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警被哭的腦袋都要炸開了。

他面前的長桌上，鋪滿了厚厚的資料。

這些全都是方小娟來到A市以後，接過的所有的人。

其中有導演、演員、酒店經理、等等……

邊上的警提醒：「周隊，有沒有可能是秦家人？」

「沒可能！」周警嘆了口氣：「這人鬧著要跟吳泊東離婚，而且我們也查證過了，這兩天一直在跟一個60多歲的老頭混在一起，準備離了婚嫁過去，不會管吳泊東死活，也不會跟吳泊東一條心、幫著殺人。」

方小娟還在哭。

天都快亮了，到現在，他們什麼有用的線索都沒有問出來。

就連渣土車司機、渣土車的車牌號等等，全都沒有查到幕後的人。

線索，全都斷在了境外黑戶上。

周警焦慮地著太：「也難怪人家嫌棄我們作太慢了，甚至懷疑我們跟吳泊東是一夥的，看，我們傻坐了一整夜，屁都沒查出來！」

咚咚咚。

審訊室門口有人敲門。

警過去開了門，就見一個同事端了兩盒餃子過來：「你們也該了吧？吃點填填肚子，吃飽了才有力氣想！我媽包的餃子，菜餡兒的，你們嘗嘗！」

這同事是實習生，警校剛畢業，平時就住在警局後頭的宿舍裡頭。

警道了謝，端著餃子過來，一盒放在周警面前，一盒放在自己面前。

把自己那盒的蓋子反過來，分了七八個餃子放在上頭，端到了方小娟的面前。

方小娟淚眼朦朧地看著。

警道：「你知不知，沒有文化不可怕、沒有大城市戶口不可怕，但是包庇罪犯卻是真的可怕？今晚的車禍，已經鬧出了七條人命！整整七條人命！而你，就是幫兇！你現在還有臉哭？還不老實代？你就不怕以後日日夜夜都有七個冤魂守在你床頭看著你？」

方小娟嚇得嗚哇一聲又哭了起來：「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誰！」

警：「你再好好想想，你這時候如果能想到有利的線索，我們是可以看在你表現良好的份上，幫你向法提出減刑，你只要坐幾年牢就能出來了。但是你執迷不悟的話，這就不是幾年來的事了。」

警放開方小娟一隻手，分給了一隻勺子：「吃吧，吃飽了有力氣想。」

一時間，審訊室里瀰漫著餃子的香氣。

方小娟吃著餃子，想起了家鄉，每年大年初一，他們一家人都會湊在一起包餃子、吃餃子。

吃著吃著就哭了，後悔了，早該回家的。

賺再多的錢又怎麼樣？

沒命花，還不如一直窮著，至還能活下去！

幾個餃子下肚，方小娟吸吸鼻子，道：「我覺得，那個人應該在A市！」

周警吃餃子的作一頓，抬頭看向：「你憑什麼這麼覺得？」

方小娟努力回憶：「昨晚時間卡得很，他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打給我，問我溫姝念有沒有上高速。其中有一次，我聽見他那邊吵的，但是沒有人說外語，說的好像都是A市這邊的話。」

周警趕放下筷子，拿起筆開始記錄：嫌犯疑似在A市。

方小娟又道：「他每次給我打電話的聲音都不一樣，但是都是同一個人，因為他們口氣都一樣。」

周警寫下：嫌犯疑似使用變音。

方小娟又道：「他那個地方，吵的，但是沒有馬路上汽車的聲音，不是在大街上，應該是在一個辦公室裡面，還好像有很多人，還有一個聲音我聽得很清楚，不是在跟他說話，是跟別人說的，好像是，房租能不能再便宜點。」

周警瞇起眼睛，開始思索。

警眼睛一亮：「中介？房屋中介？」

方小娟搖搖頭：「這我就不知道了。」

周警再次記錄：嫌犯案發時疑似在房屋中介。

警：「還有嗎？還想起什麼來？」

方小娟低下頭：「沒有了……」

警深吸一口氣：「把方小娟帶下去！」

周警已經起往外走：「查一下，A市總共有多房屋中介，昨晚案發前後，有沒有北洲籍的人員進出過，尤其重點排查加拿大籍！」

他們已經做過功課了，即便是黑戶，也要在當地才能辦理。

也就是說，銀行賬戶的持卡人必須在北洲當地才能辦理黑戶的賬戶，手機卡的持卡人必須在加拿大當地才能辦理黑戶的號碼。

尤其是銀行卡黑戶，一般份還真的辦不，這得要很多錢才能從黑市買到。

加拿大就是南洲的一份子。

周警看向警，跟一起分析著：「這個嫌犯，一，有可能是來自加拿大，二，他短暫地旅居過加拿大，三，他是一個A市的有錢人、過各種關係網，買到了境外的黑戶賬號。」

兩人來到辦公廳。

卻發現，這裡很多位置是空的。

這才想起，眼下還不到上班的時間。

警：「周隊，我這就打電話讓他們全都趕回來，咱們全力偵查！」

2號別墅。

溫姝念早起后，高燒了。

醫生趕來給打了一針退燒針，賀尊端著小餛飩，小心翼翼地哄著吃點。

溫姝念沒有食慾，只問：「那個兩歲的孩子，現在怎麼樣了？」

賀尊：「他沒事，只有輕微傷，已經被他爺爺抱回去了。他爺爺剛退休，剛好六十歲，家境還可以。我已經安排人，想辦法給他們一筆恤金。你放心，我一定辦妥。還有其他幾家，我都會給足恤金，一定辦妥。」

溫姝念想挨家挨戶上門道歉，這個念頭在心頭盤旋了很久。

但是，還沒有開口，賀尊就看出來，並且否決了。

的心意是好的，想要彌補，他都懂！

可這種時候，真的是多一事不如一事，否則反倒會好心辦壞事，生出許多事端來。

溫姝念小口小口吃著餛飩，可睜眼閉眼，都是車禍現場的畫面。

清晨五點就爬起來，把家裡的關係網全都梳理了一遍，本沒有北洲加拿大的親戚或結了怨的朋友。

真是……

真心想替那幾個無辜的逝者報仇，都不知道勁要往哪兒使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