哪兒有錢買紉機呀，一件紉機的錢，都夠花一個學期了！這不是下個月我生日嘛，我爸媽說我學的服裝設計，給我送一臺紉機就當生日禮了，今天有空，就過來看了。”

栗蓉非常形式地說了句：“提前祝你生日快樂。”

“謝謝學姐，不過你也是來買紉機的嗎？”

栗蓉點了點頭。

王珍：“學姐一個專業的人也太不容易了，為了參加比賽還得自己買個紉機，不過其實浪費的，你不是專業的，以后也不會做服裝設計的活兒，要我說啊，你可以去找Ana老師，申請用我們學院的紉機。”

栗蓉角一勾：“你怎麼知道我以后不會做服裝設計的活兒？”

王珍臉上的笑驟然僵住，像是裂開：“啊？學姐，你要做服裝設計呀。”

半路遇上的一個本不認識的“學妹”，栗蓉才不會把自己的事全部擺出來說，含糊道，“也不一定，到時候再說吧。”

“啊哈哈，這沒確定呢，學姐就不要買紉機啦，沒必要的，還貴，你申請用院里的紉機就行啦。”

栗蓉瞇了下眼，心里有些煩，王珍那張，可真是呱噪！

“閨，等會兒師傅就來了，四臺紉機都是送一個地方嗎？”

“是的，麻煩老板了。”

“你要買四臺？”王珍笑不出來了，自己都是靠家里，還說了很久，才說服家里給買紉機，沒想到栗蓉一下買四臺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