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。
宋清藍吃過了早飯,給宋星辰和宋星月兩個小家伙喂飽了之后,這才出了門。
剛關上家門,便看到了宋清遠和宋清林兩兄弟提著菜籃子回來。
宋清藍愣了一下,連忙住了他們,“清遠,清林,你們這是……都這個時辰了,你們怎麼還沒去書院啊?”
宋清林的臉上出了委屈的神,小聲嘟囔道:“我娘不讓我們去了。”
突然這時,隔壁院子里傳來了“哐啷!哐啷!”好幾聲件掉落的聲音,和劉桂霞罵罵咧咧的聲音。
“該死的!老娘這是倒了什麼霉運了!怎麼拿什麼掉什麼!”
“這兩個兔崽子,他們去買點菜,怎麼這麼久還沒回來!”
“真是氣死老娘了,一個個都是沒用的!哼!”
隨后,又聽到“嘭!”的一聲關門的聲音,估計是劉桂霞關門回屋里去了。
宋清遠和宋清林兩兄弟對視了一眼,不約而同地松了一口氣來。
看著他們這般的反應,宋清藍疑地皺了皺眉頭,問道:“你們這是怎麼了?到底發生什麼事了?”
宋清遠解釋道:“我娘昨日回來,說被酒樓趕出來了,以后讓咱們也去找活干掙銀子,從今日起,就不讓咱們去書院了。”
宋清林又小聲加了一句:“娘從昨日回來了之后,就脾氣暴躁得很,逮著誰罵誰。”
說著,宋清林看向了宋清遠,道:“哥。我不想回家了,回家又要被娘罵了。”
宋清藍看著他們哥倆可憐的模樣,實在是于心不忍,便開口道:“你們兩吃過早飯了嘛?”
兩人不約而同地搖了搖頭,道:“還沒吃呢。”
宋清藍便拉住了他們的手,道:“走,到我家去,我給你們兩個下碗面條。”
于是,宋清藍便帶著他們回了家里,親自給他們做了兩碗蛋面,兄弟兩個真是著了,吃得狼吞虎咽的。
畢竟是自己的親孫子,宋老太看到他們這樣,也忍不住心疼了起來,道:“哎呀,你說你們娘也真是的,這麼一大早的也不給你們整早飯吃,就讓你們倆去買菜。這算什麼事兒呀?”
宋清遠“呲溜”一下,端起碗,把面湯也給喝了,說道:“娘說了,早上集市賣的菜又新鮮又便宜,怕我們去晚了買不著,所以才讓我們趕出門的。”
宋老太皺了皺眉,道:“若是真的這麼想省銀子,怎麼不自個去呀?非得兩個孩子出門。哎呀……這都是沒錢惹的禍呀,呀,只要心氣不順就喜歡叨叨,我昨夜聽叨叨了一宿了,是不是又把氣撒在你爹的上了?”
“這倒沒有。”宋清林了,回道:“我娘昨夜是在罵那個酒樓的掌柜的呢,說他是混賬東西,欠錢還不起,就把他們給趕走了,還說啊,那酒樓遲早完蛋,什麼之類的。”
宋清藍突然瞇起了眼睛來,問道:“你娘真的這麼說了?”
宋清林點了點頭,道:“對呀,我娘罵人的話,我記得最清楚了。”
“你呀,你呀,先生讓你背書的時候可沒見你記得這麼清楚。”宋清遠忍不住彈了一下他的腦門。
“哎呀!哥!疼!”宋清林立馬用手捂住了額頭,道:“哥,這個時辰,先生應該是讓咱們背書了,你是不是想回書院讀書了?”
“哎……”宋清遠長長地嘆了一口氣,道:“想有什麼用啊?娘又不讓咱們去了,咱們明日還得去找活干呢。”
宋清藍看著他們兩個這個樣子,這里不免有些心酸。
突然開口道:“你們兩個,是不是真的想回書院讀書?”
宋清遠和宋清林點了點頭,異口同聲地回道:“想。”
“!這事我去跟你們娘說。”說著,宋清藍便站了起來,拿起了兩人的菜籃子,朝著隔壁家走去。
宋清遠,宋清林和宋老太,立馬走到了墻角下,聽著另一邊兒的靜。
宋清藍直接推開了遠門走了進去。
這時,劉桂霞也打開了屋門,罵罵咧咧地走了出來,“你們兩個臭小子終于舍得回來了嗎,讓你們去買點菜,怎麼去了這麼久?你們是不是想……”
話還沒罵完,看到走進來的人是宋清藍,立馬停住了,神別扭地轉過臉去,道:“怎麼是你?你來做什麼呀?”
宋清藍將菜籃子放在了院子里,笑著道:“清遠和清林在我們那邊吃早飯呢,我就幫他們把菜拿過來了。”
劉桂霞一聽,頓時火了,“這兩個小兔崽子,天就知道吃吃吃,正事一點不放在心上,等他們回來了,看我不打斷他們的。”
宋清藍不悅地皺了皺眉頭,道:“二嬸,這就是你的不對了。對于清遠和清林來說,讀書才是他們現在的正事,你怎麼能不讓他們去書院呢?”
劉桂霞一屁坐在了門檻上,道:“你以為我想啊,哪個做娘的不希自己的孩子有出息,出人頭地。可是,我現在連活計也沒有了,一個月就剩他爹那幾百文錢過活,這日子過得是的。都怪那個沈萬三,你說,他好好的掌柜的不做,非要去賭錢做什麼呀!”
沈萬三便是迎賓樓的大掌柜的。
宋清藍好奇地問道:“你說,迎賓樓的掌柜的賭錢?”
“可不是嘛,就是因為他在錢記賭莊賭錢欠了一屁債,所以才把我們給趕走的,哼!他們還不想付給我工錢呢,還好我機靈,知道了這些幕消息,威脅了那個賬房先生,不然,我連這一個月的工錢都要不回來了。哎呀,算了,我跟你說這些做什麼呀!”
劉桂霞意識到自己竟然跟宋清藍吐槽了起來,竟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。
“二嬸,既然你也知道讀書對清遠和清林如此重要,還是讓他們回書院吧。”
劉桂霞冷笑一聲,道:“你這話說得倒是輕巧,你現在做買賣了,有銀子了,哪里還記得咱們這窮人家過的是什麼日子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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