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喜歡他什麼， 喜歡他這個人還是喜歡他的外在，如果隻喜歡他這個人， 那麼又有多喜歡。

全都許棠舟哭著說出來才好。

早上凌澈醒得很早。

算起來他就隻了兩三個小時而已， 然而他一睜眼就睡意全無。

方才在一場噩夢裡角逐，他比連續睡了幾天還累，醒了以後心裡的痛都還存留了不， 直到看見仍在酣睡的許棠舟。

天霧蒙蒙的。

許棠舟臉埋在松的枕頭裡，睫安靜地蟄伏著，因趴著的姿勢瓣微張，吐著均勻的呼吸。Alpha的氣息讓他睡得很安穩，以至於凌澈坐起，他都沒有醒來。

這人的睡姿不算好，被子被了一半在下面，還出睡袍下溜溜的一條白而長的。

凌澈眸一暗，拉過被子給他蓋上了。

“啟南市第一人民醫院，外科轉Omega腺科。”

患者資料屬於保文件，凌澈查到這一步已經不算容易，本是想查一查許棠舟的失憶是不是可逆轉的，卻被告知了這樣的信息。如果真的只是標記清洗手，為什麼會先去外科？

凌澈沒有頭緒，他想要查的線索在啟南全都人收拾得乾乾淨淨，他有一個荒謬的想法：標記清洗手只是司徒雅的猜測，如果許棠舟失憶不是因為這個呢？

可這未免太自相矛盾了，一個人總不能無緣無故失憶。

凌澈的目掃過床上人白皙的後頸、微微凸起的頸椎。

逐漸亮起來的天中，皮上那層小絨有細膩的，像灑了一層細的碎鑽。腺上那塊皮無暇，前些天咬過的痕跡早就消失無蹤了。

凌澈結滾，目再往上，掠過耳郭，看向了黑發下的後腦杓。

“凌澈？”

許棠舟竟然醒了，還翻過來。

凌澈作一滯，兩人正好一上一下四目相對。

凌澈：“……”

許棠舟：“……”

這形怎麼看怎麼像要接吻了。

許棠舟很快想起他半夜的告白，雖然不知道凌澈到底有沒有聽見，可他的臉和耳朵還是以眼可見的速度變紅了。

凌澈目睹這變化，退後一點若無其事道：“有蟲子。”

許棠舟睡眼朦朧：“蟲子？”

“嗯，趕走了。”凌澈下了床，往外走，“你可以再睡一會兒，還早。我去跑步。”

凌澈走後許棠舟才覺得脖子有點，他倒不是覺得有蟲子，而是覺得剛才好像差點被咬一口，有點涼颼颼的。

許棠舟忽然有些懊惱，難怪有種忠告是：不要在生氣的時候說話，不要在半夜的時候煽。

難道大清早的，他就要去問凌澈有沒有聽見告白，剛才是不是想吻他？

這可是一大早！

*

早餐是小安買來的，聽到司徒雅吩咐兩人份，還以為應宸又在這邊通宵打遊戲過夜。等到了凌澈家，開門就看見一個許棠舟，小安也有點懷疑人生了。

許棠舟怎麼會在這裡？

難怪雅姐讓他今天上班。

這兩人之間的氛圍怪怪的，不像激一夜後的纏綿繾綣，也不像進了賢者時間，更不是翻臉不認人的那種。只是說不上親，卻又給人一種不可分的曖昧，淡淡地縈繞在寬大的房子裡，讓小安這隻單狗迎風落淚。

助理一來，許棠舟倒是沒那麼拘謹了。

小安很會做事，不僅不會問多余的話，還把食都盛好和他們聊天。

小安說：“舟舟，你後天就要進組了吧？”

許棠舟坐在桌前：“對。”

他要進組的事不是什麼，周圍的人都知道。

“我聽到一個小道消息。”小安悄悄道，“是認識的小策劃告訴我的，我聽說你們《風》那個男一號被踹了。”

許棠舟怔了下：“為什麼？”

小安說：“聽說是那個秦寶，看了劇本很喜歡，臨時點名要來拍，就空降男一了。”

秦寶就是那個烏娜娜提過的演員，以前也是模特出的，不過他不是隻拍電影嗎？許棠舟奇道：“真的假的？”

黃千還沒提過這個，可能是不知道，也可能是和他無關就沒提。

但不管怎麼樣這也太過分了吧，他們這些定好的演員早就簽了合同了。

凌澈在家裡的健房跑完步，又去洗了澡，這才走過來在許棠舟的對面坐下：“什麼真的假的？”

小安把這件事說了一遍。

凌澈興趣缺缺，圈中這樣的事屢見不鮮，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道有誰會住你，應宸說過就算拍了片，得罪人後再被剪掉全部戲份的事也有。

“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。”小安歎道，“如果是真的……秦寶和哥還拍過MV呢，當時我沒看出來他那麼大架子。”

凌澈蹙眉：“秦寶是誰？”

小安：“……”

許棠舟：“……”

“你去拍多久？”凌澈更關心這個問題，問道，“時間都安排好了嗎？”

許棠舟說：“大概兩個月吧，我的戲份不多，並沒有活到最後。我應該是最早殺青的那一批。”

許棠舟在《風》中扮演的角宋搖，是四大門派中被滅門的那一派僅剩的繼承人，小小年紀背負海深仇和掌門重任，看上去冷冰冰的，實則還有一顆熾熱的心。他在爾虞我詐中爬滾打，眼看查出真相，卻因錯信師兄斷送命，是一個悲劇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