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北淵有些不放心,主要是怕韓元嘉會說什麽話,惹不高興。
“我跟他說,行嗎?”
“不行。”蘇南星搖頭:“我不放心。這件事,我親自和他說。”
“星星,要是他說了什麽不妥當的話,你別往心裏去。”
見蘇南星點頭,陸北淵才撥了韓元嘉的號碼過去。
韓元嘉最近是鬱悶的。
之前他對蘇南星就沒什麽信心,看上去跟高中生似的,年紀輕輕,能有什麽高明的醫?
畢竟醫生這行,特別是中醫,都是越老越有經驗。
他找了好幾個知名中醫把脈,說的結果都差不多,讓他多休息,避免勞累。
沒有一個說他腎不好,肺不好的。
醫院裏該做的檢查也都做了。
其實這幹係到自己的健康,韓元嘉很是慎重。
可現實擺在他麵前,一邊是頗有名氣的老中醫和醫院的白紙黑字檢查報告,一邊是年紀輕輕還要治療植人的蘇南星,信哪個不信哪個,實在是很容易分辨的。
就連齊煜也跟韓元嘉說:“我是覺得蘇南星很靠譜的,沒想到……也可能是誤診了。”
任誰被說自己以後會得癌癥,心裏都會不舒服。
看在齊煜的麵子上,韓元嘉決定不跟蘇南星計較了。
齊煜已經把這件事跟陸北淵說了,所以看見陸北淵又打電話過來,韓元嘉還有些奇怪。
不知道陸北淵要說什麽。
他接了,陸北淵直接道:“稍等,南星有話跟你說。”
韓元嘉下意識以為蘇南星是來給自己道歉的。
他嗯了一聲,等著蘇南星先開口。
結果,蘇南星說的卻是:“韓元嘉,中藥不能停啊!這種事不能拿來開玩笑,到時候你病發展……”
“南星。”韓元嘉開口製止:“你有沒有想過,你可能是誤診了?”
其實,說誤診都是委婉之詞,如果換了旁人,可能早就罵蘇南星是庸醫了。
蘇南星一愣。
沉默幾秒鍾,再開口:“我給你開的中藥,就算沒事,也是可以喝的。那些話就當我沒說,你把那些中藥當做調理的保健品,可以嗎?”
韓元嘉有些不理解到底是怎麽想的,礙於陸北淵的麵子,不想說很難聽的話。
他隻好道:“我知道了。你還有別的事嗎?”
“你能做到嗎?”
韓元嘉都被氣笑了:“要是沒別的事,我先掛了。”
“韓元嘉……”
蘇南星的話沒說完,那邊就傳來了手機掛斷的信號音。
見一臉若有所思,陸北淵輕輕歎了一口氣,把手機拿過來,又抱了抱:“星星,別想了。”
“所以,你和韓元嘉一樣,也覺得是我診錯了脈?”
不等陸北淵說什麽,蘇南星又道:“我知道,你們都不信我。可如果不是有把握,我是不會說那些話的。”
停了幾秒鍾,又道:“這幾年,我雖然沒有去工作,但其實我每天都在學習。”
陸北淵想起來,之前自己每次回家,十次裏倒是有八次見在看書。
不過那時候他也沒關注蘇南星看的什麽書就是了。
現在想來,應該都是中醫方麵的。
他道:“你這個年紀,能把傅延州的治好,就已經很厲害了。”
“可是,韓元嘉的病,真的會發展啊。”
陸北淵看了幾秒鍾,又拿起手機,給韓元嘉打了過去。
“南星給你開的中藥,你吃著吧。”陸北淵直接說:“南星外公是國醫聖手,得了老人家真傳,我信。”
韓元嘉笑了:“行,我吃還不行嗎。還有事嗎?”
陸北淵說:“我沒跟你開玩笑,不管什麽時候,都是最重要的。”
“好,我記住了。”
陸北淵掛了電話,去看蘇南星;“星星,為人醫者,確實要心存仁善。但有時候,我們盡力就好,別想那麽多,嗯?”
蘇南星點點頭。
陸北淵看出還是不放心,親了一下:“這樣,我每天給他發視頻,親眼看著他把藥喝下去,行不行?”
蘇南星眼睛亮了:“真的?”
陸北淵看得心,忍不住又親一下:“真真的。”
“太好了!”蘇南星從不懷疑自己的醫,韓元嘉不配合,是真的沒辦法。
聽陸北淵這樣說,才算放了心。
“不過,你這麽信任我?”
陸北淵笑笑:“你是我老婆,我不信你,難道要去信外麵人?”
要是傅延州在這裏,聽到這個話,怕是要罵陸北淵不要臉了。
沒有複婚,誰是你老婆!
陸北淵可不管那麽多,他現在除了工作,幾乎把其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蘇南星上。
之前答應蘇南星的事,他也乖乖去做。
每天定時給韓元嘉打視頻,要親眼看著韓元嘉把中藥喝了才作罷。
韓元嘉一開始還生氣,後來都無語了:“好好好,我喝還不行嗎?真是上輩子欠了你們夫妻倆的,這麽苦的藥……”
陸北淵看著他喝了,這才說:“總歸是對有好的。元嘉,這種事,就算你不信南星,可你敢拿自己的去賭嗎?”
“可那麽多人都說我沒事,偏偏一個人說有事,我怎麽信?”
“南星在給傅延州治,你知道這件事嗎?”
韓元嘉一愣:“傅延州的能治好嗎?”
“現在還沒好,但是……”
韓元嘉又給氣笑了:“植人沒醒,傅延州的也沒好,我怎麽聽著這麽不靠譜呢?”
陸北淵皺眉:“已經治好了好幾個腦管疾病的老人……”
“那不一樣。算了,北淵,以後我有什麽事,我自己承擔這個後果可以嗎?這是我自己的,我自己可以做主。”
陸北淵沉默幾秒鍾:“希你不會後悔。”
之後幾天,蘇南星問他,他都說韓元嘉把藥吃了。
主要是不想讓蘇南星一直掛著這件事。
很快又過了一個周,到了重新給韓元嘉把脈改藥方的日子。
但韓元嘉去國外拍戲了,說至要兩個月才能回來。
蘇南星著急了,又想給韓元嘉打電話。
陸北淵這才把實告訴。
“所以,我給他開的中藥,他隻喝了……三四天?”
陸北淵點頭:“差不多吧。星星,我們已經做到仁至義盡,他以後會怎麽樣,由他自己負責,別管了。”
蘇南星也覺得心累,但別人不信自己,歸結底,是因為沒做出什麽績來。
傅延州的事不能大肆宣傳,植人現在還在治療初期。
腦管疾病的患者算不上特例。
所以,還需要繼續努力才行。
蘇南星心裏終究放不下韓元嘉的病,沒想到,又過了不到半個月,還在醫院,接到了陸北淵的電話。
陸北淵的聲音有點急切:“星星,韓元嘉在國外……吐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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