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蒙蒙亮，雲初雪就醒了，昨夜桃兒沒喊，知道常壽該是回來了。

「小姐醒了，天尚早，您再瞇會兒？」

雲初雪剛掀開被角，一寒意襲來，忙又了回去。

「常壽回來了吧？」

「回了，小姐睡下沒多久他就回來了。」

雲初雪裹著被子點了點頭，磨蹭了一會還是起來了。

雲初雪剛梳洗完，雲銀玲就過來了。

「姑姑怎麼起這麼早？」

「醒得早就起來了，老太太去參加演習素來都去的早，我讓常嬸弄了早膳，你趕吃點，免得肚子。」

雲銀玲一邊說一邊打量著雲初雪的著打扮，「是不是太素了些？」

畢竟是去參加喜宴，這一紫灰，也沒什麼點綴，頭髮梳得也是簡單。

小姑娘家的，該穿戴的俏麗些才是。

「姑姑忘了，我現在可是帶髮修行的姑子，這般打扮才正常。」

雲初雪笑說著拉著雲銀玲一同坐下用膳。

雲銀玲面微，無奈看了雲初雪一眼，倒是真忘了。

「六丫頭，今日若是老太太和大夫人為難你，能忍就忍忍，回頭再說，今日場面大，怕是會有不貴人在場，免得多生事端，一切等喜宴結束再說。」

雲銀玲是怕不小心衝撞了什麼貴人，最後吃虧的還是雲初雪。

「那要是不能忍呢？」

雲初雪舀了一勺粥不甚在意的問著。

「你這丫頭，就你這脾氣，若是不能忍會忍嗎？姑姑是想告訴你主意場合，也沒讓你吃不該吃的虧啊！」

實在不能忍，那便是老太太和大夫人做得太過分了，如此…魚死網破就是。

雲初雪含笑喝了一口粥，「姑姑放心，初雪心裡有分寸的。」

今天這等場合，盡量降低存在就是，去參加喜宴是帶著目的的，哪有功夫與老太太們折騰，只要不太過分，那就相安無事。

聽雲初雪這般說，雲銀玲這才放心了些，「來，吃個餅，別喝粥，不頂飽。」

正如雲銀玲說的，雲府的馬車一大早就過來接人了。

「去吧，桃兒，主意給換暖手。」六丫頭最是怕冷。

「知道了大姑娘。」

「姑姑快進去吧，外頭冷。」

雲初雪攏了下風上了馬車，雲銀玲看著馬車離開這才轉回屋。

「如今真是不同了，還讓祖母等。」

老太太一貫起得早，今日要去參加喜宴，更是早早就起來收拾妥帖了，這會晚輩都來行禮了，就等著雲初雪了。

雲初琴心裡本來就不痛快，找著機會就要說兩句。

因為季家的事，雲初棋如今倒是安靜了許多，對老太太心裡也有了隔閡。

「差不多也該到了吧？」

去參加喜宴倒是還早了點，老太太讓人這麼早去接，是想著把雲初雪喊來代一番，順便看看的行頭什麼的，怕給雲家丟臉之類的。

「娘，我去瞧瞧…」

大夫人裝模作樣的說了說。

「你去瞧什麼，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貴客來了，你一個嫡去迎一個庶，這是哪門子的規矩？」

老太太板著臉說著，正好下人來通報說六小姐來了。

眾人往門口去，見著一素裝扮寡淡不施黛的雲初雪，不由愣了下。

就這樣去參加皇家喜宴？

「初雪給祖母請安，給大夫人、二夫人、三夫人…請安。」

雲初雪進了廳堂就開始請安。

「你就這般去參加喜宴？」老太太上下打量雲初雪，一臉嫌棄的說著。

雲初雪也不等老太太喊起，自己就起來了，這大冷天地上冰涼的，且當老人家忘了讓起，「回祖母，初雪如今帶髮修行，裝扮不易艷麗，但初雪也不敢怠慢，這雖素了些，料子卻是不錯的……」

這行頭看著素淡不起眼，可是不便宜，這也不算是糊弄了。

老太太盯著眼看了看，老眼昏花有些瞧不請，倒是一旁的雲初琴驚了一聲，「這是緬緞面？？」

聽得緬二字，所有人得瞪大了眼睛瞧著。

「還真是…嘖嘖，六妹妹如今這般富貴了，姑姑對六妹妹可真好！一方緬緞帕子就夠貴了，這一裳可是花費不，姑姑這回可是下了本，六妹妹，你可得…抓住機會啊，不過…你如今是個姑子，還是主意些舉止，怕是要白瞎這套了。」

雲初棋不出聲便罷了，一開口就不耳。

雖然看不慣雲初琴總和對著干，可也不喜歡雲初雪。

一番話明裡暗裡的可是不意思，雲初雪左耳進右耳出，沒往心裡去。

「好你個六丫頭，這姑姑攢點銀子都讓你霍霍了，到時候老了，還指你養老不，緬緞，你是什麼什麼要穿這般金貴的？」

老太太財，聽說是緬緞，恨不得當場把雲初雪上的下來。

「娘，就這一…起碼得這個數，大姑娘哪有那麼多銀子給置辦這，這怕又是那位…送的吧？」

大夫人看熱鬧不嫌事大，故意說得含含糊糊引人多想。

緬緞，還真敢穿，都沒穿過這般貴的，這讓人瞧著，還以為他們雲家多富貴呢，連個庶都穿得上緬緞。

「六丫頭，這是誰給你置辦的？俗話說，無功不祿，人家能白白在你上花這麼多銀子？這天底下有這樣慷慨的好人？你可別…是做了什麼混賬事，老今兒可跟你說清楚了，你若是犯渾連累了雲家的名聲，老絕饒不了你。」

老太太聽得大太太的話，哪裡還坐得住，劈頭蓋臉就是一頓。

老太太雖然沒明說，可意思太明顯了，一時間看雲初雪的目都變了。

雲初雪心中冷笑，老太太和大夫人這一唱一和的倒是彩。

一套緬緞而已，雖是貴了些，也不至於讓們這般大驚小怪吧？

雲府門第是高了些，可們這子里得小家子氣是怎麼也改變不了的。

沒有那高門大戶的底蘊，卻偏要把雲家當金貴人家。

「祖母多慮了，我這一沒二沒搶，三也不是坑蒙拐騙來的，您老放心，玷污不了雲家的名聲，它…比許多人上穿的都乾淨。」

這是憑本事掙的，就是說破天也沒人能說什麼。

老太太一聽這話頗不高興，這還沒說什麼，不過是給這丫頭提個醒，就夾搶帶的來了。

「最好是這樣。」老太太冷著臉收回目，懶得再理會的樣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