瓶子裏的曼德拉草搖搖晃晃，腦袋磕到玻璃瓶上，疼得哇哇大哭。

「不聽話的人魚是要被懲罰的。」年形一閃，突然出現在的面前，修長手指隔著的布料住墜落往下的魚尾。

池睫羽了，臉蛋泛起薄紅，輕咬瓣，小聲地道歉。

「對…對不起。」

好奇不存在於海洋中的一切生，所以忍不住想認真看看。

淺白的長穿在上襯得越發人心神，潤的滲出水珠，浸了那子，若若現地勾勒出曼妙的腰肢。

小人魚卻不自知，討好且本能地依在他的懷裏，被他得不太舒服，糯乎乎的，也不知道反抗，只知道喊疼。

「氣。」年收起手指，整理著微微捲起的擺。

池哼哼唧唧地擺魚尾，在他前，嗅著從他上飄出來的藥劑氣味，如同沾染了清冽水，十分好聞。

整理完擺的沈溯手指勾了勾，玻璃瓶出現的面前，出聲詢問：

「想要這個？」

池看著瓶子裏慌張失措的曼德拉草，近距離看，越發清晰，生著蘿蔔一般的四肢，頭頂不起眼的雜草有些枯萎。

角彎了彎，點頭。

沈溯解除瓶子外的魔法，遞給了。

池水瀲灧的眼睛撲閃撲閃，驚喜地抱住瓶子，下意識用臉頰去蹭他的手背，魚尾瘋狂擺。

「謝謝陛下。」

沈溯瞳微暗，低頭看了眼被蹭了好幾下的手背，目移到的臉上。

這麼開心嗎？

…

在藥劑室待了四五個小時。

池回了水池，在沈溯離開后，將玻璃瓶子裏的曼德拉草放了出來。

「嘰嘰嘰……」

它說話跟小崽喚一樣。

池聽不懂，不過能聽到它的心聲。

「你為什麼救我啊？」

支著下，曬著月浴，說著：「因為你可。」

小曼德拉草一聽，淡白的蘿蔔臉紅了紅，十分的難為。

片刻，它忽然發現了什麼，驚訝地看向，心聲：「你能聽懂我說話？」

它們種族都不一樣，眼前的人魚難道和它一樣，修鍊了語言法嗎？

池歪了歪頭，笑著說：「是呀。」

它驚喜不已，禮貌地道謝，自我介紹：「我森森，曼德拉草一族，你好啊~」

池回答：「我池，人魚族哦。」

森森好奇地看著的魚尾，小蘿蔔頭都快埋進水裏，搖晃地站直，不太好意思地撓撓頭，說：「我只在古書上見過人魚族，現實里從沒見過。」

池也好奇陸地的一切，跟它詢問了一番。

森森說道：「目前最強大的族群除了人族，便是神遠古的巨龍一族，以及生活在靈森林的靈族，還有使用黑巫的亡靈族，魔族。」

池想到需要攻略強大族群首領的任務，聽完魚尾都停止了擺，喪氣地垂落。

森森見狀，擔憂地問：「池池，你怎麼啦？」

池搖了搖頭，不能把任務的事告訴它，找了個借口說。

「我以前都不知道有這麼多族群。」

森森點頭表示：「我以前也不知道，都是在古書上看的。」

它想到什麼，氣呼呼地道：「你怎麼也被人族抓住了？人族是最壞的了，人族用古書做餌，把我給抓了。」

池趕捂住了它的，小聲地說：「不能說陛下壞話。」

森森睜大了眼，也反應過來，自己還在人族地盤，連忙聽話地點了點頭。

池這才放開了它。

到睡覺的時間了，打了個哈欠，問：「你要離開嗎？」

森森想了想，最終搖了搖頭。

「我原本就想出來歷練的，即便來到了人族，我想搜集多一些關於人族的信息，就不回去了。」

池將整個臉埋進水裏，吐了吐泡泡，接著探出水面，說：「那我去睡了哦。」

「晚安~」

森森扎進岸邊的土裏，吸收養分。

*

接下來過去了一周時間。

池有些無打采，不知道為什麼，這幾日虛弱無力，每一個鱗片都生出意，像是被羽掃過一般，很不舒服。

沈溯也發現了的不對勁，小人魚越發粘人了。

就連晚上，也想跟他一起睡。

「想一直抱著陛下……」臉蛋在他的懷裏，悶悶地說。

沈溯掌心覆在的魚尾上，覺到從裏面散發出來的熱度，微微蹙眉。

就在他鬆開手想要召醫生殿時，小人魚攥住了他的擺，在外面的皮染上艷麗的紅暈，呼吸急促，額發漉漉搭在眼角一側，金魚尾好似照耀著，浮出漂亮的澤。

「不要走…嗚嗚……」像是被人拋棄一般，小人魚委屈、難過地撒。

沈溯一言不發，深不見底的瞳眸注視著懷裏的小人魚。

他不是會心的人，煉藥時抓的活，聽著它們祈求哭泣的聲音，他心裏生不出一波瀾。

這條小人魚卻不一樣。

膽子小，不了一點傷害。哭起來珍珠不停地墜落，眼尾紅彤彤，咬著發出嗚咽的聲音，無助地攥著他的擺，貓兒般喚著他。

沈溯輕輕拭去眼角的潤，無奈地嘆了口氣。

「我不走。」

他邁開長，踏冰冷的水池之中。

國王沈溯已經活了一千年，人族壽命是各個種族中最短的，但修鍊魔法能夠延長壽命，法越強，壽命就越長。

這也是人族這麼多年來一直存活下來的原因。

沈溯的容維持著十八歲的模樣，那是因為他不到十八歲的時候，便掌握了強大的法。

他並未娶妻，活了一千年，不是在前線打仗，就是待在製藥室里，不近。

所以整個王宮空，連一位妃子都沒有。

…

古書記載，人魚剛年的時候會度過一次發/期，之後每過一個月，這種況會再次出現。

若是無法度過，人魚會死去。

那條金魚尾纏住了他的，海藻深藍的長發漫過他的肩側，年將在岸邊，掐著白皙的下，俯吻了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