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家。

程藍上雲家提親的事，讓喜姨娘又氣又憋屈，可程家本沒有說話的份，兒子的婚事，更是坐不得住，只能是程家讓娶個什麼兒媳就娶個什麼樣的。

「千萬不答應才好，太過分了，讓你娶個姑子。」

看來，喜姨娘也是打聽了一番的。

「姨娘，娶誰不都一樣嗎？」

左右都是程家的安排，有什麼區別？

程藍這個當事人倒是不甚在意，彷彿與他無關。

「怎麼能一樣，若是娶個娘家得勢的，將來不是還能幫幫你？你難道要一輩子被他們踩著嗎？」

程藍聽著不由一笑，起抖了抖服，姨娘整日裏想著這些事，不夠累的，總是活在自己的世界裏。m.

「姨娘，時辰不早了，今日盧夫子上門講學，遲到了可不好。」

「你啊，讀那麼多書有啥用，你也學著他們幾個，在你爹面前面表現表現才是，整日做學問，你爹能讓你仕不？」

這世家子弟，都是有名額的，幾個嫡子還不夠爭的，除非他自個兒去參加科考。

喜姨娘就沒想過這條道，那天下讀書人那麼多，有幾個上了皇榜的？放著捷徑不走，捨近求遠的…

「公子，你說…雲大人會答應嗎？」

離開院子，季安跟在程藍後小聲問了句，終大事，公子怎麼好似一點都不關心？

當真不在意？

「答應與否，都與你家公子無關，你家公子不過是遵命跑一趟。」

「公子說得倒是輕鬆，怎麼跟你沒關係？若是雲大人答應了，公子豈不是真的要娶雲家六小姐？聽說，還是個帶髮修行的姑子呢！」

「怎麼，你也指著我娶個高門大戶的嫡扶我一把？姑子不姑子，還不是雲大人說了算？」

「高門大戶的嫡怎麼了，公子難道配不上…」季安為自家主子抱屈，能理解。

程藍聽著卻是一笑，「走吧，聽課去。」

什麼配不配的上的，不是心頭歡喜，娶誰有何區別？

雲府。

月蘭芝正瞪著眼盯著綵。

眼裏有興，有狂喜，還有幾分狠辣。

「我就說…我就說當年…便是沒有胎死腹中，生下也是活不的，我還想著那六丫頭怎麼這般命大，沒想到…竟是抱進府里的，那賤婢幸虧是死了，就這心思，若是留到現在，定是個禍害。」

綵若親耳聽著，也是絕不敢相信的。

「夫人，您說這事會不會有假？要不奴婢去查查再說？您千萬沉住氣。」

綵還是給外謹慎的。

「你說得對，得沉住氣，不能打草驚蛇，你去查，若是查實了，一定要一招致命，到時候再將那賤丫頭趕出去，老爺也無話可說了，對，這事你謹慎些，沒有真憑實據，沒查清楚之前，不能一點風聲，琴兒那邊也不能說，尤其是老爺……」

這六丫頭這麼本事，老爺肯定是捨不得將趕出去家門的，這事得琢磨琢磨。

「夫人，綵這就去。」

綵並不知，巧聽著的，不過是如夫人有心的安排。

只不過…這件事的的確確是真的，如夫人也不算是造假。

自從得知雲初雪的，月蘭芝就一直在屋裏轉悠。

其實，綵一說就信了幾分，因為當初自己做的事心裏還是有數的，在看來，雲初雪活著就是奇跡。

當時想著，大的死了，小的又是個娃，也懶得再費神，這庶將來的命運還不是握在手裏？

誰能想到後來這些事，若是知曉，當初怎麼可能留著。

「娘，六妹妹當真不…是雲家的兒？」

綵聽著的，正是如夫人和雲初月的對話。

不過如夫人稍微改了改說辭，無非是各種巧合讓知曉了。

只是雲初月聽了這事，久久不能消化。

幾個時辰之後，忍不住又問了一句。

如夫人看著兒搖頭一嘆，「行了，你就別想著這事了，是不是雲家兒，和咱們都沒關係，你也不用同，人家…月兒，娘告訴你這件事，是想讓你知道，你那六妹妹即便再難，也從未想過輕生，當初在府里的過的日子有多凄慘，你也知道些，若不是你大姑姑將帶出雲家，說不定現在早就隨便配了人，哪有現在這些機緣？」

雲初月低頭看著手裏的書，不由想起雲初雪跟說得那幾句話。

長這麼大，好像是們姊妹間第一次這麼親近說話，當然，是對方說聽著。

「娘是想讓我想想六妹妹的際遇，只要活著，就有很多可能，若是死了，就真的什麼都沒了…」

如夫人聽得雲初月這句話，終於舒了口氣，「我的好月兒啊，你總算是開竅了，娘就是這麼個意思，你日後可不能再干傻事了，你是要娘的命啊，也是怪娘，以後啊，你也別天天捧著書看，多出去走走…」

如夫人激的抱著兒，就知道，的兒不是個癡傻的，這是不願意多說罷了。

若是經這次的事，兒能活得明白些，也算是值得。

「娘，我尋死，並非…只是因為雲初棋嘲弄。」

如夫人不由心頭一，忙拉開距離打量雲初月。

「那是因為什麼？月兒，你可別嚇唬娘。」這才說通道理…

「娘，我不想嫁給楊有。」

「啥？」

如夫人愣住了。

雲初月一臉認真的回著如夫人，鄭重道：「我不想嫁給楊有，我知道，這門親事當初是爹授意定下的，便是我不想嫁，娘也沒法子，所以我從未跟娘說過…」

「月兒，你…從未跟娘說過，每次問你，你總是不做聲，娘就以為你…沒意見。」

如夫人今日才認識自己的兒一般，這當娘的，竟是一點都沒瞧出兒的心思。

雲初月咬著看著如夫人，眼眶一下就了，「娘，兒有意見有用嗎，兒告訴娘，不過是讓娘跟著難過罷了。」

「月兒，楊家門第雖不算太高，但也是門，那楊有是楊家嫡子，雖說書讀得不太好，可楊家老太太自來寵他，娘打聽過，他生得也俊俏，個頭不矮，邊也沒那些七八糟的事，吃喝嫖賭也不沾，你跟著他過日子定是吃不了苦的…」

「娘…他…」雲初月言又止。

要如何跟娘啟齒，那楊有有龍之好！

在如夫人一再問之下，雲初月這才說了出口。

「月兒…你…你是如何知曉的？」

如夫人簡直不敢相信！

「兒是聽大夫人跟大姐姐說得，大姐姐說嫁的不好，大夫人就說…就說總比我嫁個斷袖之人守一輩子活寡好！」

「月蘭芝！！！！！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