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偏城是原本隻是一個區，那邊，地太行山腹地，山高穀深，地理環境封閉，回旋餘地大；其次，這裏閻老西統治相對薄弱，民風淳樸，群眾基礎好，已被我軍開辟為戰備後方基地，是我們控製下的唯一完整的城！”跟陳連長一起來的總部特務團戰士，坐在火堆旁，跟胡義介紹他稍悉的太行山以西的況。

“所以總部半數以上人員轉移向偏城方向？”胡義沒抬頭。

“是的，雖然群眾工作底子深，但山高穀深路難行，轉移的群眾人太多，所以，才會被鬼子追上，”

王班長一邊說，胡義一邊在石頭上鋪著的地圖上記，借著跳的昏暗火，用鉛筆在地圖上寫寫畫畫。

旁邊坐著長脖子的陳連長，不咋舌：姓胡的不簡單！會圖上作業，是真本事，厲害！

一行人被鬼子追著跑了一個下午，差點跟西麵一夥鬼子撞上，幸好總部特務團偵察經驗富，帶著眾人提前繞進另一個山穀，翻了一道山梁，才避免了被前後包夾，全軍覆沒的命運！

暫時離危險，但直到天黑，也沒能甩掉後麵的鬼子。

因為後麵的鬼子帶得有狗！

還於鬼子包圍圈之中，往南的路徹底被堵死，沒辦法，隻能向西，偏城方向！

九連人並不算多，鬼子不大可能大張旗鼓派兵圍追堵截圍剿，後麵的鬼子卻一直魂不散。

當前，弄死那條狗了當務之急，小丫頭有過打狗的經驗，隊伍一直在行進在山穀，地形不太好，鬼子那狗走在隊伍中間，暫時拿它沒轍。

“報告，南麵山裏好象傳來了槍聲，打得好象還厲害！”一個特務班戰士跑步過來，打特務班來後，九連站崗放哨的活也省了。

“有多遠，多人，鬼子還是治安軍？”胡義沒抬頭，半瞇眼的羅富貴開問。

“不知道！”

“你姥姥的，什麽你都不知道，那你報告個屁？”原本最懶的羅富貴，最近好象變得有些奇怪，什麽事都要問上一句。

胡義並沒幹涉，至手下這幾個家夥，知道了在戰場上，最應該關心的重點是什麽。

其實，騾子是因為現在了大財主，不再像個窮人般不怕死，他是在想如何不與鬼子遭遇。

“繼續偵察！”胡義對那個戰士命令，待戰士轉跑了，畫完最後幾筆，回過頭對觀眾們說：“我去看看！”

說完不等火堆旁邊的幾個人反應過來，在山穀裏朦朦朧朧的月裏，往那個戰士離開的方向走，順便上了旁邊正烤山藥的郝運，兩個影融進山穀黑暗裏。

靜引起了眾人的興趣，裹在毯子裏的丫頭率先鑽了出來，懶腰不忘踢了羅富貴一腳：“起來，我們也去看看！”

然後，後麵就跟了一串，陳連長，王班長及手下的一個戰士。

胡義跟郝運在前，一邊走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，沿著山道往上爬，半個多小時後，不知不覺來到山頂。

月亮掛在天空東方，皎潔的月照在崇山峻嶺間，山梁東西方向綿延，山頂灌木叢裏，南麵山穀裏有片樹林，不常見。

麵前山石表層剝落，斑斑點點，澤灰暗，剝落可看到灰白砂石。

“連長好！”一趴在石頭間年青戰士而立。

胡義在月下瞪大眼看了看，對麵那戰士頭戴灰軍帽，不見帽徽，孔間有一細，一看便知是摘掉帽徽的緣故，帽簷下一雙充滿明亮的眼睛，盡管，戰火早已熏黑了那張悠黑的臉。

皮帶的束在腰間，纏得嚴嚴實實的綁帶，一切顯得利索與幹脆。

軍人的氣度充溢全，眼神中、眉宇間的一書卷味融合在一起，形一種卓然不凡的凜然氣質。

胡義仿佛又回到了講武堂：“你什麽名字？”

“屬下樸不煥！”

姓樸的朝鮮比較多，胡義不由再打量了一下：“你家是哪的？”

“朝鮮新義！”

“嗯？到中國多久了？”

“我⋯出生在上海！”

“哦，繼續偵察！”得到胡義命令的戰士繼續看著東南方向的遠山。

胡義扯出遠鏡，往有聲音傳來的方向搜索，一個短暫的閃一閃而滅現，捕捉在鏡頭裏。

胡義掏出懷表，哢噠一聲打開，估了一下剛才閃出現的時間，在月下，仔細即將傳來的聲音。二十多秒後，一聲悶響在山穀中傳來。

胡義判斷閃直線距離，大約八公裏，折算山路，最二十公裏以外，哪怕走到明天早晨都不一定能到這裏。

“不用擔心，距離，起碼四十裏外！”

“哎，狐貍，你怎麽知道，在四十裏外？”小丫頭正從羅富貴背上下。

“我猜的。”

“呃⋯你騙鬼，趕說！”

觀眾們也豎起了耳聽。

“這很簡單，聲音一秒三百五十米，二十二秒就是八公裏，山路崎嶇多一半多差不多二十公裏，不就四十裏！”趴在灌木叢的樸不煥見胡義沒回話，搶過了話頭。

“你姥姥的說什麽？什麽公貍母貍，說的頭頭是道，跟真的一樣！”羅富貴聽的一頭霧水，忍不住吐槽。

“呃⋯那我問你，麵對鬼子，他們開槍的時候，我們為什麽是先看到槍口閃，後聽到聲音？”

“那還整不明白，眼睛長在前麵，耳朵在後麵，這都不懂。”熊得瑟回答。

“哦，原來是這樣！”觀眾們恍然大悟。

“哎，不對哦，有時候，鬼子在背後開槍的時候，好象還是先看到槍口閃，後聽到槍聲。”丫頭來了興趣。

樸不煥聽到七八糟的聲音，趕解釋：“這跟速度有關⋯”

說了半天，觀眾們似懂非懂點頭。

“說的好，那為什麽子彈先到，後聽到槍響？”陳連長不自覺也加了進去，畢竟這樸戰士是自己帶過來的。

“還是跟速度有關⋯”

一堂生的課下來，觀眾發暈，騾子口吐白沫，不省人事。

“哎⋯醒醒⋯走了！”王班長了半天沒醒鼾聲如雷的熊。

“你跟他說開飯了，立馬見效！”一個稚的聲音慢悠悠飄過來。

王班長聞言，一頭黑線：“吃飯了！”

“啊，又吃飯？”睜開醜眼，四周一片昏暗月下，幾張古怪的笑臉。

“你姥姥的，老子正夢見吃烤，專門把留在後，早知道老子先啃！”一臉的憾。

四周跌倒兩個，及時雨連長原本沉浸在自己部隊損失的悲傷中，聞言，頓時岔了氣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