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快速擺魚尾，來到岸邊，對於將捕獲到陸地上的年，眼裏毫無防備，只有全心全意的笑容。

「喜歡。」

人魚族有雛鳥，在陸地遇到第一個對好的人類，會生出依賴的緒。毫無保留的信賴，無論他對自己做出多麼過分的事。

而且人魚族對好看的人類沒有抵抗力，有著深度控。但針對其他種族，對同類人魚沒有。

所以在看到年的那一刻，心底又開心又喜歡。這種喜歡，只是喜歡他皮囊的喜歡。

小人魚笑容過分好，單純又真摯，不含一虛假。

海藻長發散落在深藍的海水之中，後金的魚尾雀躍地搖擺，在芒下熠熠生輝。

沈溯單膝跪地，朝了手，道：「過來。」

池聽話地靠近，魚尾甩在水面，濺出些許水花。

年墜地的袍浸了水，暈了大片。

向來潔癖的他居高臨下地乜了一眼，目掃過小人魚泡在水裏的魚尾。

池並未察覺，趴在岸邊，仰著頭癡癡地著他的臉。

這副皮囊比深海里的所有雄人魚都要英俊，特別是那雙異瞳，一隻是大海的深藍，另一隻是煙灰。

湊近，想看清楚一些。

年骨節分明的手指卻覆在了那條魚尾邊緣，及到冷的魚鱗，層層疊疊的魚鱗並不堅，起來的手。

每一片鱗片都很漂亮，在水裏擺的魚鰭宛若琉璃，接近明，紗般隨著水波搖晃。

小人魚臉頰一紅，嗚咽了聲，癱在岸邊。長著明蹼的手指無措地攥，眸里蘊出迷濛的霧氣，白的皮漸漸蔓上緋紅。

「不舒服？」年這般說著，手裏的作卻不停，指腹或輕或重地著的魚尾，瞳眸平靜無瀾，岸邊濺出的水花越來越多，他半截手臂的服都浸在水裏。

魚尾敏，即便隔著魚鱗，縷縷的麻帶來滾燙的熱意，剛年的小人魚反應過激，漉漉的小腦袋埋在他的膛前，眼尾潤起紅，珍珠哭得到都是，連開口的力氣都沒有。

不知過了多久，年終於將鬆開，念了個咒語，浸的擺干。

他指尖蹭了蹭發燙的臉頰，道：「晚上再來看你。」

說罷，他站起離去。

水裏的池上熱意逐漸褪去，魚尾上似乎還殘留著年手指的溫度，沉水中，吐著泡泡。

下次一定要告訴人族首領，別再魚尾了。

…

夜晚。

游累的小人魚趴在岸邊，垂落在水裏的魚尾有一下沒一下地甩，室外天的水池灑落一抹淺淺的月輝，鋪在穠麗的眉眼，往下的臉頰兩側，浮出一層薄薄晶瑩的白鱗片。

一眨不眨地看著夜空，的瓣微微張合，吐出一個又一個的泡泡。

水池建的面積寬敞，移植了海底的珊瑚礁，以及人魚海域獨有的海草，水也是海水，岸邊放置著天價稀有的寶，澤璀璨。

可那些寶跟比起來，卻不及一分引人注目。

許是聽到他到來的靜，漂浮在小人魚頭頂的水泡砰地炸開，低垂的眼驀然抬起，雪似的臉蛋染上人的，畔漾起的笑容令人驚艷到要命。

「陛下。」

沈溯喜歡看自己的眼神，彷彿將他視作心上人一樣，滿眼只有他。

在未查清金尾人魚的有何用途前，他不會再傷害。

他問：「想我嗎？」

池游到岸邊，揪住他半截擺，點了點頭說：「想。」

小詭系統說，除了變人的任務，還有要讓各族首領上，最後讓他們黑化。

這些雖然聽不太懂，但是不是討好人族首領，他就能上呢？

怕他不信，又補了一句。

「很想很想！」

沈溯看了眼過來的白皙手指，除了覆在指間的蹼，完全是人類手指的模樣。

小人魚不僅喜歡對人類笑，還喜歡撒，乎乎的，讓人不忍拒絕。

沈溯只是空過來看一眼，這段時間研製的藥劑還未完，他要離開了。

「明天再來看你。」

池聞言，可憐地鬆開了手指，浸著水的眸子依依不捨地瞅著他。

「可不可以不要走？」

除了年，這個地方沒有其他人。他不在的時候，只能無聊地吐泡泡。

沈溯沉默不語。

半晌，他道：「你和我一起。」

池開心不已，笨拙地跳到岸邊，朝著他出藕白的手臂。

「抱～」

沈溯彎將抱了起來，施展法，一套穿在的上，遮住那條惹眼的魚尾，以及雪白的上半。

一眨眼，周環境替換。

是建在王宮裏的一間煉藥室。

比起游上，這裏更寬闊、明亮。

猶如話中巫師的黑煉藥鍋，濃稠深綠，正冒著一個個泡泡，是生長在森林沼澤毒菇的氣味。

「乖乖待在這裏。」年把放在椅子上，了的頭髮，說道。

池聽話地點點頭。

沈溯換上一巫師服，走到煉藥鍋前，攪著裏面活躍的。

他注意力全在煉藥上，沒再管。

池好奇地看了看四周。

一個明玻璃瓶中關著一隻小可憐的曼德拉草，它頭頂長著一團綠草，像一顆人蔘，正蹲在瓶子裏，絕喪氣地哭泣。

聽不見它的聲音，猜測瓶子外施展了魔法，屏蔽了裏面的聲音。

曼德拉草生長在魔法森林深，是稀有的一種草類，它們生長到一定程度便有靈。偽裝普通草類的樣子，很難捕捉到。

這些是小詭系統告訴的。

悄悄挪了挪魚尾，靠近擱在架子上的玻璃瓶。

曼德拉草似乎察覺到的注視，停下了哭泣，好奇地看著，顯然沒想到生長在叢林中的它居然會見到古老的人魚族。

就在著手指即將到玻璃瓶時，知到有人驚魔法的沈溯目一抬，落在的上。

他手指一點，玻璃瓶倏然飄了起來，停在空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