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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卿謀》第6章 二道商

 程府。

 紫音抱著一摞服跟在月璃后面。

 來到沁雪屋前,月璃看向門口的丫鬟,“妹妹在做什麼?”

 “回大小姐,雪小姐在看賬本。”

 推開門,暖氣撲面而來。

 “姐姐怎麼來了?”沁雪放下手中的賬本,過來挨著月璃坐下。

 “過幾日要出門,我讓蘭媽媽做了幾裳,正好有空,就給你送過來。”

 自己也做了,之前的服都是小姑娘喜歡的,現在喜歡穿素

 “你看看喜不喜歡。”

 沁雪看著紫音捧著的裳,笑得眉眼彎彎,“只要是姐姐挑的,我都喜歡。”

 有丫鬟接過,一件一件放進柜子里。

 “阿雪對做生意興趣嗎?”月璃問過紀伯,紀伯說沁雪很有天賦。

 不準備把生意給侯府,自然就得找個人看著。

 沁雪抬頭看,眼睛里亮亮的,使勁點頭。

 “原先是好奇,后來是想打發時間,現在覺得很有趣。”

 “那改日我讓紀伯安排一下,撥幾間鋪子你管管。”

 “好啊。”沁雪點頭,掌,躍躍試。

 早就想去了,奈何以前姐姐不喜,若是手了生意,姐姐就更不會理了。

 如今真好。

 “阿雪想回侯府嗎?”

 沁雪眨眨眼,在侯爺去世的時候,是想過這個問題的,“不想,不過我想和姐姐在一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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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“怕是有點困難呢,我只能在這里待一段時間,就會回京城。”

 “那長安的生意呢?”

 “不是還有你嗎。”月璃篤定地看著笑。

 “我?”

 “是,我需要阿雪幫忙。”

 “姐姐相信我?”沁雪錯愕,自然知道侯爺的家都在這里。

 “相信,所以阿雪要好好學。”

 “好。”

 “那姐姐還會回來嗎?”

 “會,這里才是我的家?”

 “那阿雪替姐姐守好這個家。”

 “阿雪怕不怕?”

 “怕,但是可以克服,為了姐姐,我會勇敢的。”

 小姑娘揚著頭,如要上戰場的將軍,意氣風發。

 ……

 前廳。

 “父親不在,紀伯辛苦了。”

 “小姐哪里話,這是我職責所在,侯爺把府上給我,我自然要掌管妥帖,只是侯爺……”

 紀伯一臉惋惜,嘆了口氣。

 “我知道父親的死不是意外,雖然他們都告訴我是。”

 “小姐……”紀伯有些惶惶。

 “紀伯不用張,時機之前,我不會莽撞,但是父親的死,我也不會善罷甘休。”

 看著眼前的小姑娘一副小大人的樣子,紀伯心中百集,小姐長大了,侯爺一定很欣

 “二道商如今如何。”

 二道商是程府私下的部門,管著程府私下的生意,有專門打聽傳遞消息的線路人員,還有一支暗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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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紀伯一聽驚訝的抬頭,侯爺明確的說過,二道商不能讓大小姐手。

 大小姐如何得知二道商,難道是侯爺改了主意卻沒來得及代。

 看著紀伯猶豫,月璃越發肯定,這二道商不只是程家私業那麼簡單。

 “那些暗衛還有多?”月璃沒法解釋,只能讓紀伯不問。

 紀伯不自覺地松了口氣,連這個也知道,那定是侯爺告知。

 “侯爺出事的時候損失慘重,如今只還有二十人不到。”

 月璃眼底黯然,十余年,程家如流水般的銀子出去,訓養暗衛,父親也還是著了道。

 “撥一筆銀子,好好安死去弟兄的家人,這件事,你辦好。”

 “是。”

 “父親出事,可有拿到什麼有力的證據?”

 “有。”

 “那就好。”不知想到什麼,月璃的眉頭一皺一松。

 片刻后問到,“是二叔和丞相府做的吧。”不是疑問,是敘述。

 月璃的語氣,很冷靜。本不像一個十來歲的姑娘,最重要的是,丞相府是的外祖家。

 “是。”

 紀伯抹了把汗,這樣的小姐,他像第一天認識一樣。

 月璃沒有在意紀伯的探究,畢竟,也沒法解釋,就讓大家以為因為父親的死改了子,再好不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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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“紀伯,如今我有幾件重要的事給你。”

 “小姐吩咐。”

 “一是好好教導阿雪,往后我不在長安,就是程家商行的大掌柜。”

 二是把咱們商行里的細作一個一個揪出來,我這里有一份名單,你照查就是,如今父親不在,正好清理一遍。

 “三是把前面的賬和二道錢徹底斷開,不要有任何聯系,用前面的錢開設善堂,花的錢,賬往大了報。”

 紀伯又是一驚,看起來小姐并不打算把生意給侯府,這樣也好。不過,那份細作名單是哪里來的?……

 紀伯腦子里一個接一個的問題砸過來,從大小姐一回長安,他就發現大小姐和以往不同,確實人要經些事才會長大。

 “是,這善堂,不知小姐想做何用?”

 “就做孤兒救濟吧,若他們愿意,以后可以留在鋪子里。”

 “是。”

 “二道商的管事是誰。”

 “城南藥鋪的管事林山。”

 “給他另外安排一個合理的份,調到我跟前當差。”

 “是,”

 “如今是誰管著二道商的賬?”

 月璃不知道為什麼父親要弄這一出,私產之下又做了一個二道商,原來覺得可能是數額太大,惹人矚目,如今看來,或許不是。

 覺得自己一定了什麼,腦子里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,但就是抓不住。

 “曲三娘。”

 “原來是,離人歸是程家的?”

 “是。”

 “怪不得……”月璃喃喃,恍然大悟。原來前世離人歸幫,是這個緣故。

 離人歸是長安的一道標志,是一個大型際場所,紅袖添香的姑娘皆是賣藝不賣

 離人歸和其他風雅場所最大的不同,是因為它還是一座拍賣場。

 每季一次,拍賣的都是些稀有之,絕不濫竽充數。

 離人歸出品,必是品。

 這是離人歸在外的名聲。

 還有一個是普通人不知道的,離人歸不僅拍賣品,還拍賣消息。

 離人歸,就是一座錢山。

 能開設拍賣場,又能做這件事,這個曲三娘確實是個人

 且能在父親不在后那麼多年屹立不倒,可見其厲害。

 不過,不認為父親一個沒有實權也沒有勢力的侯爺,能罩住風頭大盛的離人歸。

 離人歸真正的靠山,是誰?

 除了那件事,父親他,還有什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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