應宸隨手撈了一個凌家的傭人， 對方才告訴他凌澈在以前的房間。

凌澈早就搬到新的房間住了，以前的房間許久不用，裡面隻保存著一些他年時的件。至於為什麼在自己家裡還要搬來搬去這麼麻煩，不過是景傷罷了。

應宸略掃了一圈， 這房間果真有點年代：“你以前就是在這裡給未年人補課，順便搞H？”

照凌澈和他說過的劇， 以前每個假期都把人接到這裡來， 本就是其名曰補課，實際上在玩養罷了。

嘖。

論會玩，他這個明本比不過某人的悶。

凌澈隨手抓起抱枕就扔了過來。

應宸姿輕盈地躲開了。

他皮了這一下， 就很沒有就：“得了，我還看不出來你心不好？一整天拉著個臉，晚上還跑過來睹思人，你倆的前天熱搜是不很恩嗎，怎麼了？”

凌澈以一個煩躁的姿勢坐在沙發上，眉目間有些嚴肅：“我昨天去了啟南一趟。”

應宸等著下半句，那誰就是啟南的，他知道。

可卻不知道這兩人在玩什麼把戲。

“那種眼神。”凌澈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，“是真失憶，不是假失憶。”

檢查報告他看了。

高價從醫院買出來的，診斷結果說得很清楚。

司徒雅之前的猜測害他調查時走了彎路，許棠舟失憶的原因和什麼標記清洗手半點關系也沒有。

簡單聊了兩句，應宸聽到失憶的原因也很詫異。

站在朋友的角度，他先前很小人的猜測許棠舟的用心，卻被證實是誤會，便開始正視這件事了——至凌澈沒有被蒙蔽雙眼。

他坐下來問：“你調查他？”

凌澈不否認：“嗯。”

凌澈的調查方向當然不是許棠舟是不是真的失憶，而是另一個連應宸都能猜到的原因。

應宸收起輕佻，有點頭疼的說：“使人盲目，你這純屬是單方面找。”

未等凌澈開口，應宸又說，“知道他和前任的事對你來說沒有什麼好。對方就是千般萬般不如你，也僅憑契合度那一點就贏了。”

凌澈不會不知道這一點。

當初許棠舟甩他，不因為別的，就因為80%的契合度而已。

這個數字把他錘死在地板上，彈不得，輸得徹底。

應宸非常不能理解，怎麼會有人在裡卑微到這種地步，更不要提那個犯傻的人竟然會是凌澈。

這種事要是被他那些擁躉知道了，許棠舟不用出門就能被刀篩子。

明知道越查越傷，卻還是忍不住想到知道對方的一切。

而許棠舟什麼都不記得，那些嫉妒、不甘、痛苦便都在了在意的人一個人上。

“何必呢？”應宸道，“反正他也想不起來，你現在得到他不就夠了？這回總歸他逃不出你的手掌心。契合度低就多標記幾次，沒事就咬兩口，你現在不是貫徹得很好？”

凌澈意外的有些沉默。

應宸忍不住：“他媽的……談個而已，你別那麼投行不行？”

凌澈開口道：“遲了。”

話說到這個份上，凌澈打住了話題，不打算繼續講下去了：“你要走了？”

“差不多該走了吧。”應宸再不平，點到即止，也不再說下去。

說下去也改變不了什麼，凌澈的心思旁人難以改變，兩人之間這點默契還是有的，他站起來抬腕看表，“幹嘛，哥哥今天陪你一天還不夠？舍不得我走？”

凌澈冷漠無踹過去：“滾。”

應宸失笑：“沒你這樣的，你倒是轟轟烈烈探完班，和心理都得到了滿足，我他媽還空虛著呢。”

應影帝上沒把門，流氓一個。

凌澈還是提醒他：“小心得病，去玩。”

應宸道：“你這樣就不對了，首先我本人特別潔自好不玩，其次我最近認識的那個小朋友可是乾淨得很，非常與眾不同。”

凌澈對此表示懷疑。

應宸不得不說明：“你別不信，說起來還是許棠舟的室友，兩人一起住四年了。”

那個學醫的Alpha？

凌澈眼神一下子就變得複雜：“……那是非常與眾不同，我看沒看出來你有這種嗜好。”

對方比自己年紀要小近十歲，還是個學生。

應宸站起來整理好服，老臉一點也不覺得害臊，語氣有點飄：“彼此彼此，排名兩萬開外的Omega也敢搞，澈神你也獨特。”

他說，“你慢慢惆悵，人家還在等我吃宵夜，先走了。”

剛走到門口，應宸又站住：“喂，你要不要去？沒什麼煩惱是喝一局不能解決的，如果不能，就喝兩局，哥陪你。”

凌澈表怪異：“不去。”

他又不是有病。

*

許棠舟在片場頭疼得快昏過去，烏娜娜發現得及時，找醫生來看了卻查不出原因。

足足休息了一個小時，他才勉強從頭疼中緩過來，但那些漸漸回想起來的記憶卻無法再進下一步了，甚至最後一點已經記起來的也變得模糊。

凌澈連續打了好幾個電話過來，他不敢說出真實原因，隻說在拍戲沒有時間接電話。

不知怎地，他覺得凌澈好像也有事瞞著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