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李斯,王綰見過王上,王上萬年,大秦萬年——!”李斯與章邯聯袂而至,朝著嬴政行禮,道。
此時,尉繚尚未趕來。
“平。”
嬴政看了一眼李斯,語氣淡漠:“李斯,你是廷尉,告訴寡人,若是有人逾越,私自征兵五萬,當如何?”
聞言,李斯臉一下子變得蒼白,雖然此事與他的關系不大,但私自征兵五萬,這等于謀反。
不管是在哪里,軍隊都是王者的臠,更何況是眼前這位霸道的存在。
“稟王上,私自征兵,罪同謀反,當夷三族。”承著強大的力,李斯語氣堅定,道。
聽到李斯的回答,嬴政大笑一聲,目再一次落在李斯上,語氣悠悠:“趙于信都征兵五萬,寡人記得你是他的推薦者?”
“王上,臣死罪!”一句話,李斯汗流浹背,仿佛有大恐怖加。
李斯忐忑不安。
許久,嬴政方才將帛書放在案頭,朝著王綰與李斯,道:“這是黑冰臺送來的消息,你們看一看,等國尉到來,再行商議。”
“諾。”
王綰看著帛書,忍不住手一抖,在他看來,趙當真是作死狂魔,特別是看到最后,更是頭皮發麻。
整個大秦,誰不知道,兵權是這位的逆鱗。
看完之后,王綰將帛書遞給了李斯,無奈地看了一眼李斯,這件事只怕是難以善了。
如何解決,全看嬴政的心思了。
李斯抖著將帛書打開,一個字一個字地瀏覽,他在看的同時,也在尋找生機。
良久,李斯看完了,心里也松了一口氣,雖然趙有些逾越了,但是生機還在。
這個時候,尉繚走進章臺宮,朝著嬴政行禮,道:“臣尉繚,拜見王上,王上萬年,大秦萬年。”
“國尉不必多禮,黑冰臺送來的信息,你先看看。”嬴政神平靜,看不出喜怒。
“諾。”
點頭答應一聲,尉繚從容落坐,他自然是到了章臺宮中的氣氛詭異。
從李斯手中接過帛書,詫異地看了一眼李斯,他從李斯的神之上,看到了劫后余生的慶幸。
將帛書打開,尉繚看了一遍,不由得心下慨,他驚訝于趙的瘋狂,也震驚于趙的文武雙全。
“三位,對于此事,都有什麼看法?”嬴政沉聲,道。
王綰心知此事事關李斯,李斯不好開口,而尉繚才來,沉了一下,朝著嬴政,道。
“王上,臣以為趙此舉,雖有逾越的嫌疑,但是,也是為了大秦,為了信都。”
“如今滅趙之戰,陷了僵局,不是邯鄲方面,還是井陘關方面都在對峙,陷了僵持之中。”
“武安城中,由王賁將軍鎮守尚好,而信都城中,趙將軍手底下,只有三千秦軍。”
“三千秦軍,想要鎮守信都都難,想要破局,唯有朝廷再一次派遣大軍進趙境,亦或者一如趙一般征召當地百姓為兵。”
說到這里,王綰沉聲,道:“故而,臣以為,趙有功有過,其人當賞,也當罰。”
“而且趙從武安之戰穎而出,不論是在軍中,還是穩定信都都有其不俗之才。”
“這樣的文武雙全之輩,臣以為當進行打磨,讓其為大秦的柱石。”
“老秦人,已經很好沒有出現這樣驚才絕艷的人了。”
對于王綰之言,嬴政沒有評價,而是將目看向了尉繚,察覺到嬴政的目,尉繚開口,道。
“王上,非常之時,當行非常之事,趙雖然逾越征召士兵,但是他以秦王之命行事,并非征召私軍。”
“他征兵的目的是為了滅趙,是為了守住信都,而不是割據一方,劃地為王。”
“而且,本臣在帛書之上所見,此人懷大才,短時間之,便可以平穩信都飛漲的糧價。”
“敢冒天下之大不韙,斬殺信都世族,收攏錢糧,威脅信都商賈,提升朝廷威信。”
“隨后有分田于民,為王上收取民心,借種于民,恢復生產,修繕城墻,以守信都。”
“此人,有大勇,也有大氣魄,而且格局不俗,一如趙年紀的這一輩,鮮有人能夠比擬。”
“王上,若是因為此事,懲趙,只怕是會讓死戰的將士們寒心,畢竟趙也是為了守住信都,為了破局。”
“戰爭之時,領軍大將,本便有補全士卒,以及征召士卒以守城的臨機決斷之權。”
“只不過,趙此舉,以趙人為軍,邊只有三千大秦銳士,有些冒險。”
說到這里,尉繚話鋒一轉,道:“可若是趙能夠收服其心,這意味著,趙未來不可限量。”
“嗯。”
嬴政微微頷首,最后將目落在李斯上,道:“廷尉,覺得此事當如何置?”
聞言,李斯沉思了許久,方才鄭重開口,道:“王上,臣以為當下詔訓斥,然后為其晉升爵位。”
“一個公士爵位,統帥三千大秦銳士已經是極限,現如今,趙手握五萬大軍,正所謂名不正則言不順。”
“趙雖有逾越之舉,但是王上,現在是我大秦東出,滅六國一統天下的時候。”
“正如國尉所言,非常之時,當行非常之事,此時此刻,不可傷將士之心。”
說到這里,李斯語氣微頓,然后朝著嬴政肅然,道:“王上,趙此人乃地道的老秦人,而且其父也曾為國廝殺。”
“這些年來,朝廷之中,老秦人中,不管是武將還是文吏都沒有太多出類拔萃的人。”
“王上,臣以為此人才驚人,若是加以打磨,將會是王上手中最鋒利的劍,也是大秦最厚的盾。”
“.......”
聽完李斯之言,嬴政點了點頭,角浮現一抹笑意,他清楚李斯的意思,而李斯的話,也正中他的心坎兒。
喝了一口涼茶,嬴政開口,道:“黑冰臺徹查了趙此人的底細,年十四,雍城人氏。”
“祖輩十數人,為大秦赴死,其為獻公第三子公子季昌的后人。”
...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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