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干什麼?”李大壯趕忙追了出來,著心里的火氣,對著李田氏說道,“有什麼事,咱們進去說。”
自從李天佑的事之后,他就覺得自己是村里的一個笑話了。
現在李田氏還要給他鬧事,這是要死他嗎?
他以后在村里還有什麼面子?
“進去什麼進去?”李田氏真的是忍夠了,不了了,“李大壯,今天咱們就把話給說清楚。你防著我,對我不好,我認了。但是,大牛是你的親兒子,你怎麼能這樣對他?”
李田氏聲音不僅沒有降低,反倒是生怕別人聽不見似的,高聲的了起來。
正是晌午做飯的時候,手腳麻利的已經把午飯做好,等著自家男人進門就吃飯。
這男人還沒回來,外面就鬧了起來,閑著也是閑著,在哪里等自己男人不是等?
于是,不人走了出來,站在自家院門口,離得遠的,還往跟前湊了湊,要看個真切。
一見到有人出來看熱鬧,李田氏更是有了底氣了,今天就要把這個事說個清楚辯個明白。
“孩子想吃口都不行嗎?我不吃,給孩子吃一口都不行嗎?你怎麼當爹的?”李田氏越說越是生氣,“我沒嫁過來的時候,你家吃的是什麼,我嫁過來之后,又吃的是什麼。”
“你怎麼對我的,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嗎?”李田氏委屈的嗚嗚哭了起來,“你問問村里人,誰不知道你家的日子好過?天天蛋不斷。”
“我一嫁過來之后,那蛋就了金貴的東西了,給兒子吃,我都要掂量再掂量,不敢拿不敢給的。”
“兒啊,娘對不起你啊,連口都讓你吃不上。”
大牛一個小孩子,懂個什麼,就是看著自己娘哭,他早就嚇傻了。
他娘嘰里咕嚕的說了一堆,他也沒聽明白,不過,最后一句,他倒是聽懂了。
他沒吃。
“娘……”李大牛咧著就嚎了起來,他想吃,想吃!
“我的兒啊。”李田氏抱著李大牛,娘倆坐在門口地上哭得是上氣不接下氣。
李大壯那張臉黑得,比他家用了這麼多年的鍋底還要黑幾分。
只不過,有外人看著,他只能是忍著氣,低聲說道:“你先起來,有什麼話咱們回家再說。”
“我不!”李田氏流著眼淚,態度卻很堅決,“我就想問問,我到底是不是你媳婦兒,大牛是不是你兒子?”
“是,怎麼不是?”李大壯眼睛直盯著李田氏,他都不敢往旁邊看,生怕看到村里人那看好戲的眼神。
就算是這樣,他也覺周圍人的目就跟那針似的,在他上都扎滿了。
“是,你就這麼對我們?你舍不得在我上花錢,我也就不說什麼了。大牛呢?他可是你兒子,你都要這麼摳,連一點銀子都舍不得在他上花?”
“再說了,買一點能有幾文錢?這你都舍不得?你就這麼怕我吃嗎?我告訴你了,我不吃,都給兒子,你還不信。還舍不得買,你到底想怎麼樣?”
李大壯要不是顧及著自己的名聲,他真的是恨不得一掌死這個撒潑的李田氏。
他丟人,就這麼開心嗎?
“我讓你去買了。我不是不讓,錢都在你手里,你去買呀!”李大壯也有些急了。
他在村里一直都是被人家羨慕的,他習慣了被人捧著,現在丟人丟這樣,他真的不了。
“你算計我手里的這點兒錢,這是我從牙里扣出來的。”李田氏越說越難,“跟我親前,你的那些錢呢?我這麼多年就沒跟你計較過,今天為了兒子,我不得不問了。”
“我哪里有錢?”李大壯臉更黑了,李田氏提的這個問題是他最不想的東西。
“怎麼沒有錢?給天佑娘就有,給我就沒有了?”李田氏死死的抓著這點不放。
旁邊人見到他們兩人鬧得熱鬧,忍不住有人開口問了一句:“就是啊,大壯,雖說這李田氏是后來的續弦,那也是你媳婦兒,你可不能這麼對待。”
“李大壯,你這可太偏心了。”
“就是,人家李田氏可是給你生了兒子的,你就這麼對人家?”
一聽到有人為自己說話,李田氏可是更有了底氣:“我又不是自己吃,我給兒子吃,你還舍不得?那麼多的銀子,你留著干什麼?給誰用?”
李大壯氣得額頭青筋突突直跳:“那些錢都是天佑娘的嫁妝!”
“他娘子不好,就得用那些好東西養著,平日里還要抓藥吃,早就花沒了。最后剩點兒,也是給了你家當聘禮了!”
李大壯的話讓李田氏一愣,明顯不能接這個說法:“啥?你說那是天佑娘的嫁妝?你、你沒錢?”
“我怎麼會沒錢?”李大壯氣黑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,一個男人最不了的就是被人看不起,讓人覺得他沒本事。
“我在外面賺的錢,都給天佑娘抓藥買東西吃了。我要是沒本事,天佑娘能跟著我?”李大壯強撐著自己的臉面。
反正他怎麼說,都沒有人知道真假。
只要面子不丟就行。
“你、你……你怎麼把銀子都花了啊?”李田氏一聽,整個人就跟掉進里似的,眼前黑漆漆的,一點亮都看不到了。
一直以為李大壯是有錢的,只是藏在其他不知道的地方。
畢竟,當初說親的時候,那李大壯家里的日子過得還可以的。
誰想……誰想,竟然嫁了一個普通的莊稼漢,那日子本就沒有變好的可能。
“大牛啊,咱們娘倆可真是命苦啊……”李田氏抱著自己的兒子哭開了。
這些年過著這樣的日子,心里還是有個念想的,想著哪天他把銀子拿出來,他們家的日子就又好過了。
可、可……可誰知道,竟然不是這樣的!
沒錢!
本就沒錢!
“那個短命鬼憑什麼把錢都給花了啊?讓我們娘倆跟著苦,還有天理嗎?”李田氏氣得連吼帶罵。
這句才罵完,嘩啦一小盆水就潑到了的上:“你才是短命鬼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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