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底還是騙不過。

唐肆低著頭，沒出聲。

抬手抓住他的領，云熙含著眼淚對上他的眼睛。

“你覺得你這樣很偉大是嗎，你問過我怎麼想的嗎？你沒有想過，萬一你真的出事，我會有怎麼樣的憾？你知道失去你之后的日子，我一個人是怎麼熬過來的嗎？唐肆，你……你渾蛋！你想分手是嗎？好，分！”

一把將他搡開，云熙轉沖向門口。

“熙熙。”

唐肆沖過來，在將門拉開之前，從后抱住的腰。

另一只，抓住門板。

“是我不好，是我沒有考慮到你的，我道歉，對不起，熙熙，對不起……我知道這不是好辦法，我只是……我真的不想你出事。”

臉埋在的長發間，唐肆的聲音都在發。

“你本不明白，你對三哥有多重要。你離開唐家那些天，我每天都在想你，我每天都在后悔，每天都在難過……我真的害怕，害怕會失去你，害怕哪一天會看到你的尸……如果你出事，你讓三哥怎麼活？”

十年啊？

他是一點點看著長大的。

云熙對于唐肆的意義，早已經超過親人和人的存在。

“三哥才不是壞人，三哥是好人，是最好最好的人。”

“別聽他們胡說八道，我相信三哥，一定會造出最大最厲害的海上機場。”

“三哥是不是缺錢了，我把我的存錢罐摔了，這里所有的錢都給你！”

“那我們拉勾，三哥陪我長大，我陪三哥變老，好不好，三哥？”

……

那些說的話，他都記得。

那些做過的事，他也記得。

所有人都以為，是他救了這個小姑娘，讓一個無人問津的小孤兒為唐家的小公主。

只有唐肆最清楚，不是他救，而是救他。

那個小姑娘，不僅救了他的命，也挽救了他的整個人生。

軍旅生涯讓他學會如何保護，也讓他學會如何殺人。

這麼多年，被心底的那團影折騰著。

多次，因為那團影，在失控的邊緣徘徊，都是因為云熙，他才撐下來沒有墜落到深淵。

因為他答應那個小姑娘，要陪一起長大、變老。

這是第一次，從唐肆里聽到“害怕”這個詞。

云熙停下掙扎，在他懷里轉過，臂抱住他的頸。

“以后，不許和我說分手。”

“不說，再也不說了，三哥保證！”

唐肆閉上眼睛，將在懷里抱。

好一會兒，云熙才控制住自己的緒。

松開他，左右看看。

“六哥人呢？”

“應該是從臺跳下去了。”

唐肆將拉到沙發上坐下，取出手機撥通商黎的電話。

嗡——

沙發一角的式手包里，手機震。

走的匆忙，商黎本沒帶手機。

“六哥不會有事吧？”云熙不無擔憂。

“不用擔心他，徒手攀巖他都玩得不玩了，這種事小兒科。”注意到臉上的淚痕，唐肆扯過紙巾，幫拭拭眼角，“你怎麼會在這兒？”

“我過來參加一個活，剛剛去給楚離買吃的，結果剛好在樓上看到你……”云熙回他一對白眼，“還有一個‘人’在一起。”

注意到他手掌上的跡，云熙張地抓住他的胳膊。

“你的手怎麼了？”

“沒事。”

唐肆掃一眼手背。

手背上，一道明顯的痕。

剛剛擔心云熙開門離開，他抓著門板用力按住，手背上都已經被門框硌出來都沒注意到。

“什麼沒事，都出了還沒事！”

云熙白他一眼，從背包里取出備用的藥膏，幫他清理傷口之后，涂上藥膏包扎好。

“現在，老實代，到底出了什麼事！”

“山貓的妻子出事了，死前被凌辱過，上幾乎全是刀傷，沒有一塊好。”

唐肆擰著眉，語氣低落。

“知道他們為什麼殺嗎？因為我，他們知道殺了，我一定會出現，這是查到我的最好方法……是我害死的！”

云熙心疼地過右手，抱住他的頸，讓他躺到自己上，過手指幫他按著頸后的位。

“害死的不是你，是禿鷲的那些渾蛋。我們一定能抓住那些渾蛋，為所有無辜的害者報仇，我會幫你的！”

張的神經，在的按下放松下來。

自從山貓妻子出事后，一直沒有合眼的唐肆，終于睡著了。

注視著男人滿是倦的臉，云熙取過手機，編輯一條信息發出去。

四樓之隔。

叮——

桌子上，楚離的手機亮起來。

正在埋頭寫譜子的楚離抬起臉，抓過桌上的手機。

屏幕上顯示著來自云熙的微信。

【三哥的乖寶寶：臨時有事，你早點睡，別等我的宵夜了。】

【楚離：你也早點睡，明天見。】

回復完微信，楚離隨手將手機放到桌邊。

咔嚓——

臺上，異樣的聲響。

抓過桌上裝飾用的木質雕塑，楚離輕手輕腳地走到臺門前，一把將門推開。

注意到臺角落的人影。

打開手機手電筒照住對方的臉，楚離揮手將雕塑砸過去。

手電筒映亮對方的臉。

長眉斜飛髻，一對桃花眼顧盼生輝。

凌的長發下，是一張極有氣質的致五。

目掠過對方上破損的裝，落在那張化著妝的致臉龐，楚離抓著雕塑的右手停在半空。

的？！

商黎抬手擋住眼睛，適應一下線。

看清楚離的臉，他一臉驚訝。

“你是……楚離？！”