隆冬寒氣襲人，便是屋裏生了火盆，雲初雪依然覺得冷。

大夫人明知是難產，故意讓綵拖住穩婆，以為做得神不知鬼不覺，不巧正好被如夫人瞧著了，當時如夫人還不是夫人，也不敢公然說雲尚德和老太太面前說什麼，怕自己多事惹上麻煩。

再則，當時還沒出事，除了看到綵和穩婆接，其他的也不知。

後來雲初雪的娘死於難產，如夫人才斷定這事十有八九和大夫人有關，想著要是握住大夫人的把柄，以後在雲家就安全許多，於是悄悄查了這事。

「……六小姐，這就是當年那個穩婆的地址，六小姐若不信，可以請來跟綵對峙，還有那個給你娘請脈的郎中，他就住在…還有當年給你娘送飯菜的婆子…這些人現在都還在，大太太想著神不知鬼不覺，也是心思歹毒，竟然故意讓你娘進補過度，實則是為了害命，結果還落個大度賢惠的名聲！」

如夫人冷笑嘲弄著，將月蘭芝所作所為娓娓道來。

雲初雪始終安靜聽著沒有，直到如夫人說完才了手中的茶杯。

「夫人早已知曉大夫人的罪行，但是夫人卻選擇明哲保，想著到關鍵時候再拿出來作為倒大夫人的稻草，一個無依無靠的樂和一個不得寵的庶，你自是不會為們出頭，更何況還要冒險…」

如夫人沒想到雲初雪說話竟然這般犀利，頓時尷尬無比。

雲初雪並無嘲諷的意思，只是陳訴事實。

「六小姐…若換是你，你會怎麼做？」

如夫人沉默好一會才尷尬回應了一句。

雲初雪笑了笑，「我或許也會和夫人一樣，只是我終究不是夫人，所以這種假設沒必要，我也沒怪夫人的意思，畢竟立場不同，我就隨口說說，夫人現在抖出這件事，無非是看著四姐姐了委屈，夫人想借我之手大夫人給四姐姐報仇罷了。」

心裏的想法被拆穿，如夫人也是坦然，本就是這麼個事。

「六小姐，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，你難道不想給你娘報仇嗎？」

說真的，看著眼前的雲初雪，如夫人真的把握不準。

雲初雪將茶杯放下，「夫人想聽真話？」

「…自然。」如夫人突然心裏有些慌，若是六小姐此刻跑去跟大夫人說，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？

想到這，如夫人突然後悔自己的衝之舉，應該先試探一番的，都怪一時氣急了。

「生父母被人害死，若說一點都不在意，未必冷無了些，可是…要說有多深的也是牽強，再說，我不過一個庶，無依無靠的，如何報仇？夫人是不是太抬舉了？」

雲初雪不想當任何人的棋子。

如夫人一聽還是有戲的，趕開始遊說。

「誰說六小姐無依無靠了，老爺現在可是看重你，都讓你去參加宮宴了，我聽聞，六小姐與九公子都有……。」

「那夫人覺得，我該如何做？」

雲初雪淡淡一笑，實在讓人瞧不出在想什麼。

被這麼一問，如夫人都有些不知該如何應對了，雲初雪這般冷靜沉著，實在出乎意料，算是瞧出來了，要利用這個六小姐去對付大夫人不太可能，那就只能…

「六小姐…不如咱們合作，我再告訴你一個。」

雲初雪眉目一，「夫人知道的真多，這又與我有關？」

「沒錯，其實…我不應該喊你六小姐。」

「哪要喊什麼？」雲初雪不聲問著，心裏卻不由咯噔了一下。

如夫人鎮靜下來，看著也從容了一些，自認為，自己知道的這個，足以拿住雲初雪，其實是沒想過現在說的，只是現在沒辦法了，雲初雪的反應在意料之外，也確實衝了一些，騎虎難下，必須亮出底牌。

「要喊什麼…或許只有你死去的娘知道了…不對，不能說是你娘，因為你本不是生的，生的是個男孩，是個死胎，我也是在查那件事的時候巧發現的，或許是一早就知曉自己腹中的孩子出事了，便想了辦法在外頭抱了一個孩子回來，估計也是費了一番功夫的，沒法子，也不怪，沒個孩子傍，在這府里更加艱難……」

估計是一時著急，沒尋著男孩，只能將就抱回來個娃，當時沒揭穿，也就是看著是個娃，對沒任何威脅，而是握在手裏。

雲初雪只覺得聽了一本天書，不由想笑，和姑姑都不是雲家的人。

這可太好了，那本不用費心了，直接說是抱回來的不就好了？就和雲家沒有關係了，定多就是個…羊，還是個沒什麼養育之恩的…

「夫人可有證據？」雲初雪不想讓如夫人看出的心思，強裝平靜的問了句。

「自然，這種事我能胡說嗎？不過你放心，當初我沒說，這會兒也不會說。」

那是因為們之間暫時沒有什麼利益衝突罷了，不過，如夫人以為拿住了的把柄，殊不知，知道了不知多歡喜。

「這麼說…我不是雲家的人！」那爹娘是誰？那個肚兜是抱來時就有的，還是『娘』從宮裏開出來的？

不過現在也不會盡信，即便如夫人說有證據，這件事會自己去求證的。

雲初雪的反應相比如夫人預料的要平靜太多，別說這麼個小丫頭，就是換，突然知道這麼大個也做不到這麼波瀾不驚。

難道不怕？

「沒錯…」

如夫人一邊端詳雲初雪一邊疑著。

雲初雪點了點頭，「知道了！」

知道了……

如夫人傻眼了，直接被整不會了。

「說吧，夫人打算怎麼合作？需要我做什麼？」

如夫人尚未反應過來，雲初雪又突然來了這麼一句，弄得如夫人一時有些懵。

「夫人？」

雲初雪見著對方不說話，出生提醒了一句。

「…你願意合作？」明明著對方的把柄，為何覺…不太對勁。

「不然呢？我還有別的選擇嗎？」今天是個不錯的日子，心很好，如夫人的確告訴了一個好消息，所以…合作未嘗不可。

如夫人越發糊塗了，這到底是怕還是不怕？仟韆仦哾

「其實也不用你做什麼，只要你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