衛凝說得戲謔,逗得一旁二人“咯咯”笑起來。
突然,眼珠一轉,賊兮兮地挑了挑眉:
“不行,我要告訴哥哥去,這麼好的機會,可不能浪費了。要是哥哥知道那位仙子才,如今就在府中,我猜他一定會撇下府中來客,三步并作兩步過來相見。”
衛凝說著,心里已經惡趣味地琢磨著,怎麼捉弄自己哥哥了。
說完,目炯炯地看向月璃:
“月璃姐姐,不然你作一首詩送給哥哥吧,哥哥一定很高興。”
月璃輕笑,看著衛凝一臉期待,點了點頭。
這小丫頭拐彎抹角,又是夸又是夸詩的,明著是說捉弄衛宸,實則是想為衛宸掙名聲呢。
聽衛凝的意思,月璃在江南那一出被人津津樂道,甚至傳得神乎其神,還得了個仙子才的名。
說明大家對這位“仙子才”很是推崇,的名聲也不錯。
如今衛宸高中,若是有“仙子才”慕名而來,且贈詩一首,那衛宸的名氣定然是“噌噌噌”的往上漲。
世人不知“仙子才”是誰,但是和“仙子才”好的衛宸大家都知道,這番過后,不僅是長安城,甚至是江南城,衛宸哪怕去了京城,不說別的,就是結朋友,也會容易得多。
而且,月璃到現在也沒有對外說破,大家認為的“仙子才”就是自己,但是如今衛凝知道了,也就不用擔心出現什麼莫須有的人冒充了。
自家人幫自家人。
這個聰明的妹妹,倒是為哥哥碎了心。
衛凝見月璃答應,高興得手舞足蹈,當即拿了筆墨紙硯過來。
孟思恒見狀一攤手,一副苦著的表,“得,今兒又得施展出十八般武藝才能回家了。”
衛凝抱住孟思恒的胳膊,撒道,“恒姐姐,恒姐姐最好了。”
孟思恒點了點的額頭,笑得眉弄眼,“你個小機靈鬼。”
這邊月璃“嘩啦”一聲把紙鋪開,兩人紛紛看過來。
只見月璃略一思索,左手挽袖,右手提筆,刷刷刷寫得豪邁:
昔日失意不足夸,今朝風流思無涯。
春風得意馬蹄疾,一日看盡長安花。
寫完,放置一旁,又繼續寫下一首。
孟思恒默默地豎起大拇指,行家一出手,就知有沒有,月璃每次都刷新的認知。
衛凝樂不可支,小心翼翼地拿起宣紙,吹了吹上面的墨,給自己的丫鬟,如此這般地囑咐,見了人該怎麼說話,囑咐了好幾遍,還是不放心,干脆自己送了出去。
月璃見狀,和孟思恒相視一笑。
“阿璃,那個鬼對你真好,要什麼有什麼,我好嫉妒,沒有鬼來教我作作詩。要是我能作出詩來,我娘一定在長安街上,連擺三天流水宴。”
“這不是有個現的仙子才,反正沒人知道是誰。”
“可拉到吧,哪天讓我作一首就得餡,我可不想每日心驚膽的。”
月璃掩面而笑,不再說話,繼續寫著:
神雖壽,猶有竟時。
騰蛇乘霧,終為土灰。
老驥伏櫪,志在千里。
烈士暮年,壯心不已。
盈之期,不但在天。
養怡之福,可得永年。
幸甚至哉,歌以詠志。
……
男賓那邊一聽說江南的仙子才來了,一下子炸開了鍋,大家議論紛紛,不是的詩便是的貌。
仙子才向來神,沒有人知道是誰,住何。
今天是什麼日子,以往仙子才的消息大家都打探不到,但是如今卻來了衛家,可見和衛家關系深厚。想到這一點,大家再看衛宸時,眼神都不同些。
“原來衛宸和仙子才好,從前也沒聽衛宸說過,倒是低調,怪不得能和仙子才做朋友。”
“不知道今天有沒有機會一睹仙子之容?”
“怪不得衛宸一直沒有說親事,也沒聽到說和哪家小姐走得近,原來是有了仙子才。”
“對呀,要是我有仙子才這般紅知己,別的小姐我也看不上啊。”
……
眾人七八舌,衛宸一句都聽不到。
他把衛凝拉到一邊,眼中的能把人灼傷,“阿凝,你說的是真的,那位小姐來了?就是寫出江南那三首詩詞的小姐?”
衛宸不敢相信,說著臉上都開始發熱。
得到衛凝肯定的答案,邁步就要往后院走,走兩步又停下來,他發現自己怯場。
衛凝在他停下的那一瞬間跟上來攔住他,“哥哥,還有客人呢。”
說著往后努了努,提醒他。
“哥哥,稍安勿躁,我保證你能見到心心念念的仙子才。”
“當真來了?”衛宸以為自己在,不確定地問道。
衛凝一張小臉揚在下,就知道哥哥會很高興,“是的,來了,還寫了詩給你,喏。”
衛宸心激萬分,面上卻努力克制著,也不敢去接。
“愣著干嘛呀,拿著。”衛凝晃了晃手中的宣紙,提醒道。
衛宸神有些恍惚,呆呆地接過。
“好了,我再去給你拿。”說完一溜煙走了。
衛宸抬頭:又去拿?真的來了?
他還沒有問,怎麼會來,怎麼會知道他。
衛宸寵若驚,還沒等他回過神來,后一眾同窗催促著他把詩念出來。
相比于外頭,衛凝的小院里可安靜地多,月璃寫完一張又一張。
孟思恒靠著椅子,好整以暇地喝著茶,嗑著瓜子。
衛凝忙進忙出地送著宣紙,不亦樂乎。
外頭的贊嘆聲一浪高過一浪。
“先天下之憂而憂,后天下之樂而樂。好啊,仙子才居然有如此懷,我等不如,慚愧。”
“路漫漫其修遠兮,吾將上下而求索。好,這句告誡,別致。”
“長風破浪會有時,直掛云帆濟滄海。”
……
贊嘆聲不絕于耳。
衛宸看了這些詩,這才確信:來了。
大家對“仙子才”的詩,贊不絕口。紛紛過來問衛宸:仙子姓甚名誰?年方幾何?是哪家的小姐?可能相見?……
一個個問題砸過來,衛宸閉口不言。
他也沒想過讓衛凝把人請出來,那麼多賓客,唐突了佳人,便是不。
心里卻想著宴席趕快結束,他就能見到那位小姐。
如此大才之人,能相識,自是極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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