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李錦這句話，金舒一下就來了神。

不僅金舒來了神，想吐槽的話卡了兩天，憋的難的周正也很神。

以至于原本需要兩日才能完的走訪調查，他和沈文只用了一天就整理出來了。

同時，蹲在院子里一天的金舒和云飛，也終于從那二十多把鐵鍬里，統一了意見，找出了最有可能的兩把。

一把被清洗過，在原本弧度的位置正中，有一個新產生的塌陷區域。塌陷的并不明顯，但還是改變了鐵鍬本的弧度，以及原有的折角角度。

另一把正面有被拭的痕跡，可糙的背面上沾著幾發，還勾著十分纖細，狀的幾線。

這兩把，都符合們的推論，都極有可能是作案的兇。

如此，這案子倒是陷了僵局。

只有確切的被害人份，和不能肯定的兇，依照現有的證據，完全不能組合出一個像樣的邏輯鏈條。

譚沁的說辭雖然奇怪，但卻能夠自圓其說，確實在那一日下午同這個林欽去了云天書畫院，也確實購買了畫卷。

在離開之后，在書畫院對面的茶樓喝了兩盞茶，就此分開。

這點，茶樓里的掌柜也已經證實了。

李錦深吸一口氣，只覺得這案子毫無頭緒。

“有時候不是沒頭緒，而是這個頭緒，不能正著去尋找。”

張鑫站在門主院里，瞧著兩把鐵鍬，聽完了這個案子已知的全貌之后，抬手捋了一把胡子：“門主可以使詐。”他說，“這兇手此刻應該是如坐針氈，比您還著急。”

在六扇門，當案子走進一個死胡同的時候，就是張鑫這個犯罪側寫師大展手的時候了。

“您只需要激將法，嚇唬一下，馬上就招了。”

他邊說，邊擼著懷里的貍花貓。

那貓多日未見，又比前些日子胖了些許。

它懶懶睜眼，瞧見房檐上的白羽，一下就來了神，三兩下就沖了過去。

肩頭落著鴿子的白羽，渾一個激靈，一人一貓就這麼在屋檐上對峙著。

屋檐下，院子里，聽了張鑫一席話，幾個人一片迷茫。

“本王連兇嫌都沒能劃定出范圍，如何嚇唬？”李錦蹙眉，“這案子里里外外著一說不清道不明的覺，如霧里看花，兇手的機是什麼？他為什麼要選擇在太傅府里手？”

李錦雙手抱，搖了搖頭：“都沒有頭緒。”

“我假設過兇手是太傅府里的幾位姑娘之一……”他頓了頓，“但家境優渥的世家姑娘，殺一個市井混混，比起在府里親自手，顯然雇兇殺人更加簡單快捷，還不留痕跡。”

見眼前眾人皆是茫然，張鑫笑了起來。

他掃了眾人一眼，極為見的娓娓道來：“極端的犯罪，往往始于負面的緒。比如憤怒、悲哀、嫉妒、貪婪。”

他說：“兇手力度之大，顯然就是沖著取被害人命而去的，也就說明，他當時被一種極端的憤怒所支配。”

張鑫捋一把胡須：“那麼，這個市井混混，平日里吃喝嫖賭，他到底做什麼事，才會讓兇手到極端的憤怒？”

說到這，李錦有些明白了：“張大人的意思是，要倒著推理？”

張鑫點頭：“這個案子雖然是個個案，但不能獨立來看。因為被害人是個欺騙大師，他平日賴以為生的手段，就是對富家小姐進行欺詐。”

他說：“人的心理是很有意思的，明知天上不會掉餡餅，但遇到的時候，仍有大部分都會保有僥幸的心理。”

“尤其是，他還采用了自我包裝的手段，將自己變一個世家公子，那些平日里深居簡出的小姐們，就更容易上這種當。”

院子里，張鑫一點一點的剖析著兇手的心理，像是拼圖一樣，漸漸將原本零散的線索，串在了一條通暢的邏輯線上。

“所以，兇手的范圍，應該在他欺騙的那些世家小姐當中。”張鑫笑起，“但案發卻是在太傅大人的府里，能做到這一切的，便只剩下那一個人。”

譚沁。

“王爺審訊的時候，莫要太咄咄人。”張鑫說，“到的傷害與打擊并不輕。”

李錦蹙眉：“張大人還沒說要怎麼詐。”

就見張鑫挑眉：“有蘇婉瑩在的地方，還用得著王爺親自去詐？”

雖然他所言不虛，但聽到蘇婉瑩三個字，李錦面還是一下就黑了。

他深吸一口氣，不不愿的瞟了張鑫一眼。

“躲不過的。”張鑫哈哈地笑起來，沖著屋檐上劍拔弩張，已經對白羽肩頭的鴿子發起兩攻擊的貍花貓，搖了一下鈴鐺，“不管怎麼躲，也是太傅大人的二兒，王爺也得給幾分薄面不是。”

李錦微微瞇眼，上下打量了一眼張鑫：“張大人幫忙是假，游說是真吧？”

張鑫笑起，側著頭瞄了一眼他后的金舒，搖了搖頭：“犯不著游說。”他低聲音，“他頂不住的。”

這個他，說的是太傅蘇宇。

半晌，李錦輕笑一聲，沒有再開口。

待張鑫走后，沈文負責去查其他害者的信息，云飛則回到了自己的證房，留下金舒和李錦面對面。

他極為見的嘆了口氣，坐在屋書案之后，兩只手著自己的太。

“你可知太子的母妃，日日念叨著的是什麼事？”半晌，他忽然對沏茶的金舒開口。

就見手里不停，點了下頭：“給王爺說。”

李錦一滯，滿臉嫌棄：“你既然知道，為何還如此好奇？”

金舒撇了他一眼：“王爺對子向來很有手腕，林姑娘那一案里，我可是聽了一下午的‘各種巧合’。”

睨著李錦的面頰：“但王爺說蘇姑娘是個特殊的人，對特殊的人也躲著，屬下好奇。”

看著放在面前的溫茶，李錦抬眉：“僅此而已？”

“難不還有別的什麼？”

李錦面頰上的笑意散了。

金舒有些詫異，抿了抿，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錯了。

半晌，李錦一聲冷哼，雙手抱，單刀直的說：“金先生對我而言也是特殊的人，怎不見先生好奇？”

金舒一僵。

李錦下顎微揚，指了一下屋外的方向：“人人都說我待先生是特別的，先生就不覺好奇？就不想問個為什麼？就不嘗試一下刨問底？求一個答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