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想到這些,吳氏便對之前自家哥哥嫂嫂的態度滿腹怨懟。
這會聽到錢氏如此說,心中的委屈頓時如洪水一般,傾瀉而出。
一時嗚嗚咽咽,哭得無比委屈悲傷。
錢氏一看有戲,在一旁細聲安著,罵了自己,又罵了吳老爺,把吳家府上上上下下的人都罵了個遍。
說到自己的不該時,猛打了自己好幾個耳。
丫鬟婆子都在,亦是半點都不避諱,可見誠意十足。
吳氏堪堪去攔,錢氏又是一陣誠心誠意地道歉,姐姐妹妹的,就差跪下來了。
吳氏見如此,心中也放松了許多,或許是哭了一場,覺心里的霾都散得七七八八,看錢氏也順眼多了。
拿著帕子了一把淚,“嫂子,當初你們也太無了些。”
“是是是。”錢氏連連點頭,作勢又要打自己幾掌。
吳氏拉住的手,“難得你們都記著我的好,否則我還真了吃白飯的了。”
說著,又是一陣委屈。
錢氏不住地反省著自己,在一旁不停地溫聲安著。
見一切水到渠,忙示意丫鬟將盒子放在桌子上。
又從懷中拿出地契。
“妹妹,這是這院子的地契,今日,我也一并給你,免你有寄人籬下之,之后,這院子和院子里的人,都聽你差遣。
你如何理都,我們絕對沒有一句二話,都你自己做主。”
錢氏今日有備而來,誠意十足。
如今吳氏住的院子,不在吳府里頭,而是和吳家相臨著的一套二進的院子,不大,勝在致小巧。
吳氏和程二老爺二人住著,剛好合適。
錢氏這馬屁拍得是又對又舒服。
吳氏看著地契,淚眼汪汪,“嫂子,我……我……。”
錢氏見狀,一顆心終于放回肚子里,替吳氏了淚,“我都明白的,莫哭了,都是一家人。”
出了院子,錢氏回過頭來看燈火通明的屋子,不知道在想什麼,很快又回過了頭。
主院里。
“怎麼樣?”吳老爺看著回來的錢氏,急急地問道。
“我出馬,還有什麼搞不定的事。”錢氏一反剛剛在吳氏院里的親切模樣,喝了一杯茶,說得慢條斯理。
吳老爺諂笑著走過來,替錢氏著肩膀,“還是夫人厲害。”
錢氏白了他一眼,“那是自然。”
和程二老爺不同,這吳老爺是個典型的妻管嚴,家中一應事都是錢氏做主,大事小事都是錢氏說了算。
錢氏是個厲害的,也能屈能,吳府在的持下,也風聲水起。
特別是現在搭上了程雨瀅這艘大船。
當初程雨瀅為何離開侯府,別人不知道,卻是知道的,所以在程二老爺出事后,才那般果斷地和他們斷絕往來。
“妹妹如何?”
吳老爺問得小心翼翼。
錢氏不以為意地一笑,“覺得自己盡了委屈,覺得自己不該過之前那樣的生活唄。
呸,也不瞧瞧這一切是誰作的,還在這里怪這個怪那個,怪天怪地,就是不怪自己。
當初侯府出事,是皇上親自下的令,誰敢收留他們,那是藐視皇權,不把皇帝放在眼里,是要殺頭的。”
說完又看了吳老爺一眼,“老爺你可怪我。”
“沒有,沒有,夫人決策特別對,那般況,誰敢往前湊。”
錢氏點點頭,嘆了口氣,“說到底,是你嫡親的妹妹,無論如何我們都該幫才是。
不過,若吳府只有我們兩個人也就罷了,但是孩子們怎麼辦。
說句不好聽的,若當初我們幫忙了,被那些對家知道,說不得,我們如今也無容了。
哪有今日的風。
你也別怪我狠心,我不能拿你的前程和整個吳府去賭。”
“是,夫人說得對。”
錢氏又嘆了口氣,有些哀怨,“妹妹也確實可憐了些,一兒死于非命,一再見不得。”
“妹夫呢?”
錢氏眼里出嫌惡,“走的時候我去瞧了一眼,半死不活,吊著一口氣,一時半會死不了。”
說起程二老爺,錢氏是一臉不待見。
“要我說,你這個妹妹,就是被你那個妹夫拖累的。
好吃懶做,只想著坐其,還要賣兒賣。
這樣的人,算什麼男人,若是我,早打死了。”
吳老爺陪著笑臉,“嘿嘿,是,是。”
“無長,沒有半點頭腦。”
錢氏又嫌棄地唾了一聲,搖了搖手,不再說他。
“今兒,可見到娘娘了?”
說到程雨瀅,錢氏放低了聲音,下意識地看了看門邊有沒有人。
吳老爺搖搖頭,面凝重。
“無事,娘娘如今這個份,的確不宜與我們過多來往,且還懷著子,總要小心些的。”
吳老爺點點頭,“夫人說得是。”
“娘娘讓你盯著孟夫人做什麼?”
“不知。”
“從前,們也沒有過多集,孟夫人未出閣時,一直待在長安,過年也難得回來一次,集便更了。”
吳老爺依舊搖搖頭。
他也是一頭霧水。
從程雨瀅讓他辦事,便只給了他一件:盯著程月璃,事無巨細。
到今天,他也沒有發現那孟夫人又什麼異常之。
“既然是娘娘代的事,你全力做好就是。”
“嗯。”
“惜兒如何。”說到吳惜惜,錢氏的聲音和多了,一臉的驕傲。
的大兒心里藏不住事,做事躁,常常不經過大腦,但是,這個小兒卻是心思細膩。
容貌也出落得楚楚人,如今了宮,得了皇帝的眼,也不枉費的細心栽培和教導。
在這件事上,錢氏很謝程雨瀅,若不是,吳惜惜連宮的機會都沒有。
更何況,現在吳老爺也得了侍郎。
不得不說,吳家是靠著程雨瀅翻了。
這才是錢氏今兒去看吳氏的真正原因。
錢氏知道程雨瀅不待見吳氏和程二老爺,但是總歸是的親生父母,錢氏覺得,做了比沒做要好。
如今程二老爺攤在床上,什麼都做不了,吳氏又只是一個婦人。
對于來說,也就是多養著兩個人的事,不過是態度好些。
愿意賣這個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