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老太君…」
一出梅芳菲的屋子,虞嬤嬤便忍不住開口。
「回去說!」
老太君低聲一句,腳下步子邁得格外沉重。
老太君回屋子的時候,梅時九和老太君的對局正是難解難分的時候。
「夫人回來了!」
梅老太傅將手中棋子放下,梅時九起給老太君遞了杯熱茶。
老太君解了披風走到椅前緩緩坐下,面凝重看向虞嬤嬤。
「說吧!」
虞嬤嬤頷首回話,「嫁的確有問題,老奴在嫁上聞到了淡淡的合歡香味!」
「什麼?你確定嗎?」
老太太一臉漲紅咬牙問著,是沒聞到什麼味道,若真是如此,那素王真是欺人太甚,竟用上這等骯髒穢的東西。
虞嬤嬤抿點頭,「雖然味道很淡,但是老奴不會聞錯的,老奴仔細瞧了,也了,製嫁的錦緞應是用合歡水浸泡過再做了理掩蓋了味道,但是老奴的嗅覺比常人敏些,這才聞出了那味道,那嫁若是穿在上久了,遇了暖氣,多了,嫁上的合歡香就會慢慢散出來了,這浸泡過的合歡香,功效…更強!不過…這浸泡過合歡香的錦緞手略有不同,尋常人不出來,長期接這些料子的人應該能察覺不對才是…」
虞嬤嬤都不敢往下說了。
「齷齪!」
老太傅都忍不住罵出了口。
這合歡香是什麼功效,不用虞嬤嬤詳說他們也知道。
「祖父,祖母,你們先別忙著生氣,先想想素王為何這麼做,這麼做…與太子能扯上什麼關係?」
梅時九提出自己的疑,心裏暗暗嘆氣,還真是嫁的問題,真的是巧合發現了?
算他欠下一個人。
老兩口互看了一眼,一輩子的夫妻,多有些默契,看樣子是想到一塊去了,所以他們才這般生氣。
虞嬤嬤是老太君的心腹,除了也沒讓人,老太君便開了口:「怕是素王知道了早幾年前的一件事,想藉此做文章。那會你二妹剛到議親的年紀,太子便有心求娶,不過是私下與你祖父說的,你祖父以你二妹年不著急議親為由,勉強給回了,太子還算敬重你祖父,便也沒強求,可不知為何,這件事在宮裏倒是傳了幾句。」
「還有這麼回事…素王莫不是想在大婚當天設計自己的王妃與太子…」
梅時九也說不下去了,冷著臉深吸了口氣下心中的怒火。
「素王這般做,還真是豁出去了,可他不要臉面,卻是毀了咱們菲丫頭,還有咱們梅家的清譽!」
老太君說著說著就激起來了,若真是發生了這樣的事,梅家以後還抬得起頭來?梅家還真會怨上太子愧於素王。
當然,前提是梅家不知素王的算計。
「素王果然好心機好手段!」梅老太傅閉上眼掩去眼中得怒氣。
梅時九冷聲笑道:「咱們還是小瞧了素王的狠辣,這般一來,梅家損失清譽和一個兒,不因此怨上太子,還會對他心懷愧疚,便是不幫,也不會在關鍵時候為他的對手,或許他早就清楚就算結親也拉攏不了梅家,所以乾脆下狠手,這般他的正妃之位還能再拿來做一番謀劃,真是什麼便宜都讓他佔了,表面看著,他了最冤的那個。」
喜宴上,梅家確實做了充足的準備,可是萬萬沒想到,素王這般狠絕,這般卑劣的心思著實讓人有些后怕。
這等盤算便是梅家做可完全準備,也未必真能保證萬無一失!
這般想來,梅時九覺得自己該好謝謝雲初雪。
「老爺子,你說這事怎麼理吧!這口氣老可咽不下!」
老太君也是個有脾氣的,便是王爺又如何,如此作踐的孫,想想就…
梅老太傅緩緩睜開眼,「既然素王如此心機,咱們梅家也不能辜負他這一番算計,明日便陪他演這一出好戲!」
「虞嬤嬤,你知道合歡香有什麼法子可以解嗎?」
「回老太爺,法子不難,老奴這就去準備,回頭二姑娘帶在上,便是穿上心準備的嫁也無妨。」
虞嬤嬤說著便告退去忙了,別說主子,聽著都一肚子氣。
「時九,你說說你的想法。」
這親肯定是不可能結了,但是明日這場熱鬧還是要繼續的。
「梅家不是普通人家,又涉及到太子,這就是天大的事,太子品行不端,在素王婚宴上做出這等事來,皇家面掃地,就算不廢黜,境也堪憂,明白人都知道可能是一場設計,聖上一定會命人當場徹查,若我是素王,定會想辦法做到萬無一失,所以,素王府一定還準備了一套一模一樣的嫁,待到事發以後,設法把二妹上的嫁換過來,這便沒了證據……」
「…剛才虞嬤嬤也說了,浸泡過合歡香的錦緞還是能分辨出來的,宮裏人多眼雜,素王不會在宮裏對嫁太大的手腳,頂多在尺寸上略有偏差,定是讓人做了一件一模一樣的,…以修改尺寸為由一直拖到今日才送嫁來,就是怕有問題的嫁放在梅府久了東窗事發,我們大可讓二妹明日假裝……」
老兩口又氣又怒,點了點頭算是贊同梅時九的計謀。
「素王這等心思和力若是用在朝政上用在百姓上,定能為朝廷排憂解難。」
「可惜,他們的聰明才智都用在了爭奪皇位上。」
梅時九輕蔑一笑,位皇子,百姓供養,卻從未為百姓做過任何事,滿心滿眼只有那個皇位。
等到半夜,雲初雪眼皮都打架了,還沒收到常壽送來的消息。
「罷了,還是等明天看熱鬧吧,桃兒,這天寒地凍的,常壽那小子不會凍壞了吧?」仟韆仦哾
這屋裏生了火盆還覺得冷。
「應該不會,他去的時候,聽了小姐的話在車裏放了一條厚被褥,還穿了厚棉帶了暖窩子和暖袖,小姐不是代了讓他這個時辰不管有沒有消息都回來嗎?估過會就回來了,小姐先睡,奴婢和常嫂嫂再等等,若是沒回來,就讓常伯去接接。」
桃兒瞧著太晚了,想著雲初雪明天還要去喜宴,免不得還得和老太太們周旋,趕勸先睡養養神。
「好吧,若是有事就喊我!」
「知道了,小姐快睡,被窩都熱好了。」
雲初雪起退了外面襖進了被窩,可是一時也睡不著。
四爺不是梅時晨,那十有八九是與素王有關的人,總不可能是素王…
總之,這個安全患很強大,希能借梅家的手揪出來理了。
明天也會睜大眼仔細瞧瞧,說不定就在喜宴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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