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麵,太毒辣,刺眼。
此起彼伏的丘陵,到是枯黃的灌木幹枯的雜草,山包底下一片枯黃的樹林。
陳衝帶的半個排在休息,太熱沒法睡,戰士們靠坐在樹下打盹。
一組暗哨在山包頂警戒,四周著樹枝,掛了雜草,熱氣讓遠方山坡山坡、平地變形晃。
一個哨兵打著哈欠四下警惕張,選的位置不錯,藏在一片幹枯的灌木叢。
“好像有人來了!”哨兵說完踹了旁邊打盹的戰士。
“啊?什麽況?”打盹的來了神,立即起抓槍,豎起耳朵仔細聽,北麵山包後約傳來集跑步的聲音:“你回來去報告,讓排長趕準備!”
戰士剛剛離開,兩個大汗淋漓的人影率先從對麵山坡T的小路上出現。
不多時,在山崗下睡覺的陳衝就帶了兩個戰士跑上坡頂。
對麵兩個人影正在向南越來越近,陳衝舉著遠鏡,鏡頭裏兩人,穿著八路軍裝,大熱天服都汗,軍容仍然整潔,風紀扣都未解。
陳衝有些高興,總算遇上了友軍,但警惕一點沒減,帶著疑,準備先問清楚況。
快速前進的兩個人,挎駁殼槍,背著布槍,其中之一前掛著遠鏡,早扯下來看清前麵的那個小山崗,並沒懷疑,準備直接繞過。
剛到山崗腳下,立即聽到上麵嗷地嗥了一聲:“站住!”
接著,正在跑步的兩個人大驚,一個趔趄立即倒趴在地!
“你哪一個?”趴在地上的人立刻張發問。
“我先問你,你們哪部分的?”對麵山包上傳來聲音。
據以往的規律,問過幾聲不回就可能會開槍,趴在地上,劣勢,心中苦,聲音傳出:“師部訓隊,你們是哪部分的!”
對麵山包上沒有回應。
“訓隊,什麽來頭?”哨兵小聲的問剛上來的排長陳衝。
旁邊的一個戰士搭了腔:“哎呀⋯聽說過區小隊、縣大隊、鋤隊、武工隊、偵輯隊...哎,還真沒聽過這撈什子訓隊!”
“敵人⋯還是自己人!”哨兵繼續問陳衝。
“我怎麽知道,你問我問誰?”陳衝也是一頭霧水。
“要不,問問他們?”哨兵再次問。
“好吧,我來問。”陳衝說完,扯開嗓子對下麵吼:“什麽訓隊,沒聽說過!哪來的?我們是獨立團的!”
“獨立團?哎呀!差點沒嚇我一大跳!哎...你們不在山裏呆著,跑這來幹什麽!”趴在地上尖兵鬆了一口氣。
“我們出來執行任務,關你屁事!”哨兵抬高了,不屑一顧的問。
“嘿,你個王八蛋,怎麽說話的?你們陸團長這麽教你跟領導講話的麽?”下邊的人立即還以,卻大大咧咧站了起來。
陳衝一頭黑線,你說話能好到哪去?領導...哪門子領導?
迎著槍口,一個三十來歲的漢子徑直往山坡上走。
“我看這人年齡大,還當個尖兵,得瑟個屁!”哨兵小聲對陳衝說。
然後端著槍站起:“站住,再往前一步,我開槍了。”
哨兵說完,槍栓拉得嘩嘩響。
幾分鍾後,後麵大隊人馬殺到,陳衝大概弄清、也沒弄清這批人的來曆,不過,肯定了是自己人,同樣是八路軍,隻不過,過來的隊伍中的人,一個比一個牛氣,簡單跟陳衝說了幾句話,每個人好象,對獨立團、補充團都是如數家珍。
真正讓陳衝放心的倒是隊伍中有一個人,是自己老部隊補充團三營的教導員!
雖然以前在補充團時,各部駐地分開,並不在一起,但曾經見過,當然,教導員並不記得陳衝。
正在山坡下休息的隊伍裏,每個人除了手槍外,還都背著步槍,看起來火力很強。
此外,還有一個警衛排,不過,所有人武裝備跟陳衝這半個排的二十幾個戰士比,還是落了下風。
一個二十七八的年輕人,走到陳衝麵前,看起來應該是領導,嚴肅的看著陳衝:“你們獨立團的防區在南邊,怎麽跑到北邊來了?”
“這個...我不大清楚...要問...得問我們連長!”來人自己不認識,陳衝無奈。
自己認識的那個教導員,在眼前的這個首長麵前,好象,連話都說不上,看起來,麵前的人,應該是個“大”首長。
這支訓隊的隊伍一上來就大呼小,人數一百多,自己認識的三營教導員,正在剛挖的坑邊燒火,同樣充當夥頭兵!
陳衝有些懵,教導員?營級領導?卻當了夥頭兵,這什麽況?
除了警衛排那些年輕的麵孔,麵前這擺的六七十個人,不會⋯全是教導員或者營長團長?發現這個陣仗,心裏哆嗦,有些發傻。
“哎,小子,別愣著,弄點吃的過來!”年輕人並不客氣。
“呃,好吧!”陳衝不敢怠慢,過旁邊的戰士,讓他去把預備的幹糧全集中起來。
“你們是獨立團的?”年輕人和藹的問陳衝。
“是啊!剛剛不是給你們說了麽?”陳衝搞不清楚對方要幹什麽。
“你們獨立團闊氣的嘛,帶這麽多炒麥粒?都不磨一下?這是你們幾天的口糧?”年輕人看著戰士們不斷送過來,擺在地上的一條條幹糧袋,扯了一條,掏了一把,發現直接紗的麥粒。
“這是我們...剩下的兩天口糧。”陳衝不知道該怎麽回答。
“兩天?我的個娘,你們這些敗家玩意兒!”回頭吩咐旁邊的一個年輕人:“張營長,拿走熬粥。”
吩咐完畢,並不客氣,繼續看問陳衝:“你們駐地,在山裏大北莊一帶吧,你們怎麽跑到平原上來了?”
“我們接到任務,要到這邊發展據地!”陳衝沒說團部已經搬家事。
“哦,這些地方連老百姓都沒見到,怎麽發展?”
“是團長安排的,我們隻執行命令。”
”那你們這邊有駐地?就在這附近嗎?”
“我們駐地在南邊⋯村裏,差不多有五六十多裏。”
“啊?行啊,你一個排就敢跑這麽遠?”年輕人饒有興致地問。
“那不用怕,這裏是軍分區的防區,有友軍在,鬼子嘛,不也是一個腦袋兩條麽?”陳衝覺得麵前年輕人比自己大不了多,說話沒什麽力。
“不錯,你這個兵膽大,我喜歡。”年輕人讚賞的拍了拍陳衝的肩膀:“你們出來多久了?”
“到現在,剛一天半!”
“一天半,你們在敵占區跑了五六十裏?盡瞎扯,說話不老實可不是個好習慣!”年輕人笑著說。
“這是真的,本來這次是出來偵察,前段時間又剛剛走過一回,我們任務,是往北邊偵察,隻是一路上,沒遇到什麽人,所以走得快一點!”陳衝有些落寞的回答。
“不錯!嘿嘿,聽老陸經常說獨立團窮,我看這話不實吶,你們⋯好象人人都是雙槍,你這還在窮?一半人竟然還都使的三八大蓋,老陸還真不錯,嘿嘿,姓陸的跟老丁又藏又掖,裝窮得可以嘛!”年輕人有些慨。
這次幹部訓,也聽說起獨立團窮的,連報名的幹部都沒有一個,眼下,這個自稱獨立團九連的一個排長帶著二十幾個戰士,都敢遠遠離開防區,而一裝備更是良,這況著實讓人費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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