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府。

　“查到了什麼？”

　月璃看向林山。

　這一回的事，顯然是針對而來，卻不知是誰。

　林山點頭，“怕是和太子妃有關系。”

　“胡惜云。”

　月璃手指猛地收回，是真的沒想到。

　想起上次在云剎寺遇見，胡惜云的態度，月璃需瞇起眼：人心，果然不能直視。

　看樣子，胡惜云是發現了太子的。

　后悔了。

　對從前自己對太子的慕到難堪，月璃是知道真相的人，知道曾經有多太子。

　覺得月璃的存在，是提醒看到自己的恥辱。

　的，是想象中太子的樣子，現在發現太子和想象中的不一樣，到了不甘。

　人里的自私，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變吃人的虎狼。

　月璃沒想到胡惜云會想殺了自己。

　或許，覺得，殺了自己，便不會有人知道，曾經那樣喜歡過元瑾這樣的人。

　月璃垂眸，讓林山遞了拜給元瑾。

　午后。

　芙蕖樓。

　“你最近可好。”

　元瑾看見，問候了一聲。

　“很好。”

　“今兒找我出來，可是有事？”

　月璃押了一口茶，不知如何開口，有些無力道，“小心你邊的人。”

　元瑾一笑，“嗯。”

　“我是說任何人。”月璃又補充了一句。

　“好的。”

　“子也要小心。”

　“好的。”元瑾的語氣始終溫和。

　月璃幾乎想不起來，前世的元瑾是什麼模樣，腦海中出現前幾日夜里，他出現在燈會中解危難的樣子。

　“姜玉郎就要回來了。”

　“嗯。”

　“你接下來有何打算？”月璃知道他和姜玉郎合作，應該知道計劃，和自己的后一步打算。

　“去長安。”

　“長安啊，很好。”

　“是，我也覺得。”

　“若是到了長安，太子妃也會一起去吧。”月璃看著他，意有所指。

　元瑾愣了愣，“我會和和離。”

　月璃松了一口氣，轉而又道，“無原因和離，不好代。”

　“是，但是比起這個，不和離好似更不好些。”元瑾沒有疑月璃為何不問原因，仿佛天生信賴。

　“嗯。”

　“我會盡量理得面。”

　月璃低下頭，只希這段時間，胡惜云不要想不開做什麼多余的事才好。

　離開芙蕖樓，月璃正準備回府，梁昭來了。

　“阿璃，我送你啊。”

　梁昭嬉皮笑臉地走過來。

　“你從哪冒出來的？”

　“從天上掉下來的嘿。”

　“你家郡主好了嗎？”

　“呸，那可不是我家的，放心吧，死不了。”

　“我放心不行，有人既然想要讓我背鍋，誰知道背后做了什麼。”

　“石心兒如何說，是誰推下去的？”

　梁昭攤攤手，“說不知道。”

　月璃了然，太看得起胡惜云了，不過，胡惜云真的膽大，居然敢對西涼的人手。

　真是小看了胡惜云。

　“走吧，阿璃。”

　月璃回過神來，“還嫌咱們的緋聞不夠多嗎？”

　“緋聞？緋聞是什麼意思？聽起來倒是別致。”

　“就是風流傳聞。”

　“哈哈哈，緋聞，無比形象，阿璃真是大才之人。”

　“所以，你趕的離開，大家各走一邊。”

　梁昭搖頭，“不不不，這個勞什子緋聞，有才好呢，傳得越多越好。”梁昭一臉興味。

　“你好我不好。”月璃白了他一眼。

　“我好所以大家都好。”

　月璃被他繞暈，抬手額。

　“阿璃，我帶你去吃烤鴨，城南新開的店。”

　“啊，烤鴨啊，那走吧。”月璃愣了一下，下意識地咽了一口唾沫，肚子適時地了幾聲。

　“好嘞。”梁昭一笑，坐上一旁的馬車，領在前頭。

　街上的百姓們看著這一幕，不知道又有什麼流言出現。

　月璃聳聳肩：隨意了。

　不知道玉陌如今如何了，江南那邊可還順利。

　自從玉陌走后，月璃時不時腦中便會想他，才發現，他在心里，已經如此重要了。

　包間里，月璃看著一大桌香噴噴的烤鴨，兩眼放，口水都要流出來了。

　梁昭推了一大盤過來，“這是你的。”

　又拿了一盤給自己，“這是我的。”

　月璃凈了手，干，了，坐下來，拿起一個鴨，吃上一口：嗯，味。

　外皮金黃脆，力有嚼頭，香氣撲鼻。

　月璃一口氣吃了半只。

　“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如此……嗯……豪爽。”梁昭想了一會，才用了這個詞。

　“現在發現也不晚。”月璃抬頭瞟了他一眼。

　“真是，一點都不像大家閨秀。”

　“但是，也很可，我也喜歡。”

　月璃白他一眼，抓起一只塞進他里，撇撇，“有吃的都堵不住你的。”

　梁昭就著吃了一大口，“是是是，你說什麼都有道理。”

　“你什麼時候回西涼？”

　“還早呢？”

　“你父王不催你？”

　“不催。王妃還沒娶回去呢。”

　“貧。是不是想渾水魚。”

　梁昭知道月璃說的是什麼意思，前太子回歸，朝廷一定有所。

　“我才不想去趟那趟渾水，我是有別的事。”

　“什麼？”

　“找畫。”

　“畫？”月璃心里咯噔一下，腦子里立馬想起從畢家拿出來的冬雪垂釣圖。

　那幅輿圖，已經被巧妙地送給了玉陌。

　前世，也是因為西涼想要這副畫，程雨瀅為了和畢家易，這才把程沁雪嫁畢家。

　如今，梁昭也來找這副畫。

　看來，西涼對大周的覬覦，從來沒有偃息過。

　這事應該是西涼王的主意，梁昭看起來并不知其意。

　果然，梁昭搖了搖頭，表示不知。

　月璃亦沒有追問。

　只是，這一刻，突然清晰地看到，和梁昭對立的地方，是無可奈何，無可更改。

　若有一日，大周和西涼有一戰，他們自然而然為敵人。

　這是一件令人悲傷的事。

　“怎麼了？”氣氛突然的沉重，梁昭抬頭問。

　“無事，想夫君了。”

　梁昭愣了愣，笑道，“也不害臊。”

　“想夫君有什麼可害臊的，我又沒有想別人的夫君。”月璃眨眨眼，很是無辜。

　“他走了多久了？”

　“九日。”

　“記得這麼清楚。”

　“自然，那可是我的夫君呢。”

　“好好好，你你說了算。”

　月璃展一笑，如清風徐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