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幕降臨,瑟瑟來到了璿王府。距那次夜無煙傷,已經半月了,就算他傷得再重,也應當痊愈了。瑟瑟此去,便是要與他對決一場,將澈兒要回來。
夜,璿王府一如既往地寧靜,也一如既往地戒備森嚴。或許是因為夜無煙傷,自皇上生辰宴后,他一直留在緋城,沒有遠赴邊關。
瑟瑟輕車路地翻墻進府,遇到巡邏的侍衛,便亮出了份。那侍衛即刻便去稟告了金堂金總管。金總管見了瑟瑟,雙眸一亮,趨前幾步,頗為慨地說道:“王妃,您終于來了!”
瑟瑟聽到金堂王妃,凝聲道:“金總管,你錯了吧。”
“屬下沒有錯,只有您才是王爺的王妃!”金堂領著瑟瑟,也不去通告,徑直向夜無煙的傾夜居而去。
傾夜居今夜有些怪,以往來傾夜居,院都有侍衛,廊下都有侍。今夜,院子里一片靜謐,廊下的宮燈滅了幾盞,僅余一盞,在暗夜里散發著旖旎的。而侍衛和侍更是一個也看不到,瑟瑟抬首看了看天,還不到一更,夜無煙不會這麼早便安寢了吧?!
“金總管,澈兒在哪里?”立在夜無煙的院,瑟瑟低低問道。如若可以,想直接擄了澈兒離去。
金總管還未回答,侍娉婷從一側的游廊邊緩步走了過來,看到瑟瑟,深深施禮:“奴婢拜見王妃,小公子這些日子都是隨著王爺就寢的,現下已經睡了。”
瑟瑟聽聞澈兒最近都隨著夜無煙睡,心中多浮起一酸意,澈兒這麼快就和夜無煙廝混了,倒是令極是驚訝。看來,這次回去,應該要好好教訓教訓澈兒了,怎能如此隨意相信陌生人,還是一個劫持他的生人!
瑟瑟心頭一陣澎湃,冷聲對娉婷道:“煩請娉婷稟告一聲,就說江瑟瑟來訪!”
娉婷溫婉地笑了笑:“王爺知曉王妃今夜要來,正在屋候著呢,不用稟告。王妃進屋便可,奴婢告退。”
娉婷和金總管一樣,也是一口一個王妃,瑟瑟此時懶得和他們費口舌,也沒多說話。娉婷說完,便和金總管一道離去了。
瑟瑟獨個兒被留在昏沉沉的庭院里,清冷的月灑滿院落,夜來香在風里靜靜地綻放,清涼的空氣里縷縷的暗香浮。
這種境況,讓瑟瑟想起上次在北魯國祭天大會上,被云輕狂設計,看到了夜無煙和伊冷雪的擁吻。今日,這又是什麼狀況?!不過,現在沒什麼怕的,就是再看到比那日更激更香艷的一幕,的心也不會再有任何波。
瑟瑟了夜無煙寢居那扇門,角勾起了清冷的笑容。
為了澈兒,龍潭虎,也是要闖的。拾級而上,緩步走到了夜無煙寢居門前,站立片刻,冷聲道:“夜無煙!”
“請進吧!”室傳來夜無煙的聲音,如玉溫雅,如風清潤。
瑟瑟定了定神,看來,應當是沒什麼陷阱。瑟瑟手推開屋門,緩步走了進去。屋有些昏暗,繞過那架繪著四季風景的屏風,瑟瑟看到幾案上亮著一盞琉璃燈,線和,照得室一片的昏黃。
瑟瑟一眼便瞧見那張高貴華麗的大床,帳幔低垂,看來澈兒應當是睡著了。瑟瑟正要向大床走去,驀然一轉首,視線忽然定住了。
夜無煙沒在床榻上,他是坐在浴桶里。
那浴桶很大,里面是熱騰騰的溫水,水面上還飄著幾片花瓣。
他慵懶隨意地靠在浴桶的邊緣,屬于明春水的黑亮長發披散而下,披垂在腰間。水汽氤氳中,那雙深邃得像是不見底的眼眸中,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犀利彩,深深地凝視著,角,勾著一抹淺淺的魅笑容。
瑟瑟只覺得自己的臉,火辣辣地燒了起來。這才發現自己貌似已經盯著他看了好大一會兒了。
瑟瑟知道,夜無煙寢房一側有專門沐浴的房間,那是地道的溫泉水。夜無煙不在那里沐浴,卻在寢房浴桶泡浴,就是算準了今夜會來,所以,才在這里沐浴吧。
他要做什麼?勾引?說起來,倒真是活生香。
這些年,一直自詡自己對他,已經是心如止水,不,應該說是心如死水!可是,未料到,看到他,死水竟泛起了微瀾,的臉還會火辣辣地紅。
不過,這樣香艷的一幕,大凡只要是雌的,應該都把持不住吧?!
瑟瑟咬了咬牙,是不是自己真的該找一個男人了,或許那樣才可以真真正正徹徹底底地忘記他!
瑟瑟轉開有些僵的脖頸,視線投到帳幔低垂的大床上,強迫著自己腔狂跳的心平定下來。希自己的心如同木石,把眼前的人當做石木。漸漸地,躁的心終于平復下來。
明知此種境況之下,那帳幔后的大床上,肯定是沒有澈兒的,但還是緩步走了出去,掀開了低垂的帳幔。果然,床榻上沒有澈兒的影。
瑟瑟握了握袖中的拳頭,看來,今夜要想順利帶走澈兒并不容易。
夜無煙,難道以為江瑟瑟就是花癡?看到他這樣就會心麼?
思及此,瑟瑟冷冷笑了笑,翩然轉,清冷的眸平靜無波地從夜無煙臉上掃過,淡定地走到桌案一側的竹椅上坐下,笑道:“璿王,您還是盡快沐浴,我還急著見我的孩子呢。”
原本想過去挾持他,讓他出澈兒,但是,想到他赤的樣子,這種境況貌似太尷尬,就暫時免了吧。
“你想見澈兒啊,那就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從我這里將澈兒帶走了!”他慵懶低啞的聲音輕輕傳來,說的卻是讓瑟瑟極其惱怒的話語。
他竟然還不肯將澈兒還給,難道真要和他兵戎相見嗎?
瑟瑟惱怒地轉首,冷聲說道:“夜無煙,你是什麼人,憑什麼劫持我的澈兒?!你不覺得自己這麼做,很無恥嗎?!澈兒到底在哪里,今日我一定要帶走澈兒!”
夜無煙對于瑟瑟的質問,毫無所,他懶懶地捋了一下滴水的黑發,用木勺舀了一勺溫水,當頭倒了下去。他搖了搖頭,發上的水珠四飛濺,有那麼一兩滴濺到了瑟瑟玉白的手背上。
瑟瑟想起這水珠曾經從他上滾過,慌忙從袖中拿出錦帕來,越臉便越紅,就連耳后也紅了起來。
夜無煙卻悠然地說道:“煩勞龍為本王取一下!”
瑟瑟愣了一瞬,未料到夜無煙竟然讓為他取衫。再順著夜無煙揚起的手臂看去,只見他的竟然是放在這邊床榻上的。他的侍都被支走了,如若不管,他不知要在那里洗多久,如若要他自己來拿,他勢必從面前路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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