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從在蘭坊接了嘉祥帝的圣旨后,瑟瑟便搬離了蘭坊。現在居住的是一幽靜的居所,院子里栽種著海棠,已是初夏,海棠初綻,朵朵紅吐蕊。
夜已經很深了,所有人卻都還沒有睡!
室燈火大亮,紫迷坐在竹凳上,托腮凝視著屋眾人。北斗和南星今日沒有討論賭,默默坐在凳子上,神凝重。青梅在屋來回踱步,臉上滿是憂。們都知曉澈兒并非夜無煙劫走的,也不知夜無煙是否救回了澈兒,所以很擔憂瑟瑟今夜并不能帶回澈兒。璇璣公子眠也從水龍島來到了緋城。如今,瑟瑟和夜無煙相認,眠自愿追隨瑟瑟,為瑟瑟建造戰船。此時,他倚在椅子上,手中拿著一只刻刀,垂首雕刻著,不知在弄什麼玩意兒,看上去神淡淡的。這個璇璣公子大多數時候都是不說話的,大約奇才都是這般脾氣古怪的吧。
瑟瑟帶著澈兒回來后,幾人高興地圍了上來。青梅蹲到澈兒面前,對澈兒左看右看,確定澈兒未曾傷,才慢慢舒了一口氣。
“璿王還算有能耐,總算將澈兒救出來了!”青梅喃喃說道。
“青梅,你說什麼?”瑟瑟蹙眉問道,清眸中閃過一疑。
青梅意識到自己一不小心說錯了話,慌忙捂住了。紫迷瞥了一眼青梅,走上前來,凝聲道:“小姐,是這樣的,小公子并不是璿王劫走的,而是墨染帶走的。璿王知曉后,不讓我們告訴小姐,他怕小姐承不住這個打擊,他說他會救回小公子的!他,果然沒有食言!”
眼下小公子已經平安回來,紫迷覺得這件事沒有必要再瞞著小姐了,于是便將事和盤托出。
瑟瑟聞言,心中極是驚詫,未曾料到,事竟是這樣的。這麼說,自己和赫連傲天去璿王府向他要人時,他本就沒劫澈兒,卻被迫和赫連傲天打了一場,而自己,因為想要赫連傲天贏,還琴相助,致使他了重創。
瑟瑟心底已經泛起了波瀾,面上卻不聲,環視一周,沉聲道:“你們,怎的這般不小心,我之前告訴過你們,有一個和我相像的人,讓你們防著,怎麼還會疏忽。而且,澈兒被劫,你們怎麼能瞞著我?夜無煙糊涂,你們也糊涂嗎?還有你,澈兒,你連自己親娘都不認識了嗎?”
幾個人都緩緩低下了頭,這件事,他們都有錯。
瑟瑟淡淡嘆息一聲,道:“罷了,日后切記,要分外小心。天晚了,都去歇著吧!”那個墨染確實和很像,也怪不得們。
青梅、紫迷和北斗、南星緩步從室退了出去。瑟瑟一轉眼,看到澈兒竟然托腮坐在了眠的面前,一雙大眼睛,骨碌碌地著眠靈巧的雙手。
眠那雙手,手指修長白皙,極靈巧地著,也不知他在制作什麼玩意,竟將澈兒的目全部吸引過去了。能吸引澈兒目的人,還真不多。
瑟瑟不悅地坐到一側的竹椅上,凝聲道:“澈兒,說吧,你那日為何要隨那個人走?你真的認不出不是娘親?”
“娘親,澈兒當然認出來了,可是那人給澈兒下藥了,澈兒當時有些迷糊!”澈兒頗委屈地說道。
瑟瑟顰眉,這才想起,墨染是下毒高手,不會向澈兒下了什麼毒吧。心中一沉,疾步走到澈兒面前,道:“讓娘親看看,那些壞人是不是給澈兒下毒了。”
澈兒笑瞇瞇地說道:“娘親,你不用檢查了,我好得很。璿王早命狂醫給我檢查遍了,本沒事,他們要敢下毒,璿王怎會答應他們的條件!”
“條件?什麼條件?又是誰擄走你的?”瑟瑟凝聲問道。
眠制作好了手中的小玩意,抬眸看了瑟瑟一眼,將那東西到澈兒手中,微笑道:“這個送給無邪小公子,拿去玩吧!只需擰幾下這里,它就會在地上自己跑起來!”
澈兒好奇地舉著手中用竹子制作的小船模型,他試著擰了幾下凸出的桿,放到地下,那只小船果然在地下自行了起來。
澈兒一邊歡喜地玩起來,一邊不忘回答瑟瑟的話,“是那個壞太子擄的澈兒!至于條件,澈兒不知道,只是聽他們提了一下!”
眠幽幽地笑著道:“擄走小公子的人是太子,至于什麼條件,我想,明日,就算無人告訴,你也會知曉的。”
“這麼說,你是知道的了?”瑟瑟心中一震,顰眉問道。既然是太子夜無塵劫走了澈兒,要平安救澈兒出來,恐怕也不是多麼容易的。因為太子再無能,他邊還是有些能人的。
眠緩步走到窗畔,仰頭著窗外厚云中的那抹清輝,淡淡說道:“眠只是猜測,還是不說了吧!我想,主上此番肯定會以退為進,距離他反擊的時日不遠了!”
那個條件,第二日,瑟瑟便知曉了。
一早,瑟瑟便派了紫迷出外打探消息,紫迷不一會兒便回轉,帶來了令極其震驚的消息。
街頭巷尾都在議論著,據說,璿王昨日上殿,言道自己多年和敵軍戰,子大不如前,是以將北疆的兵權全部了出來。圣上極是惋惜,為璿王賜了封地,讓他到封地靜養。而賜予璿王的封地便是墨城一帶,那里是北部苦寒之地,實不是靜養之地。
明里是賜予封地,實際卻是流放。朝中大臣多半已傾于太子殿下,且在百姓眼里,璿王大勢已去!
瑟瑟未曾料到,夜無煙為了救出澈兒,竟然將手中兵權全部了出來。如此一來,他豈不是了無兵之將?一直以為,夜無煙是要坐上南玥皇位的,難道不是?一直以為,他是要整垮皇后的,難道不是?
夏日的有些烈,瑟瑟站在院外的海棠花前,怔怔地想著。熾烈的日籠罩著窈窕的子,竟毫沒有到燥熱。
眠緩步走到瑟瑟畔,為瑟瑟帶來了一襲清涼的影。
“你是在擔憂璿王嗎?”眠凝視著瑟瑟的眼睛,低聲問道。
瑟瑟抬眸,低笑道:“我只是太震驚了,未料到,他會如此做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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