媽媽一直到晚上都沒有回來,我在米雪姐的幫助下又下了一趟樓把該買的東西都買了,還好我媽這屋是面的,雖然有點被擋,但也不是一點都照不過來,湊合的曬了一個小時,然後撈出來把布條掛在窗臺上面的風幹,特意還做了兩條,一條給我媽,一條自用。
我雖然沒有跟那明月聊過月經這方面的事兒,但也不能說啥玩意兒都不懂,怎麼說學校都有生理衛生課,我想著,要是我月經期是七天,那就得在腰上纏七天,三天就纏三天,只不過麻煩點,冬天還好,服厚也看不出來,可夏天我的服大多都是白或者是淺的,我不怎麼穿黑服或者是吸的豔麗的服,總覺得會熱,不了。
可在腰上纏幾圈紅布條子,再穿個白恤,這個……容易吧,要是一旦不小心開了再出來,人家還得合計我有病呢吧。
鬧了一會兒心我就破罐子破摔了了,誰誰吧,攤上這麼個破命格也只能賴自己不會掐著點出生了!
下午小六還特意給我來了個電話,跟以前一樣貧來貧去的問我想沒想他,說他自己睡一個大炕忽然覺得害怕了。
“四姐你都不知道,我昨晚睡覺做夢翻跟頭,這頓給我翻的啊,從炕這邊翻到那邊,哎呦喂,我就合計自己怎麼幹翻翻不到頭呢,最後,生生的累醒了!你說你在的時候咱倆中間都有書包擋著,我一翻也就撞書包上了,這下好了,可勁骨碌我還不適應了!“
我抿著笑,回頭看了一眼我的小床,“那你就去找二舅,跟二舅二舅媽一個屋睡。”
“得了吧,我媽忙叨我不了,雖然你跟我媽的小格都給我弄出了影,讓我深刻的意識到我將來找老婆,絕對不要找兇悍的,就找像仙兒一樣溫可人得,可真要對比起來,你能比我媽強點,至你不像我媽那麼破馬……哎呦!媽,你別掐我,我誇你呢,我跟我四姐誇你是白山村中老年婦一枝花兒呢!哎呦!疼!”
我笑的忍不住,只聽著話筒裡傳出那明月的聲音,“葆四啊,這上午給你打電話也沒聊完啊,你到底咋樣啊,現在你二舅也沒擱這,你跟舅媽說說……滾一邊兒去!你聊什麼聊,回家收拾你要上學的東西去!”
小六還在話筒那邊賴嘰,“我一個禮拜回家一次有什麼好收拾的,你讓我跟我四姐說說話,大城市我都沒去過呢,我想問問!”
“你問個屁!這電話費不是錢啊,你邊兒去,我聊……葆四啊,你在聽嗎,你小弟是要廢了,他一天是啥正事兒都沒有啊,你可得有出息啊,咱們家,就靠你了知道不。”
我垂下眼,半晌,還是嗯了一聲,“我知道,我會努力的,就算不靠學習,我也會努力的為一個大先生的。”
“舅媽沒有給你力的意思啊,就是希你好好的,將來啊,咱家人臉上也有是不,不然就靠你小弟啊,我都有上吊的心啊……媽!你上什麼吊,你快讓我跟我四姐說一句,快點,我生氣了!”
那明月在那邊生氣的念叨,“你等會兒!那個,葆四啊,今兒先這樣,回頭等他們都不在了我在給你去電話啊,你小弟太忙叨人了,一天就欠兒啊,給他了,給他了……那,給你!煩人勁兒的!”
我沒說話,這種生活氣息濃鬱的覺,大概,以後也只能通過電話去找尋了。
“喂……四姐……”
小六的聲音忽然得很低,我皺皺眉,“你大點聲啊,幹嘛呢。”
“我不想讓我媽聽見,我告訴你,我昨晚做夢了,夢見有個小狐貍跟我說話,說你住的小樓特別的破,一去城裡就會遇到很多麻煩,這是不是真的啊。”
我愣了一下,小狐貍跟他說話,小討厭麼。
“還說什麼了。”
“那小狐貍可的,就說為你擔心,一直歎氣,它說他不能時刻跟著你,還要修煉啥的,讓我對你好點,多關心,說以後我是要幫你的,我去,我就是為了追他讓它把話說清楚才一直在炕上滾得,這是不是真的啊。”
我還是有些發怔,想了半天得出個結論,可能是小六那天被大仙小兵番借後打通‘任督二脈’了,所以小討厭也都跟他說話了!
“城裡的樓房都是這樣的,我媽住的也不是什麼新樓,你說我現在兩眼一抹黑啥都得新適應能不麻煩麼,反正你記著,以後不管有誰跟你說什麼,你都別上一禿嚕就跟你爸媽說了,不然他們好擔心了曉得不。”
“我知道,所以我的跟你說啊,你說那小狐貍怎麼還會說人話呢,是就是我的夢,還是說我也有當先生的潛質了。”
我挑眉,“那你以後要跟我混還能一點都沒有啊,好了,不說了,電話費很貴的,回頭沒事兒了再聊。”
那邊小六又唏噓了兩句這才掛了,我悶悶的坐回床上,這通電話打完心裡還是舒服不,一來是那明月他們那麼惦記我,讓我覺自己雖然人走遠了,但心還是被家裡人捂著。
二來是聽到小六說他能聽到小討厭說話,我覺得這對我來講是個好事兒,先生這個行當注定是孤單的,因為擺弄,別人聽不到看不到,自然也就理解不了,所以,小六不管能對仙兒能聽到到多,最起碼,我有個邊人能稍微的替我分擔一些,力,也就不會那麼大的那麼沒邊兒了。
……
沒地方,一直在屋裡待著,這神沒的分散就難免胡思想,一會兒想姥姥姥爺,一會兒又想二舅那明月小六,最後還想到了陳瞎子和李瞎子,手裡的書也看不下去,半天都翻不了一頁,直到天黑的看不出去,我嚼了一袋方便面的胃開始不停地搐,看來在老家吃飯太準時也不是好事兒!
起,自己直接走到廚房,看了看那我都眼暈,一咬牙,得,不就是燉嗎,誰還沒個第一次啊!
想著我就刀上了,大刀闊斧的一陣砍之後燒水就把扔裡面了,齊活!
許是我鬧出的靜太大,米雪姐探頭探腦的從屋裡走出,看著被我砍劈的菜刀一陣蹙眉,“妹妹,你搞什麼呢。”
“做飯吃啊。”
我說著,還貓腰弄著電飯鍋,“米雪姐,你知道水要放多嗎,是不是放滿就可以了。”
“啊?!”
嚇到了,兩步走過來掀開鍋蓋,“天啊,你弄這麼多水喝米湯啊,這一會兒不得都撲出來啊,得,你讓讓,我給你弄吧。”
說著,直接把電源拔了,把我的水倒了之後給我看了一眼,“看見沒,幹飯,就這些水就夠了,水多會溢出來的。”
我懵懂的看著,一會兒,又聽見煮的鍋蓋咕嘟了,趕上前掀開鍋蓋,拿著醬油就往裡面倒,米雪姐又是一陣驚呼。“你在弄什麼啊,你那燉啊!煮湯也沒你那麼幹的啊!天哪!來,你靠後,靠後,這麼吃都是沫子得多腥啊!”
一頭大汗啊,我不停的著,要不是急眼了不想吃方便面還怕壞了我真不想做,這東西也太複雜了!
“葆四,你看著啊,得先鍋,然後炒……哎,你別躲,沒事兒,油崩不到到你,炒香了,再放水,沒過去就可以了,等要的時候再放佐料……”
米雪姐倒是很有耐心的再教我,雖然我不太想暴自己不會做飯,但這個東西,好像瞞不住,尤其是那油一滋拉,我就有點怕,好在米雪姐的作很嫻,背影倒是有那麼幾分像年輕時在家裡做飯的二舅媽,微微的,讓我有了些親近。
“行了,只要等飯了就能一起吃了。”
忙活的差不多了,回頭看我,隨即就忍不住的發笑,“哎呦喂,你看看你這臉都弄什麼樣子了。”
我懵懂的對著鏡子一看,自己也不好意思的笑了,鍋底灰不知道什麼時候抹到臉上了,黑乎乎的像兩撇胡子,“我在老家,以前都是姥姥和二舅媽做飯的,我不太會……”
理解的點頭,“也難為你了,你媽這工作忙,以後你慢慢學,我要是在呢,你不懂就問我,別自己瞎鼓搗,起火了事就大了。”
我點頭,“嗯。”
等香味兒一出來,我就得咽口水了,“米雪姐,你跟我一起吃吧,我自己吃不了。”
有些驚訝,“你真不嫌棄我啊……”
“啊?”
我發傻的看著,“為什麼嫌棄你啊,你幫我做飯啊,我謝謝你還來不及呢!怎麼,你怕不夠啊,咱倆一人一個,不搶……”
笑了,“你這妹子,太可了,你還是自己吃吧,不過我可以跟你嘮嘮嗑,晚上我一般不吃飯的,怕胖。”
我也沒多讓,主要是了,顧不上,關火後把盛到小盆裡,然後又盛了一碗米飯就滋滋的進屋吃上了。
對我來說,難的事太多,所以開心就顯得很簡單,一頓可以填空胃腹食,足以了。
米雪姐扯過一把椅子坐到我對面,看著我狼吞虎眼的樣子一直發笑,“好吃嗎。”
我含糊的不停點頭,“好吃,太好吃了。”
忍不住的輕笑出聲,,“一看你就是被家裡人寵出來的,也不會種地吧。”
我搖搖頭,“我家地都包出去了,自己不種,地薄,自己種的話剩不下什麼,所以姥姥說,就給別人種就好了,一年應該有個千把百塊的,不多。”
有些慨,“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,可天天都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,種地,幹活,養家,真羨慕你,還能念書,有出路,其實你別看你媽媽那個工作不怎麼好聽,可是掙得多,有很多外澇的,而且啊,我聽說,是殯儀館最有名的容師,很多死的比較難看的都會找你媽去修補,不過我不敢想,嚇人的,但也都是為了你啊。“
我沒多說,想起昨晚的那個人,看來我媽手法好的連下面人都知道自己上門找了,只是,這對我媽來講,不是啥好事兒。
說了好一會兒,看了一眼我的單人床又繼續張口,“你就睡那麼。”
“嗯。”
噝了一聲,“你說你媽掙得也不,怎麼還這麼困難啊,的錢都給老家了嗎。”
我想了想,還是點頭,“我姥生病的時候,我媽花了很多錢,有事不願意跟家人說,但我想,一定是借外債了。”
米雪姐認同,“我就說麼,你看你媽忙的,一個月也看不到幾回人影,聽說有時候一晚上能送來好幾個不能看的,很多都排隊等你媽給整理容呢!”
我吃飽了,看著下去一半的不好意思的朝著米學姐笑笑,“好吃。”
其實我在家裡本吃不了這麼多,飯量很,但今天真是懵了。
米學姐笑著看我,“你格倒是不那麼像你媽,說實話,我樂意跟人聊聊天,一個人住久了就會悶,可你媽沒什麼話,我又不喜歡跟事事兒的人說話,你知道,都是戴有眼鏡的,反正,你以後要是想吃什麼,你媽沒在,你不會做就問我,我閑著也是閑著,正好跟你沾點朝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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