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時間,南宮一族的繁盛,勢不可擋。
但是,有所得必然有所失,有利也必然有弊,用天給的異能謀私利,必然也會到天罰。
這一天,來得很快。
從一人到一族。
那一段日子,南宮一族遭天災,損失慘重。
不知道是哪里傳出的風聲,說這些災難是那些異能者帶來,一時間眾口鑠金,積毀銷骨,原本族人人人稱贊的英雄,一夜之間變了禍害大家的災星。
老族長窺破其因,告訴大家這是南宮一族的因果造,和異能者沒有關系,族人信賴老族長,這才消停。
月璃垂眸暗呲:無知愚昧。
只可共富貴,不能渡患難。
沒有去找真正的原因,只拿自己的族人做伐,當時那些異能者,一定很心寒吧。
因果嗎?這是月璃第二次聽到他人一本正經地說這兩個字。
第一個,是清竹大師。不知道是不是巧合,或者,是別有深意。
“南宮一族的族人,是真的怕了,他們親眼看著天災降臨,從那時開始,便奉因果至上。從此,大家做事都小心翼翼,別說謀私利,幾乎一下都不敢,大家都怕了。雖然因果的說辭,只是當初老族長為了安大家的權宜之計,事實上,因果是確實存在的,只不過針對的都是異能者。它對普通族人,并沒有影響,但是異能者造福了族人,他們也了益,所以被一起懲罰。”
月璃滿臉的不可思議,想不通:老天爺如此欺負人嗎,東西是你給的,卻不許別人用,不讓人用你別給就好了,犯得著這麼小心眼地磋磨人麼。
月璃口而出問道,“那后來大家不用了,是不是就沒事了?”
衛老夫人搖頭,“十年前,南宮一族幾乎遭到滅頂之災。”
“所以,用不用,天罰都會來?”
“是。”
“那南宮一族本就是了無妄之災,是天要我死,我不得不死。”
照這麼說來,很明顯就是天要滅南宮,不過是給了點機會讓南宮一族再蹦噠蹦噠。
衛老夫人愣了愣,月璃說得沒錯。從來沒有看清過,事實居然是這般。
無論異能者用不用,天罰都會來。
“因果之后呢?”月璃問道。
“一開始,對于異能者的出生,大家沒有發現任何征兆,沒有征兆便不能從源杜絕。之后,老族長為了保住族人,開始讓族人世,其實保的,也只是普通族人。那些擁有異能的族人,都在十年前那場天罰里結束了生命。世的異能者,要麼被懲罰,要麼也已經不在了。”
衛老夫人發出一聲嘆息。
十年前……,月璃問,“所以母親的容貌變普通了。”
“除了這個原因,也找不到別的更好的解釋了。”
“這就是你們告訴我出風頭的原因。”有因有果,如此說來,對南宮族人確實不是什麼好事。
“是,當初你娘就是風頭太盛,才遭了蕭氏的算計,后來有了你,把你生下來一是你娘舍不得,二是人命的因果,整個衛家怕是都會影響。”
月璃聽著自己來到這個世上的緣由,有些荒謬有些可笑,但它就是事實。
原來衛琉璃真的不程謙。
“還是嫁給了當初兩相悅的溫詢。”月璃喃喃自語,語氣里不見悲傷。
衛老夫人見想得開,一時也不知說什麼。
真相總是殘酷的,再殘酷也只能接。
不過,其實對于月璃來說,對衛琉璃也沒什麼。見到,也只是有些傷懷而已,對母親所有的孺慕之,都在前世揮發得一干二凈。
這一世,便淡薄了吧。
月璃是這般以為的。
若現在讓和衛琉璃相認,甚至是住在一起,說實話,并不愿意。
衛家是因為他們真心對好,而做錯了事覺得虧欠他們,愧疚的緒更多。
若說親近,月璃腦子里,想到的是許大夫。
那種靈魂中的認可和信任。說出來自己都不信,但是知道,是事實。
“祖母不和母親相認,是覺得母親如今有新的生活,有往來怕被上天盯上麼?”
衛老夫人重重地點了點頭。
月璃又是悲傷又是想笑,下意識地抬頭向天:你若是很閑去管一管天底下的不平啊,有多人了冤屈,有多人枉死,有多人正在遭苦難和不公平待遇,為什麼只盯著南宮家不放呢。
真是可笑。
“祖母剛剛說:族人一開始并不知道家族中出生的人,誰是異能者,后來知道了?”
“是,異能者出生三日,其背部會出現紅,用族中制的藥水抹上去,可見上面的圓形圖騰。”
“我不覺得自己有何特殊。”
重生這件事,是不是因為自己是南宮族人的關系,還有待考究。除此之外,月璃真沒發現自己擁有什麼異能。
衛老夫人看著,“咱們家,以貌著稱,你這副容貌,比起你母親,有過之而無不及。”
月璃一時哭笑不得:這算哪門子異能,會不會太牽強了些,天底下長得一副好皮囊之人,多了去了,怎麼他們不算?
“加之罪,何患無辭。”
月璃下意識地手上臉頰,心中輕呲:上天真是好不講道理呢。
只是長得好看,就要遭天罰,這“天”和南宮家,是有什麼仇什麼怨?
若真如此,那這上天,也忒小心眼了些。
月璃說服不了自己,抬頭天,心中疑重重。
若這一切,和天沒有關系,那麼,真正的原因,又是什麼?
“祖母,如此荒唐的說法,你信嗎?”月璃定定地看著衛老夫人。
“事實如此,由不得我不信。我知道這樣的事難以讓人接,但它發生在南宮家。”
衛老夫人說得語重心長。
事關南宮家,不容忽視,掉以輕心只會害了自己的命。
“多謝祖母,月璃記下了。”
見衛老夫人滿意地點了點頭,月璃才行禮告退。
出了沉香苑,月璃抬頭,藍天白云,云卷云舒,如此磅礴大氣。
看了好一會,月璃邊出一高深莫測的笑來,意味深長。
如果,不是天災;那麼,必是人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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