臨近年關,京城的年味越來越濃。
蕭氏看起來,沒有要回來的打算。在云剎寺住得很好,林山送過來的消息,蕭氏和一位姓尤的大人來往切。
月璃一聽便知道,前世蕭氏改嫁的便是這位尤大人。雖然月璃改變了許多事,但是另外一些沒有手的事,依然依照其軌道進行。
按照前世的軌跡,接下來,那尤大人和蕭氏的事,會開始在京城傳開,這一次,尤大人明正娶的夫人不會善罷甘休。
還有,蕭氏沒有了一個做皇后的兒,也不會再有那樣的面了。
朝廷中,自從上次平王一出苦戲,得了皇帝垂憐,給了他許多便利,平王利用得當,風生水起。
又加上婚事上,蕭妍落了平王面子,打了皇帝的臉,皇帝恤平王,將丞相原本王大人接手的權事,分了一半給平王,平王的地位扶搖直上。
這無疑給平王黨吃了一顆大大的定心丸,也給了平王幕僚說客說服別人的姿態。
太子黨和平王黨私下里斗得如火如荼,氣氛異常膠著。
在這種時候,宮中卻發生了一件大事,一件可以影響局勢的大事。
后宮傳出喜訊,麗妃有喜了。
這可不得了,四方都起來,商量著對策,最頭疼的,是貴妃。
自從麗妃宮,的地位一日不如一日,皇帝待的態度,也大不如前。
如今麗妃有孕,皇帝更看不到,當即便送了信出府,這件事,讓到前所未有的危機。
這危機不是來源于麗妃肚子里的孩子,一個能不能生出來都未可知的孩子,現在擔心還太早了。
郁悶的是,這個孩子若有事,有最大的嫌疑,如今宮中,是唯一有子嗣的妃子。
所以,還得保證麗妃和肚子里孩子的安全,若安全生出來,更得慪死。怎麼著這件事對百害而無一利。
皇帝老來得子,高興得不得了,當即便封了麗妃為麗貴妃,麗妃宮里喜氣洋洋,貴妃這邊卻如晴天霹靂。
這些事,老百姓可半點不關心。
大家陸陸續續開始,往自家門口上對聯,紅彤彤的,喜慶極了。
買小的商販,貨架上也掛上了大紅的球結。
各家各戶都忙著置辦年貨,月璃卻閑了下來。
今兒天晴,早早地衛凝便來了侯府,和府里三人一起出門上香。
自從前幾日四人一起喝了一次酒,更是深厚些。
“我還以為你今兒出不來呢。”
“哎呀,可別說了,哥哥幫我掩蓋了過去,沒讓我娘知道,不然今兒是斷斷出不了門的。
不過,我娘雖然不知道,大哥卻是教育了我好半天,第二日我頭還痛著呢,就在耳邊翁嗡嗡地說個不停,一定要我發誓不和其他人一塊喝酒,才放了我。”
衛凝撇撇。
“看來衛家大哥也是中人。”孟思恒笑道。
衛凝不再繼續這個話題,轉而看向月璃,“平時和我娘出門我都有些不樂意,但是和月璃姐姐你一塊出門,覺卻截然不同。”
“哪不同?”沁雪好奇問道。
衛凝想了想,“嗯,輕松些,還有些期待,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。”
月璃咯咯笑起來。
衛凝聳聳肩,“可不是嘛,又是麻將又是燒烤又是酒的,猝不及防的新奇事,誰能想得到。”
說道上次喝酒,月璃微垂下眸。
那日喝得不,約記得衛宸來帶走了衛凝,然后和孟思恒說了一會話,便回了屋。
記得,好像看到了:玉陌。
他好像還說了許多話,但是月璃一句都記不得。
第二天醒來的時候,頭昏昏沉沉,喝了些粥,又睡了許久,到了下午悠悠地醒過來,想起昨兒夜里的事,才約有些印象。
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,做了什麼不得的,又不敢去問玉陌。
心中總忐忑不安,這幾日都想著這些事,不時晃神。
好像做了一個夢,夢里玉陌吻了,記得那一瞬間心頭的悸,如飄在云端的棉花。
月璃下意識地出手指了。
“阿璃,聽說這華巖寺以前香火極旺盛。”
“嗯,是。”
“我也聽我娘說過,自從前皇后和太子在華巖寺出事,這華巖寺便荒下來了。”
衛凝神兮兮地說著,沁雪和孟思恒八卦地湊過來。前皇后和前太子的事,自皇帝登基后,幾乎變了京城心照不宣的忌。
雖然上面沒有明目張膽的說不許討論,但是上層人知道些的人都知道避嫌。
月璃聽著三人悄悄咪咪地議論著,心思不知道飄到了哪里。
原本,只是想出門散散心,孟思恒提議年末了,去寺里燒個香。
蕭氏在云剎寺,為避免彼此尷尬,便提議華巖寺。
說起華巖寺,月璃想起梁昭,好久沒有他的消息,不知道他現在如何。
離人歸進京是知道的,想來前太子的人已經開始在京城扎了。
若是按前世的進程,這會前太子應該在江南。
林山偶爾也送來一些朝廷中的消息,前太子如銷聲匿跡一般,失去了蹤影,而朝中,卻沒有放松追查,太子和平王之爭……。
月璃不會做什麼別的事,只是要知道這些事,如今,需要等一個機會,一個能把丞相府一擊斃命的機會。
馬車出了城,孟思恒三人還在嘰嘰咋咋的說著,講起某些事,大家興致。
很快,馬車到了華巖寺。
十幾年前的前皇后事件,那一場大火,不僅要了皇后和“前太子”的命,也燒掉了不大殿和許多客房。
如今的華巖寺,只剩下一座大殿,連僧人也只是一些年邁的老僧,顯得破敗蕭索。
這里香客不多,臨近年關,也只稀稀拉拉的,一大半是附近的老百姓,還有一些是認準了華巖寺的老人。
月璃幾人下了馬車,幾個妙齡小姐,在這里,還頗有些顯眼。
看著眼前的景,有些慨。
兩世以來,月璃是第一次來這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